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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羔,你這從哪兒打來的兔子?怎長得妖里妖氣的,你也不怕吃了它后,在你肚子里生一窩小崽子。”
楊煥之聽蘇蓁還有心思說笑,便知她和蕭楚泓怕是吵完架了,暫時偃旗息鼓了。
“這是冥皇贈你的厚禮。”
冥皇?厚禮?
蘇蓁笑容僵住:“這...這兔子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泣鱈獸?”
“我方才察覺到水里有妖氣一閃即逝,于是就出了結界,順手把這兔子給你撈了上來。”
唐吟琛在上方朝這邊瞄了幾眼,嘖嘖兩聲:“老楊,我餓了,你把它給我烤了吧。”
話音方落,那兔子沖著他惡狠狠的呲了呲所剩無幾的牙齒。只是礙于楊煥之的力量,它無法掙脫。
唐吟琛不懼,反而也落到了地面,他伸出手摸了摸泣鱈獸的耳朵,這手感...好硬啊。
“真硌手。”他小聲嘟囔了一句,眼神情不自禁飄向了楊煥之。
蘇蓁立在一側,袖中的手幾番松緊,垂眸間,正如顧昀舒猜測,她在思索著,要如何說服蕭楚泓送她去往混沌之界。
但有一說一,蕭楚泓說的沒錯,她如今的實力,于阿湛而言,興許真是拖累。
可若放任他獨自一人,又豈能放心的下。
蕭楚泓的目光始終在她身上,見她的眉頭輕皺,便知她所想
蘇蓁看向月娘,后者垂眸,她笑著沖月娘伸出了手。
盡管月娘利用算計了她,但她依然堅信,月娘對她的好,從不摻假。
月娘一怔,有些錯愕:“蓁兒?你不怨我?”
“怨?自然怨的。”見月娘神情落寞,蘇蓁接著笑道:“所以,待我們找到冥皇,查清覃俞谷覆滅的真相,超渡了后你夫君亡靈。屆時,你定要好好補償我!”
“蓁兒”
“補償什么好呢?不如,就罰你給本公子釀一輩子的酒可好?”
蘇蓁的聲音輕輕柔柔,眉眼間盡是笑意,毫無責怪之色。
月娘眼眶濕潤,淚珠順著臉頰滑落,落地成蓮。
蘇蓁上前,雙手摟住她的腰身,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柔笑道:“月娘,咱們別鬧了,一起回家吧。”
商婧堯在旁看著她們,欲言又止。
唐吟琛摩挲著下巴,胳膊肘磕了下楊煥之的胳膊:“老楊。”
“嗯?”
“其實我想算了,沒什么,等回了京都再同你說。”
“哦。”
小和尚玉竹仿若一個局外人般,旁觀眾人神情,輕抿了下唇,捻動佛珠,眉眼間盡是淡漠疏離。
“諸位施主,我們該離開了。”
他的聲音很輕,但即使在天上結界中的幾人,也能聽得見。
蕭楚泓若有所思的瞥了他一眼,一陣反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在這虛虛實實的幻境中經歷的時長不算過久,但蘇蓁卻覺得在生死間又亂糟糟的走了一次。
覃俞谷之行終于結束,有些謎團解開了,但新的謎團卻多了。
覃俞谷中的怨念太重,那一枚又一枚的逝荒鈴里,皆寄居著一個個怨念纏身的冤靈,他們究竟因何而亡?
覃止若真為暗魔縛靈師,又豈會被冥皇接納。畢竟,冥皇只會吞噬生魂純凈的冤靈。
覃止和蕭漠翰被冥皇吞噬,那他所用的‘薄意暄’這個身份,究竟是真實存在過,還是冥皇虛構?
還有覃止所謂的姑姑,又在何處?
對了,還有那個奇奇怪怪的江行,那般奇人,竟也一同消亡了?
據月娘后來所言,她失去了覃俞谷全族覆滅當日的記憶,當她醒來時,便是孤身躺在那堆滿了妖獸尸骨的禁地之中。再次入谷時,谷內已遍布冤魂。
直至冥皇以‘薄意暄’的身份入朝堂后,在霽月坊內尋到了她。她這才得知,冥皇以逝荒鈴溫養覃俞谷內的怨靈。但唯有動用上古神器時歡晷,方可逆轉死局,查清當年真相。
然,時歡晷已認如今的商婧堯為主。為此,他們不得不出此下策,悄悄帶走了商婧堯。
而魔化的蕭楚泓,是冥皇和月娘意料之外的變數。
除了想擁有能夠回到過去的時歡晷,他們還想得到逆天改命的決明杵。
當竇章尋到月娘后,他們一番合謀,設計了蘇蓁一番,誘她進入了翼人魚族舊址。
幸好褚墨宣卻及時現身,放走了蘇蓁。
之后到了江都時,蘇蓁又一步步踏入了冥皇利用時歡晷布置好的陷阱。桑桑亦是他的一枚棋子,引誘他們回到了千年之前。
不曾想,又因唐吟琛和楊煥之產生了新的變數,時歡晷的力量失去平衡,他們回到了千年之后。
在蘇蓁等人的步步緊逼之下,冥皇不得不帶著月娘現身。
但唯有一點,蘇蓁不解,冥皇為何要執著于復活覃俞谷眾人。畢竟,她并不覺得,那冥皇心懷慈悲,更甚至,連個好人都算不上。
不對,他都稱不上是個‘人’,頂多是孟婆的骨頭罷了。
而如今,源于楊煥之生魂深處的血脈已覺醒,唐吟琛又得了上古蛟龍血脈傳承,與浸霜傘愈發契合。他們二人如今可謂是真正的同生同死。
而阿湛,是她最為放心不下的,也不知,他可有被騙,可有受傷
至于褚墨宣...罷了,暫且便當他是蕭楚泓吧。
畢竟,是與不是,也無多少差異。
如今最要緊的,是外面那些百姓。
蕭楚泓的眼睛掃視向被楊煥之拎在手里的兔子,右手凝聚魔力朝前一揮,一個血紅色的漩渦陡然出現,眾人毫不遲疑的踏了進去。
顧昀舒留在最后,望向仍在結界中瑟瑟發抖的卡伊族大小姐書雅和她的侍女阿朵。
思索再三,最終,顧昀舒動用了他為數不多的靈力,強行抹去了那主仆二人的記憶。
當蘇蓁一行人撕裂空間踏出后,依然是那座破廟。
廟前的兩座石獅子已經不見蹤影,但廟里原先一直存在的煞氣,已經消失不見。
眾人剛想下山,卻見數不清的官兵突然從廟前的林間涌出,將他們盡數包圍住。
商婧堯一驚,從懷中取出一方帕子,側身掩面。
蘇蓁朝前踏出半步,將她擋在了身后,替她遮掩。
而在眾人對面,官兵自動分列開來,露出了那一行身著華服官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