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被戳中傷痛處,臉色難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妾身向來遵守孝道,不敢不從。”
“既是無奈之舉,安分守己便好,莫要為了一時糊涂,因小失大。”商瑾言一字一句,眼神銳利,語氣迫人。
柳姨娘瞬間明了她的意思,臉色大變,急忙跪下辯解道,“郡主,大少爺之事的確與妾身無關,妾身是親眼所見有賊人進了大少爺所見的院中,便立即通知眾人,望郡主明察。”
“著什么急呢?本郡主也就是隨口一問,慶陽稱惠然一聲母親,自是太傅府二公子。柳姨娘你身為生母,大可母憑子貴,可若其母無德,只怕會教壞了孩子。”
柳姨娘雖心中腹誹這郡主未免管的太寬了些,可面上依舊不敢頂撞。
“郡主,妾身敢指天發誓,絕不曾派人對大少爺下殺手!”
“郡主,屬下有事稟告。”外面傳來了侍衛的聲音。
“進來吧。”
侍衛快步走入,單膝下跪,拱手說道,“啟稟郡主,屬下率人在林間起火處發現幾具焦尸,因燒傷炸裂過重,無法辨認其身份。”
“焦尸?可還有別的發現?”
“現場明顯經歷過打斗,除此之外,在怪石林附近也發現了血跡。”
商瑾言目光轉向柳姨娘,難不成真與她無關?可為何會有人意圖殺害蘇蓁?
“秦飛,把尸體移交官府,命他們徹查此事。”
她擺擺手,語氣慵懶,“行了,都下去歇著吧。”
“是,郡主。”
......
夜色漸濃,偌大的皇宮中,守衛十步一崗。身著堅硬鎧甲,手持長槍或佩刀的禁衛軍來回巡邏,沉悶壓抑的氣氛籠罩在所有人心底。
燈火通明的東宮中異常安靜,壓得眾人透不過氣。
皇上與皇后以及眾多妃嬪們坐于正殿中焦急等候,太監與宮女跪了一地,身形顫顫巍巍不敢抬頭。
“說!到底怎么回事!太子竟會被賊人擄出皇宮,甚至還受了重傷!”商裕幀狠狠拍響桌子,眾人更是低垂著頭不敢多言。
東宮為首的徐公公見狀,出面說道,“啟稟皇上,太子殿下是自己偷溜出宮的。”
“你說什么?偷溜出宮?!”
“回皇上...是的!殿下用完晚膳之后便換上小太監的衣服出宮了。”
“太子向來守禮,何故會如此行為?定是受了你們這些奴才挑唆!”皇貴妃余馨月仗著商裕幀的寵愛,向來不將皇后放在眼里,此刻聽聞太子偷溜出宮,更欲落井下石。
她特意換了一襲紫煙羅曳地長裙,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輕紗。烏絲挽髻低垂,斜插數支鎏金瑪瑙長簪,頂端花型寶石栩栩如生,累累珠玉點綴猶如漫天星辰。額心輕點梅花花鈿,面比花嬌,膚色白皙宛如新雪。眼神魅惑妖冶,一顰一笑勾魂奪魄。
“娘娘!奴才冤枉啊!絕無此事!奴才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挑唆太子!”
“好了,都安靜些,莫要打擾了太醫們為太子診治。”
皇后寧秋冉自從被冊封為后,手握金印執掌后宮,以端莊賢良聞名。身穿正紅色華服,上面用銀色絲線勾勒出暗紋,鳳翔九天圖案栩栩如生。纖纖細腰以玉帶束身,身披輕煙薄紗,頭頂只是斜插了幾支流蘇金步搖。
她半夜聽聞太子出事,卻又不能失了儀態,稍加修飾便匆匆趕來。此刻她將全部心思放在了太子身上,縱使余貴妃幸災樂禍,也全然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