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致不是之前一直不想讓女兒去入宮中的,為何今日主動去之?”
時北彥站在房中微微扭動腰部,活動身子,一邊問著。
“容夫人說的意思好像是溫溫自己答應的,許是對三皇子有意來著,可惜了,原以為溫溫那丫頭還能與我家昱兒湊成一對呢。”
司嫣然也不避諱的說著,她倒是喜歡那機靈的丫頭。
與此同時的別院里,容溫溫這才得知父親一早便出門給自己張羅報名一事,她忽而醒悟過來,定是昨夜父親對自己的問話,被她模棱兩可的回答給弄迷了去。
這該如何是好?
她本意并不想去宮中參加什么選秀的。
可是如今父親為自己奔波,好不容易才辦成此事,各方面打點...
容溫溫現在是真的騎虎難下了,不過她心中首要想到的,竟然還是時昱...
她甚至想破罐子破摔的去直接將時昱約出來,好生細問問他對自己心中是如何作想的,也好讓自己對他真的死了心去。
容溫溫是個直性子,拐不得彎,既然這么想了,她便去叫煙兒去尋時昱,約他去炙宴閣用午膳。
說這些話,若是在府中被旁人聽了去,日后還如何自處,還是去炙宴閣,那里認識自己的人少之又少,也自然不怕什么。
時昱正在時北彥的院中片刻呆愣,小廚房將那午膳的菜品送來之時,煙兒正挪著小步子前來院中。
“參見時統領,容小姐吩咐奴婢請時統領到煙宿閣一敘。”
煙兒實際上心中對時統領懼怕的,她從前在府中也常見時昱,看著時統領和時昱兩人長相別無二樣,可這時統領卻是冷酷的很。
“嗯,好。”
時昱應著心中卻在想著,這關頭容溫溫喚自己出去,定是為了選秀之事,難道這事件另有隱情?
時北彥和司嫣然從前便知在江南時期,時昱和容溫溫之間感情甚好,如今容溫溫這將要入宮選秀,這一去,以后更是難以相見了。
如此,他們便也沒有多說什么,便讓時昱先行隨著煙兒去了。
炙宴閣中如今正值晌午,人來人往的,時昱經過之時,那些人們除了多看他兩眼并沒有過多留意。
畢竟時統領常在宮中,尋常人等也不是能常見到的,如今這出來,人們自然也都不識得。
煙兒并未隨來,她還需在府中伺候容夫人。
時昱在炙宴閣三樓的隔間,瞧見了那正坐在角落的容溫溫。
這說是隔間,實際上也只是餐桌之間都有隔斷,但整體還是屬于公眾場合的。
容溫溫如今一身刺繡妝花裙,映襯的她更加的明艷動人。
“你來了。”
她瞧著時昱坐在自己的正對面,他的位置如今是正背對所有人群的,不得不說,容溫溫選的這個位置,人來人往的外人一眼看去,頂多只能瞧見她一人罷了。
“嗯,你找我?”
容溫溫抿了抿唇,真的面對面讓她去吐露心意,倒是一時間讓自己的嘴巴仿佛被沾了漿糊一般,張不開口了。
“我方才先來,點了些菜品,都是我從前吃過的,你也嘗嘗,這炙宴閣的菜品屬實一絕。”
她先是說了些與自己此次出來的意圖毫不相關的話題開頭。
“嗯,的確甚少品嘗過。你...要去參加皇子選秀?”
時昱忍不住的先問出了聲,他更想的是親自聽見她的確認。
既然他先問了,容溫溫正要開口辯解。
“客官久等了,菜來嘍”
小二叫喝著,端著盤子一個一個的上菜。
只是如今的兩人眼中,仿佛對著色香味俱全的菜,都置若罔聞一般。
待那小二剛離去,時昱方才瞧見容溫溫是有話要說的,許是真的有內情的?
“溫溫,繼續說。”
他難得的輕聲說著,眼前人是心上人,他只想聽她的內心話。
“其實,昱哥哥...我此次答應入宮選秀,只是烏龍罷了,父親大人以為我喜歡三皇子才會如此,但其實,我中意的并不是他...”
容溫溫咬了咬唇,心在砰砰砰的劇烈跳動,她手心泛出冷汗,手指也微微輕顫。
“我跟著父親來京城,初衷只是為了見你,我不知道你為何突然從容府消失,來了京城卻發現你已然將要和公主大婚,至今我都未曾來的及給你說過...我心儀的人...一直是你...”
她說完,不敢直視時昱的眸子,端起桌子上的溫水,哪里顧得女子儀態,直接一飲而盡。
時昱被她所言給驚到了,那他一直以來,都以為她中意三皇子都是假的?
是自己多想了?
她...竟然也是心儀自己的..
難免的,時昱心間竟然有一絲的欣喜,他微微勾唇,眼眸中仿佛帶著碎光,柔柔的看著如今小臉通紅的容溫溫。
她身為女子家都先對自己袒露心態了,那自己還又何須遮遮掩掩,將這一切大可與她說看便是!
如今他們兩個人的氣氛之中,有些尷尬,卻又帶著絲絲曖昧,時昱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容溫溫那桃色臉頰,亦是真心顯露。
“溫溫,其實...”
就差一點,就一點!
時昱就要說出,其實我心中的那個心儀之人,一直都是你。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身著蓮青色錦袍的身影,直直的立在了他們桌子的一旁。
“其實什么?!你們二人這是怎么回事?!”
只聽見身旁的厲聲所出,時昱猛然間轉首,卻正對上二皇子盛光霽的投來的眸子。
“你...你...時統領!果然是你?!”
盛光霽方才才到這炙宴閣準備用膳,剛到三樓,掃視周圍空位,卻正瞧見容溫溫坐在那角落之處。
本想著不多加叨擾的,但左右是自己三皇弟的心上人,他不免多加關注了些,余光處瞧著容溫溫和對面那人說著話,越說越顯出小女子的嬌憨之態。
他所在的桌子和容溫溫他們的位置相隔不遠,雖然聽不清他們所言所語,但是這氣氛是騙不了人的。
盛午煊方才在自己的座位旁,只是側了側身子準備瞧瞧她對面坐的是何人,卻是越看容溫溫對面那個身影越是覺得眼熟的很,一身黑衣莫不是時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