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河帶著虞小姐走過來,程滿月起身,林芳華迎上去,客氣道:“這就是星河的未婚妻吧,真漂亮,比明星還漂亮!”
虞小姐見到程滿月,先是一愣,眼神里的慌張一掃而過,立刻微微鞠躬點頭禮貌得對林芳華說:“伯母,您好!我叫虞媛,您叫我媛媛就好。”
程滿月看著虞媛,滿臉乖巧懂事的笑容,跟那天在商場囂張跋扈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她今天精心打扮,比那天更是美上幾分,眼睛大而明亮,里面仿佛秋水盈盈,紅唇粉嫩,柔美中又帶著幾分可憐,讓人看了忍不住想保護。
若不是程滿月在商場跟她有過一次過節,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位天使般的姑娘是那天不可理喻的神經病。若今天是第一次見面,程滿月都要對她好感爆棚了。
“這位就是妹妹吧!”虞媛主動向她伸出手,忽閃著大眼睛滿眼友善和喜歡得看著她,說:“妹妹好漂亮啊,我覺得我們在成為妯娌之前,說不定能先成為閨蜜呢!”
程滿月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鎮定自若得伸出手說:“虞小姐才是美艷動人,我叫程滿月,請多指教。”
程滿月看看夜星河,只見他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波瀾。
程滿月想到昨晚他眼圈通紅得站在她家門口,那是她和夜星河再次相遇后,少見的他有表情和情緒的瞬間,而現在,他似乎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只應付似的朝程滿月點了下頭,沒有逃避,也看不出來任何情緒。
這時,化妝師要給林芳華試妝,林芳華說:“你們三個年輕人好好聊聊。”
夜伯伯笑呵呵得去看林芳華化妝,還打趣得問化妝師能不能給他也畫一個,把他畫年輕點。
虞媛捂嘴嬌倩得笑道:“看夜伯伯開心得,像第一次娶媳婦一樣。”
夜星河垂下眼沒有說話,程滿月坐在他們旁邊一陣別扭,不知道虞媛這話是有意挑撥還是無心之言,夜星河作為長子,看到爸爸再婚如此歡喜把已故的原配拋在腦后,肯定是心里不舒服的。而且,這話很難讓人不理解為,林芳華只是二婚繼母。
程滿月補了一句,不卑不亢道:“媽媽剛才說了,要等夜星河回來,晚上一起給夜星河的媽媽上香祭奠。”
夜星河看了程滿月一眼,嘴角似有似無得閃過一絲欣慰微笑。
虞媛看了一眼程滿月,眼睛閃過一絲只有兩人才懂的敵意。
“妹妹,你是哪一年的?”虞媛看似熱情得拉著家常。
“我只比夜星河小半歲。”
“是嘛!我比夜星河小一歲呢!”
“我知道,虞小姐大名鼎鼎,是著名的超模呢!”
“哎呀,你知道我?”
“當然,虞小姐很有名呀。”
“哈哈,我還以為模特圈小,大眾不會認識呢!這樣說來,你比我大,不過,我就隨著夜星河叫了,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暗暗得宣示主權,程滿月不會聽不出來。
看著虞媛一臉假笑,程滿月很是奇怪,夜星河也是聰明得拎得清的人,他怎么會找這樣一個女朋友,還是直男們果然都分辨不出來心機婊?
虞媛一直挽著夜星河的胳膊,夜星河面無表情得坐著,程滿月渾身別扭,便說:“我不當電燈泡啦,你倆聊,我去看看院子他們布置得怎么樣了!”
夜星河的目光追隨著程滿月的背影從落地窗望出去,看到她跑出去對花藝師說:“你可以教我怎么插花嗎?”
“當然,很好學的!你看,先這樣修剪花枝……”
她手里拿著朵朵鮮花,身后是波光粼粼的湖水,陽光灑在她身上,她很認真得學著插花,夜星河的眼睛充滿憂傷,她長大了……
虞媛撒嬌道:“星河,我們去湖邊走走吧。”
湖邊,兩人百無聊賴得走在小路上散步,虞媛佯裝天真得指著湖中的天鵝很是開心,“夜星河,你看,是天鵝誒!”她天真得跳著說。
“嗯。”
虞媛跟侍弄花草的園丁要來一把魚食往湖里一點點撒,碩大的錦鯉們都游了過來,擁擠得搶著食吃,虞媛咯咯咯得笑著。
夜星河心不在焉得看著,他想起高二那一年的尾聲,五一七天長假,他和程滿月偷偷坐火車跑來北京的歡樂谷游樂場玩兒,程滿月撈金魚撈得很開心。
虞媛轉過頭,笑靨如花得說:“星河,我真是很喜歡這棟房子。”
“嗯。”
“等夜伯伯大婚完,咱們倆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我爸媽今天還問了我呢。”
夜星河沒說話,表情淡然,若有所思得望著這池錦鯉。
虞媛見他不說話,便識趣得轉移話題,晃著夜星河的胳膊撒嬌說:“我穿著高跟鞋不好走鵝卵石子字路,腳好痛,你背我好不好。”
夜星河雙手插袋,一臉冷漠,說:“我去叫管家給你拿雙拖鞋來。”說完便朝房子走去。
虞媛氣得跺腳,還是小跑著跟了上來。
夜星河走到門前的草坪前,看到程滿月踩著梯子捧著插好的鮮花和工作人員一起布置著,兩個工作人員議論著:“夜家的大小姐還真是好相處,浸花泥直接上手,一點架子都沒有。”
夜星河的臉色閃過一絲笑容,被虞媛捕捉到眼里……
整個白天,每個工作人員都在忙碌著,程滿月也似乎在逃避著跟夜星河打照面,一直在進進出出得給工作人員幫忙。
虞媛去午休小憩,夜星河看到程滿月正在客廳跟花藝師學手捧花的制作,她要親自給媽媽扎手捧花,便坐到了她對面的沙發上喝茶。
程滿月故意無視他,避免與他不必要的談話[有趣
]和眼神接觸,認真得擺弄著花球。
終于,程滿月做好了花球,開心得拿在手里,在夜星河眼中,恍惚間他似乎看見是程滿月穿著婚紗捧著花球一般。
“還要做什么?”程滿月對花藝師說。
“接下來,還要做很多賓客的腕花。”
“那我們去那邊的工作臺吧!”
“好。”
程滿月在刻意逃避他,夜星河看得非常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