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棄如煙揍完了冉冰琛,一旁的李笙顯然已經默默地黑臉了。
所以,等棄如煙開口問他寧驚塵在哪兒時,他頭都沒有抬就答了一句:“不知道。”。
接著李笙便起身,一臉冷漠地要朝著殿門外走去,卻被棄如煙一把拉住了衣袖。
“李笙,你怎么回事,陰陽怪氣的?搞得我欠了你多少錢一樣的。”
棄如煙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但是卻又不知道原因為何,只好這般問道。
誰知李笙正在醋頭上,哪里會好聲好氣地回答她的話?
李笙只是微微側了個身,回頭掃了棄如煙一眼,便答了一句:“這兒不是有魔尊在場嗎?你問他不就行了?”
“可這里是閉冥界啊……不應該是你比較清楚嗎?”
棄如煙被他這般一反問心中亦不爽了,將他的衣袖一甩,亦沒好氣地白了李笙一眼,轉身就也不睬他了,徑步朝著大殿之外走去。
“欸……”
李笙見棄如煙生氣了,心里又軟了下來,上前幾步想要拉回來,卻看到一旁的冉冰琛擦肩而過,一把牽過棄如煙的手笑嘻嘻地說道:“走啊,我知道寧驚塵在哪兒,我帶你去。”
“你真的知道?”
棄如煙將信將疑地掃了他一眼。
“那當然!這天上地下的,還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冉冰琛大手一揮,不羞不躁地鬼扯著就拉著棄如煙一路朝著偏殿走去了。
正殿內只剩下了李笙一人久久佇立在原地,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呆立了許久,才緩緩低頭。
他的唇旁一絲無奈的苦笑之意被夜晚的涼風吹過,散在了這曾經的大殿內,一陣恍惚。
過回廊。
棄如煙被冉冰琛拉著不知道繞了多少個彎兒,繞得頭都有些暈了,才在偏殿的殿門前停了下來。
冉冰琛緩緩松開了她的手,笑了笑將她往殿內輕輕一推,說道:“去吧。他應該在等你。”
棄如煙不知為何,心里驀地一軟,她緩緩回過了頭凝望著冉冰琛,問道:“你不進來嗎?”
冉冰琛淡淡一笑,低下了眼眸,緩聲說道:“不了,我還有事。”
說罷,冉冰琛便轉過了身,落寞地朝著殿門外走去。
他拐了個彎,在偏殿的墻壁上便靠了上去,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無奈一笑悵然一嘆,輕聲道了一句:“冉冰琛,你什么時候這么慫了……連個女人都拱手送人……”
棄如煙站著門口猶豫了片刻,還是轉過了身走近了床榻。
夜風搖動著簾幃,月光輕柔將床榻之上的那人兒照得似完美無瑕的璞玉一般惹人注目。
然而,棄如煙卻覺得他卻從沒有這般地虛弱過。
慵懶的他,開玩笑的他,壞壞的他,暴怒的他,她都見過,可是她卻于那一刻萬般希望他能站起來和她說說話,哪怕是罵她一句“白癡”也好。
絕不是這樣的躺著。
棄如煙的指尖輕拂過了紗帳,半坐在了床榻旁,望著他蒼白的面龐,心里莫名地一陣內疚和酸楚。
“若不是我執意要去救無憂觀,你大概也不會被我拖累至此……是我,對不住你……”
棄如煙的指尖輕輕觸碰在他的面頰之上,一分涼三分暖撞擊在一處,令她的心怦然一動。
忽然的,寧驚塵的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唇旁露出了一絲邪魅的微笑,手間將她猛地一拉!
她一個不注意,竟跌落在了他的懷里。
他的另一只手輕輕環過了腰際,緩緩睜開了好看至極的雙眼,深深地凝望著她,淺淺一笑。
“怎么,看到為夫受傷心疼了?”
他的淡淡氣息是那么熟悉地撲面而來,惹得一時間棄如煙竟無所適從,紅著臉慌亂地想要抽身離開。
她咕囔著埋怨了一句:“你裝睡裝病,博取我的同情心。”
說罷,她便掙扎著要離開,卻被寧驚塵的大手給重新壓了回去,深深地埋在了他的胸膛里。
他的心跳跳得很快,強大而有力,一聲一聲地敲擊著她的胸口,令她的呼吸一次比一次急促,令她一陣一陣地感覺到了窒息。偏生他的濕熱呼吸不斷地撲在她的嬌嫩脖頸之上,順著她的脖頸又一路蔓延而下,濕過了她的鎖骨又一路長驅。
偏生她穿得衣物又少,僅僅是貼身的衣物而已,領口又寬松的很,哪里能禁得住他這般的撩撥?
很快,她的雙頰之上已經通紅,火辣辣得埋在了他的胸膛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緩緩將手環過了她的脖頸處,輕輕在她的后頸處溫柔地摩挲了兩三下,然后將濕熱的唇旁貼近了她的耳垂旁,輕聲道了一句:“若是不裝睡,怎能知曉你竟關心我至此……這樣倒也不錯,至少能體會到你一向難以捉摸的心思……也讓我安心了些……”
“你是安心了,可我一點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怎么也不給我安心一下……”
某人心中有氣,賭氣一昂頭,撅著嘴剛說完,便被寧驚塵的滾燙唇瓣堵住了話。
他的吻霸道而強烈,如雷雨驟來之勢要將她吞沒,偏生又有一抹甘甜緩緩淌于其中,隨著他的深入入細雨一般潤在了她的心尖,令她燥熱又令她酥軟。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吻得有些迷亂,一時間竟沒了主意,一陣頭暈目眩之中緩緩閉上了眼,亦將手環過了他的脖頸間,輕輕笨拙地回應著她。
以她本能的方式。
窗外的風很細很暖,輕柔地將月光送至了兩人的腳旁,將二人交織在一處的身影緩緩照亮,浪漫似雪落花開。
簾帳被微風吹拂得緩緩起了漣漪,一圈一圈地蕩漾而開,害羞地將兩人的身影緩緩籠罩住,朦朧又調皮地偶爾掀起一角,溫情乍泄無數。
他的吻從她的唇旁一路輕延而下,流連忘返地至了她的耳畔,暖濕地輕吹了熱氣之后微喘著道了一句:“現在,夫人安心了嗎?”
他的唇旁一抹溫柔的壞笑之意,像陳年釀成的千古醇,一醉,便是一生。
月光皎潔如霜,鍍在他的側顏之上,令人怎樣都無法拒絕的是心動。
窗棱旁的一朵璇花隨風而入,顫顫巍巍吹拂在了床榻旁,一絲幽香入了簾帳。
她輕抬眸,臉紅如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