可就連這二級殘廢居然也這么對她,剛才那淅淅索索的聲音她還以為是花靈媞拾掇著啥的聲音,敢情卻是這座獸拾掇她呢?
也不怪丑門沒骨會這么想,實在是灰兒叼著花靈媞的樣子太奇葩了,有誰見過一只座獸叼人是不叼衣服后領子或者腰帶,而是把主人的一整顆頭含在嘴巴里的?!
更悲慘的是,小灰腦子從深度睡眠里掙扎出來看著眼睛是清醒了,但是思維卻沒太過清楚,有心怕自己叼的太過傷著花靈媞把這貼心也沒貼對地方。
它不是個頭小嘛,又怕抻著花靈媞的脖頸子所以還沒敢太使勁抬起自己的頭來走路,以至于花靈媞的兩只腳就是直直拖在地上的。
整體形象看起來活像是小灰是個捕完獵的猛獸,正托著它的“食物”想要離開“兇案現場”。
幸虧花靈媞是個修士,擱普通人身上,光腦袋埋在一張獸口里,悶也悶死了,更別說那脆弱的脖子還被拖在地上活像拖著一具尸體似的。
這場面那能讓丑門沒骨震驚?!要不是座獸一貫的名聲外加她信任花靈媞,這會兒這屋子才要成為真正的“兇殺現場”,殺的對象是小灰!
“花兒啊,這是你養的座獸?養的……可真貼心啊。”
她看到花靈媞拖在地上的腳終于動了動,好像是被這頭座獸這么叼含著整懵后才回過神來似的,試圖用腳把身子立起來,就開口“夸”了一句。
“見笑見笑。”
花靈媞站穩后又把自己的腦袋從小灰嘴里拔出來回答丑門沒骨,然后輕輕拍了小灰一記,便沒再多說,又趕著穿過自己的屋子朝外面走去。
丑門沒骨見她這么著急又問,“你這是要干嘛去?”
花靈媞一邊往外鉆一邊給自己掐凈塵訣,好將小灰的口水除去,都快走到門口了聽到丑門沒骨的話便隨口回了一句,“去找人啊。”
丑門沒骨被這四個字說的一晃神,因為經過剛才崖下山谷的小聊天,這事都翻過好幾遍了,這會兒乍一聽還以為花靈媞是要幫著自家帝君找人呢。可腦回路一轉她才遲了一秒反應過來,花靈媞所謂的找人那指的是去找帝君。
那這事兒她在行啊,便一個轉頭跟著花靈媞走出小木屋,剛想同花靈媞說既然咱倆目的一樣,不如自己和她一起去找。她還真挺好奇花靈媞怎么能有膽量找自家帝君的,找到人了又沒有膽量同帝君說話,會同帝君說什么話。
可還沒等她開口呢,忽然遙遠的天空上就傳來一個極其微弱又熟悉的聲音,響過之后那抹一直被她留心的氣息就消失在附近,驚得她在原地差點兒一蹦三尺高,想也不想往是女峰的涯邊助跑了幾步就要往下跳去。
花靈媞雖然急著走,可反應也是快。眼見著還沒爬到小灰背上,身后忽然就竄上來一個人,現在在這是女峰上除了她還能有誰。下意識伸手一抓,就把要跳崖的丑門沒骨給薅了回來。
“姐姐你干嘛去!”
“哎呀花兒你放開我,我們家帝君走啦,離開你們玄清宗又跑走啦!這回你可以安心了,可姐姐我又得去追人了!”
她說完用力抓回自己的衣服,一個猛子便扎進了崖下,可沒過一個眨眼的功夫又見她直直的飛將起來,認準一個方向之后便以驚雷一般的速度扎出去,也就眨眼間人便消失在了天際,徒留下剛才火急火燎的花靈媞扶著小灰眨著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干嘛了。
啥呢,大佬這就又走了?他不是來找她的嘛,這還沒找到她呢怎么就走了,莫不是那么多的猜想真的都是她一個人擱山谷里面自戀,大佬真的不是來玄清宗找她的?
她有一瞬間待在依舊蠢蠢欲動的小灰身邊僵硬的跟一個木頭人一樣,直到被小灰頂了一下才恢復過來,望了丑門沒骨消失的方向好一會兒,才又把小灰給帶進屋里去。
“呱?”小灰這下就真的是奇怪了,剛才睡的好好的被叫起來,以為有緊急任務呢才剛調動情緒,沒想到又給摁回了窩。
然后它趴窩里也就算了,可主人干啥還要蹭自己窩啊,這窩可不大,它擠一擠就占滿了哪里能再塞一個人。
哎可心靈遭受了深深迷茫的花靈媞就是有本事把自己給擠進小灰窩里的縫隙中呢,還能枕著小灰一鼓一鼓的肚子仰天躺著,別提多舒服了。
這么一來小灰的后腿就只能抻在窩外面,兩只后蹄蹄凌空懸在窩緣,時不時還一抖一抖的超級無敵可憐。
花靈媞這會兒哪管的了小灰啊,她躺在那里就看著屋頂想事,一只手還抓著小灰的前腿摸啊摸,像極了動手動腳的擼寵狂魔。
這有助于她的思考。
她在想假如大佬不是來玄清宗找她的,那他跑來這里是找誰的呢。不是她看不起大佬啊,一個被常年禁錮的人在玄清宗除了她還能認識其他人?難道是小說里沒有寫出來的千八百年前看守他的其他玄清宗弟子?
他不是來找人報恩的話那還真就是來找人尋仇的啦?!尋那些看守期間虐待他的人!
不,不會,一個報起仇來就鬧的九方家族如今雞犬不寧的人,去其他宗門找人報仇會這樣偷偷的闖進來?她覺得不大可能。
況且他如果真是來尋仇的,那他干嘛要從玄清宗開始尋起,其他宗門也有被派去看守的人啊,他咋不去那些宗門呢。那些宗門還更好闖來著,好多甚至連個護宗大陣都沒有,只有弟子們自己臨時布置的小陣法,擋個小毛賊還行,可要防止敵人入侵就無能為力。
從這些宗門開始尋起力氣就不知道能省下多少,成功報上幾個之后還能起到打草驚蛇的作用,再憑著沒骨姐姐他們的聰慧,找出其他已成驚弓之鳥的看守弟子來簡直就跟探囊取物一般,都不用大佬再親自動手。
可他誰都沒挑,就直勾勾朝玄清宗來,晃蕩了一圈瞪了她幾眼就又跑了,行動撲朔迷離到讓人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