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雅不明所以,倒以為是他們怕了她的緣故。
她高傲的揚起了下頦,指著師師說道,“你!說說,這究竟是什么地兒?”
師師左手動作優雅的輕搖著檀木扇子,蓮步輕移,緩緩走向了書雅。
而其他人見狀,紛紛給她讓開了道。
“這位姑娘,此地,是覃俞谷。”
“覃俞谷?聽都沒聽過!你趕緊送我們出去!”
“出去?姑娘,覃俞谷,可進不可出。”
“你胡說!”
“想出去...自然可以,不過.....得把命留下。”
師師的聲音嫵媚溫柔,其中卻夾雜著無盡的森寒殺意,她儼然是一條帶有劇毒的‘美人蛇’。
書雅也察覺到了一樣,縮了縮脖子,又強裝著鎮定,揮舞著手上的鞭子,便朝著師師甩了過來。
后者連眼梢都沒抬一下,只是突然邁出修長白皙的長腿,一腳踹飛了身邊之人的長劍,只見那把劍劍柄朝下,飛速旋轉著墜落。
師師連頭都沒有回,直接伸出了一根手指,只見那劍柄在她的指尖又轉了幾圈后,她才突然翻轉手腕,將劍握在了手里。
而這一幕只發生在電光火石間,眾人甚至沒瞧見她怎么樣,只聽‘唰唰’幾聲,書雅的鞭子直接被砍成了幾段落在地上。
‘哐啷’
師師隨手把劍也給扔了,對著被他奪了劍的男子笑道,“和亭,早勸你換把好劍。喏,這把臟了,可以換了。”
被他稱之為和亭的男子,模樣儒雅俊秀,不但與那些魁梧的壯漢格格不入,甚至看著根本不像可以使劍。
“不礙事,洗一洗就好了。吾劍即吾命,怎可說棄便棄。”
書雅雙目圓睜,震驚的看著她的鞭子就廢掉,氣的肩膀直顫抖。
“你你!好你個狐貍精!你居然敢毀了本小姐的武器!本小姐一定要告知祖父,將你全家問斬!”
楊煥之本就對她不滿,卻沒想到她會因一根鞭子而想要滅人滿門!
蘇蓁瞧著楊煥之的臉色,摸了摸耳垂,對著師師說道,“師師姑娘,這兩位公子是蘇某的朋友,還請勿要見怪。”
“朋友?蘇公子這般明目張膽的告知,看來是不懼他們會成為你的軟肋。”
“軟肋?姑娘說是,那便是了。不過,他們如今從高處跌落,都受了傷,可否請姑娘將他們安置下來。”
“呵,諸位的命看來都挺大。”
“若命不大,哪有機會能與姑娘結識。”蘇蓁沖她拋了個媚眼兒。
“蘇公子還真不懂得憐香惜玉,只顧著那兩位,反倒忽略了這兩位嬌滴滴的姑娘。”
“師師姑娘,這你可就誤會了!你瞧這姑娘一身衣飾,怎么瞧都是你們的人,我可半點兒都不識得!”
蘇蓁也是個記仇的人,她可沒忘這個名喚書雅的大小姐,公然撕開了唐吟琛的傷疤。盡管是無心之言,但也足以令她不喜。
“原來如此。”師師滿意的勾起了紅唇,“既然蘇公子都這么說了......來人,帶兩位公子去療傷。至于那兩位姑娘,先鎖進童關。”
“是!”
立即有守衛上前,想要用鎖鏈束縛住他們。89書庫
“放開!放手!別碰本小姐!我祖父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阿朵擋在書雅面前,警惕的看著周圍的人。
“你們太放肆了!我家大小姐的祖父可是莫修大土司!你們居然敢這般無禮!”
眾人相互對視,師師疑惑道,“莫修?土司?”
見他們無動于衷,像是根本沒聽過的樣子,他們四個人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唐吟琛忍痛,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榛子?這人誰啊?蕭將軍還看著呢!你兩能不能別眉目傳情了?”
一直以來,唐吟琛都十分看好蘇蓁和蕭楚泓,每日都巴不得那倆人原地成親。
蘇蓁聞言,故意撞了下他的傷處,唐吟琛的臉頓時皺成了一團,痛的又想咳嗽,但一咳嗽起來,又差點快要了他的命。
等他緩過來后,忍不住怒罵道,“榛子!你好毒啊!你這一掌差點要了我的命啊!”
蘇蓁趁著轉過身幫他順氣時,將靈力輸入他的體內,以此替他療傷,同時,低聲道,“管好自己的嘴,不然我可救不了你們。”
“喔。”
“楊公子!我家小姐好歹與你有著婚約,是你尚未娶進門的娘子!你真舍得讓她送死?”
阿朵此言一出,眾人寂然,除了表情最為怪異的當屬瞠目結舌的唐吟琛和蘇蓁。
蕭楚泓還好些,除了面對蘇蓁,對著旁人,要么一副面癱樣兒,要么像戴著各式各樣的虛假面具。
“老...老楊?我有沒有聽錯?她是你妻子?”
唐吟琛瞳孔放大,換作平日里,他必定要放肆的笑出聲,以此來嘲笑楊煥之一番。可今日,心里卻頗不是滋味。
“是有過指腹為婚。”
楊煥之的聲音雖然很平靜,但蘇蓁卻一眼便瞧出了他眼底的落寞。
誒?他們兩個都不大對勁啊!
“哦,難怪人家大小姐一直追著你不放。”
師師也看出了這幾人矛盾相對,又瞧了眼天色,“蘇公子,時辰不早了,耽誤了時辰,可就不好了。”
蘇蓁雖先前就猜到師師前往石牢...也就是他們所說的童關,再將他們帶出,必定是要見什么人了。
“來人!把他們四人帶去見二師兄,讓二師兄替他們診治傷勢。”
“是!”
那些人聞言,紛紛收起了武器,另有幾名守衛走出,面無表情的立在前面,想要替他們引路。
唐吟琛一見到蕭楚泓,就像找到了主心骨,可見他對其的盲目崇敬有多深刻。
“別啊!蕭...蕭大哥!榛子!你們可不能把我們丟下,這兩個瘋女人就夠鬧騰了!萬一這個人不順眼再把我們給殺了可咋整?!”
蘇蓁對著他皮笑肉不笑,將聲音從牙縫里擠出,“既然想好好活命,那就安安靜靜養傷,可別四處亂跑。”
唐吟琛還想說話,但又扯到了傷口,頓時冷汗直冒,邊跳腳邊吸涼氣,疼的他差點暈過去。
楊煥之滿頭黑線的看著他,他還有臉嫌棄別人鬧,旁人沒覺得他煩,他就該謝天謝地燒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