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博望開始慌了,特別是看著面前的魏博文時,他才真的感覺到自己做的事情敗露了。
“你是以什么樣的立場質問的我,我這邊的還是佟雙喜那邊的立場。”
即便如此,面對著魏博文的質問,魏博望依舊堅持著自己的自尊,譏諷地朝著魏博文問道。
魏博望知道魏博文心里是喜歡佟雙喜的,即便他從未在自己面前表露出一絲一毫對佟雙喜的喜歡,自己依舊能瞧得出來。
面對魏博望連譏帶諷的問話,魏博文并未表現出絲毫的慌張,此時的他終于明白魏博望為何會特意回了鎮上。
在這之前魏博文還以為魏博望是想念這個養育了他的小鎮,又或者是在京城遇著什么挫折,想回避一段時間,更有可能是想他這個從前一起長大的兄弟了……
卻是萬萬沒想到他回來的目的竟是想要置佟雙喜于覆滅之地,就像當初魏昌茂兄弟那般置他們魏家一家子那般。
“你知道我的意思,魏博望,在今天之前,我一直相信,就算你因著京城的繁華有所改變,但是你的本性依舊是那個心底善良,和善待人的謙謙君子,卻是沒想到你竟是一時糊涂,做下了與魏昌茂無異的事情。”
說到這里,魏博文忽然想起了魏桑桑。
自打魏博望回了鎮上后,魏博文總能湊巧地遇見魏桑桑,每次魏博望在場的話,都會或真或假地玩笑上幾句。
“桑桑長大了,越來越美了,博文你若不是把她收了,做個妾室也成。
“我從未見過這般癡心的女子,她既是等了你這么些年了,就是一塊石頭也該捂熱了,你就收了她吧,如今這樣的女子實在是難得。”
像小時那般,魏博望的話對魏博文一直有著影響,今日之前,魏博文的心里已經有著動搖了,特別是那日在酒樓見過了佟雙喜,見她滿眼的歡快,知道她過得很幸福,所以他心里在考慮自己是不是也要聽自家母親的話,找個人好好過日子。
什么妾不妾的,魏博文自是不會考慮的,他這輩子只會娶上一個妻,然后相敬如賓地過完這一生。
魏桑桑是個好姑娘,魏博文從前就知道魏桑桑對自己的心意,所以魏博文心里已經有著打算,若是一定要娶妻的話,魏桑桑也是合適的。
只是此時再想起,魏博文卻是想到了一種可能……
“難道魏桑桑一直都在幫你?”
魏博文滿臉失望地看向魏博望問道。
魏博望卻是滿臉嘲弄地看著魏博文道:“要不你以為呢?她答應幫我做事,而我答應幫她得到她一直想要的人!”
“無恥!”
看著自己心里一直敬重的人這般模樣,魏博文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才是。
看著魏博文摔門而去,魏博望恨恨地踹了眼前的凳子一腳,誰知凳子遠比想象中的堅硬,絕望的疼痛讓魏博望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魏桑桑的確在幫著魏博望做事情,從魏博望還在京城的時候,魏桑桑就寫了一封信寄到了京城的魏府。
寫這封信的初衷,魏桑桑是想背水一戰,她知道魏博望在魏博文心中的地位,所以她也顧不上自家爹曾經是害了魏博望一家的事情。
魏老夫人瞧不上魏桑桑,也可以說是恨著魏桑桑,但是魏桑桑卻是放不下魏博文,特別是已經成了魏舉人的魏博文。
魏桑桑現下與自家娘住在曾經的院子,母女兩人靠著給人縫洗衣裳,倒是也能養活自己,可誰知魏桑桑的幾個哥嫂卻是要搶奪她們母女二人唯一的安身立命之所。
魏桑桑想爭取一把,在被幾個哥嫂趕出去之前。
誰能想到,魏博望竟是真的給她回了信,信中說起了魏博文與佟雙喜的種種,雖是沒明說,但是魏桑桑一貫聰明,一下子就猜了出來。
不用魏博望說,其實魏桑桑從魏博文看向佟雙喜的眼神就能瞧出來,喜歡一個人的眼神她怎么會瞧不出來。
魏博望說想在鎮上也開個和佟雙喜的雙喜作坊一般的作坊,但是一山容不得二虎。
魏桑桑多聰明啊,一下子就猜出了魏博望的意思。
隨著信寄來的還有一張百兩的銀票,魏桑桑基本是一下子就做了決定了,她要幫著魏博望,就算是不為著魏博文,也為著自己母女的死活。
魏桑桑先是用手中的銀票和幾個哥哥談判,買下了院子后院的幾間屋子留作自己母女的住處,然后用剩下的錢讓人在那幾間屋子周邊圍了一堵墻,至于其余的屋子院子,自是由幾個哥嫂做處置。
之后,魏桑桑就開始四處奔走,為魏博望收集信息。
魏桑桑一個小姑娘,無論是到了后洼山還是到了雙喜作坊,問這問那的也并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所以魏博望新開的那些作坊所制作出來的“山寨”版的肉脯片,基本上都有魏桑桑的功勞。
魏博望很大方,大方到魏桑桑覺得自己的時運來了,她是可以嫁給魏博文的。
所以此時看著魏博文第一次主動地過來尋她,魏桑桑的一顆心都要跳躍開來。
看著滿臉欣喜的魏桑桑,魏博文一時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
魏桑桑是幫著魏博望坐下了那么多的錯事,但是自己何其又不是那幫兇,若不是為著自己,魏桑桑也不能……
只是轉念一想,魏博文又覺得不對,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壞事做下就是做下了,哪有什么苦衷而言……
“博文哥喝茶,這是我我山上自己采的茶葉,你嘗嘗。”
看著魏博文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魏桑桑心里莫名地緊張起來,莫不是……
魏博文卻是看也沒看那茶一眼,而是直接地說道:“我過來是告訴你,你與我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
晴天霹靂,魏桑桑的面上還帶著羞澀的紅暈,此時正不可置信地看向魏博文。
魏博文被魏桑桑看得更氣憤了,原來在魏桑桑的眼中,自己早就成了她的囊中之物了,從什么時候,她竟是長成了這么一個工于心計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