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啦?榛子?可不可?”
“嘖,我瞧你這不是想學復刻術,而是在打什么壞主意啊!”
“哪有哪有!別瞎想!等你空了教教我!我也想修習道術!”
“修道之人皆不食人間煙火,餐風飲露,既沒有美人兒可常伴身側,又常年于深山洞穴里閉關修行,著實枯燥,你可能受得了。”蘇蓁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切!少來!少吹牛了!我才不信。”
“復刻術可不是一時半會兒便能學會的。”
蘇蓁解開腰間的儲物袋,將意識沉浸其中,又將手伸了進去,假裝摸索一番后,掏出了一把黑色的符咒。
“喏,這些給你,沒有殺傷力,不過可以整蠱人。你若是太閑,可以去琢磨琢磨,找點兒樂子。”
“樂子?沒勁!”
話雖嫌棄,但唐吟琛依然是接過了,也不知他怎想,竟先放至鼻前嗅了嗅,再以懷疑的眼神打量著蘇蓁,“這什么玩意兒?你該不會在忽悠我?”
“愛信不信!”蘇蓁‘嘁’了他一聲,環顧四周,疑惑道,“阿湛和小和尚呢?他兩溜去哪兒了!”
“哦,去江行院了!”
“什么?江行院?你怎么不攔著啊!”
蘇蓁臉色微變,立即快步朝著院外走去,然而沒走幾步,卻見那兩人已經大搖大擺的回來了,手里還分別抱著一大筐白玉壇。
他們步履蹣跚,踉踉蹌蹌,筐里的酒壇子因著被磕碰,發出了清脆的‘叮當哐啷’聲。
蘇蓁快步上前,將阿湛手里的筐子搬開,雙手按著他的肩膀問道,“阿湛?你們沒事兒吧?”
阿湛茫然的搖搖頭,傻笑著指向地上的筐子,“蓁兒,這些酒都是給你的。”
有外人在時,他都會喚她蓁兒。
“誰送的?江行?”
“嗯嗯!”
蘇蓁一臉狐疑的盯著他們,悄悄瞥了一眼不時朝他們這邊張望的侍衛,沉聲道,“都送回去。”
“嗯?!為什么呀?你不是最愛酒了么?”
“我怕死。”
蘇蓁沉著臉說完后,徑自朝著外面走去。
沒走幾步,就見顧昀舒走了進來,“那些酒,留下吧。”
“不要。”
‘想解開所有謎團,就別再任性,都聽我的。’”
顧昀舒的聲音傳入了蘇蓁耳朵,她冷哼一聲后,道了聲‘隨你’后,便離開了。
“哎哎哎?榛子?你上哪兒去?”
“散步!”
“等等我啊!咱們一起!老楊!走走走!”
眼前蘇蓁已經走遠,唐吟琛急了,扯著楊煥之的袖子便想朝外奔去。
“唐公子,且慢。”
蕭楚泓的聲音驟然在身后響起,唐吟琛的腳步頓時止住,嬉笑著回過了頭,眼里的崇拜敬仰之色,令人大為驚嘆。
就仿佛,那個懟天懟地的‘毒舌小惡霸’與他不沾半分干系。
“蕭大哥!您說您說!若有什么想做的,你盡管放一萬個心,都交給我去做!保準兒給您整的妥妥當當的!”
他一臉諂媚笑容的湊了上來,瞧的眾人無法直視,紛紛別過了頭。
而唐吟琛絲毫不覺自己有何不妥,甚至還更來勁兒,松開楊煥之的胳膊,想要朝蕭楚泓撲過去,但蕭楚泓卻搶先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隨我來,我有話想同你說。”
“好啊好啊!”
楊煥之愕然的立在原地,眼睜睜瞧著唐吟琛屁顛兒屁顛兒隨蕭楚泓離開,攏于袖中的手悄悄握起又放松。
小和尚玉竹自始至終仿佛一個局外人般,看起來與他們格格不入,始終一言不發的立在一側。
顧昀舒注意到他,朝前走了幾步,笑道,“小師父,為難你了。你身為出家人,竟還搬了如此多的酒回來。倘若虛渺大師知曉,定會責備于你。”
“阿彌陀佛!施主多慮了,小僧的手里的這筐并非酒液,而是茶葉。”
“茶?”
“正是。”
“走吧,我們先回屋,都杵在這兒也有些不妥。”
“阿彌陀佛,一切都隨施主。”
“嗯。”
顧昀舒點頭,將他們兩個竹筐都拎在手里,朝著屋里走去。
但在他轉身時,忽而瞧見了玉竹手上佛珠,仿佛有一抹藍色的微光閃爍,可當他定睛細瞧時,卻又不見了。
怪了!
他們一行人都回了屋,這其中自然也有著書雅和阿朵。
顧昀舒對此并沒有多在意,反正大堂里也寬敞的很,并非裝不下,那又何必斤斤計較。
除了孤身離去的蘇蓁外,其他人都留在了鐘廷樓中。
一樓內,顧昀舒端坐于一側,一手捧著白玉酒壇,另一只手拿著一茶罐,垂眸不語。
“舅舅?舅舅?”
“嗯?阿湛,怎么?”
顧昀舒從恍惚中回神,問道。
“舅舅,我們要一直待在這兒么?好無趣喔!早知我們就在江行院了!舅舅,那兒的紅蕖花可美了!今日早起他喚我們去,你可不知,昨夜里他又畫出了許多的紅蕖花。”
“沒想到,他竟如此喜愛那紅蕖花。”顧昀舒笑道。
“姑娘!你們江行大人為何會如此喜愛紅蕖呢?”
阿湛小跑至一侍女跟前,揚起腦袋問道。
他的五官尚未完全展開,仍有些稚嫩,澄澈濡濕的眸子令人一望便心軟了,就連說句重話都難以做到。
那侍女瞧著也不過豆蔻年華,她兩腮泛紅,垂著頭低聲道,“回公子,仲行大人居于谷里已有千年。他好飲酒,喜紅蕖,谷中無人不知。有傳聞說,仲行大人他時常會半夜于夢中驚醒,每當他醒后,就會畫出許多的紅蕖花。故此,谷里時常傳聞,仲行大人前生必是欠下了情債,今生才會夜夜不得安眠。”
顧昀舒聞言沉思半晌,知曉也問不出什么,接過她們泡好的茶,掀開蓋子吹了吹熱氣,輕呷一口。
“江行閣下名號仲行?”
“正是。”
“和亭的名號為齊亭,師師姑娘的名號為齊幼,那你們谷主呢?”
“這......奴婢怎敢直呼谷主的名諱!”她們低下了頭,仿佛受到了極度驚嚇。
“伯仲叔季......你們那位谷主大人,該不會是齊伯?”書雅掩唇笑問道。
“自然不是的!”
“還齊伯?那老頭子名喚伯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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