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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學究講課，確實是有些內容，可惜很多人聽不太懂，或者是一知半解。
可能所有聽課者里，只有秦朝云和諸葛千楓，是聽得最清楚明白，也最能理解費學究的深度。
其他人更像是學不好的學生，總覺得老師在講什么天書，怎么越聽越迷糊、越說越難了呢？
費學究也是無奈，只能跟他們說：“你們這幫渣渣，早就跟你們閣主說過，要多花點時間讓大家學習文課，就是沒不聽！看吧，一個個學渣。
現在知道學問對修煉和戰斗有多重要了吧？你們現在學也來得及，都去報名基礎文化課，我說的天文、地理、歷史、算學這幾個課程，一定要去學。”
結果好吧，跟大歷分院的情況一樣，聽他課的學生就跑了一半。
這個倔老頭，氣的啊，把人都轟走了，氣鼓鼓地跟著秦朝云一起，在即墨淵處蹭飯，然后不停跟秦朝云念叨和抱怨。
秦朝云不像是好脾氣的人，對費學究卻特別容忍，不但聽他念叨，還一個勁兒地點頭附和：
“就是，我師傅也是這么說。她也覺得，讀書是所有人的權利和最基本的立身準則，一個國家要想強大，一定要普及教育，不止是我們靈者，普通人也應該讀書。
這樣一來，比如軍師、文書、參謀、使者這些職位，完全可以由普通人來做。為什么要浪費靈者呢？”
“對，就該如此，但我覺得，靈者才是鐘天地之靈秀，靈力能強化人的思路，只要肯稍微用點心思，在讀書方面肯定比一般人更強。
而且靈者的壽命更長，漫長的壽命不用來做學問，真是可惜了。”
“就是，沒文化的靈者，造成的破壞也更大。”
兩人說得興起，完全就忽略了即墨淵，真把人家當廚子用呢。
當即墨淵將熬了一上午的玉米排骨湯端上來，才成功吸引了秦朝云的注意，沒下限地夸即墨淵的廚藝。
費學究就是個老頑童，居然也有樣學樣地，跟著秦朝云一起，猛夸即墨淵。
費學究不知道秦朝云還有其他師傅，以為即墨先生就是通天閣給秦朝云發的師傅，還對即墨淵肅然起敬地，聊起一些教育方面的話題。
即墨淵可是活了千年的人，又是通天閣的閣主，對這種統籌全局的大問題，自然是有自己的見解。
即墨淵也很有耐心地跟費學究解釋：“我們靈者的數量畢竟有限，他們的青春要奉獻給修煉，在突破大靈師之后，我們學院，也給學生強加了很多課程，也算是一種補救。”
“其實修煉，不止是靈力，還有心境。讀書、下棋、寫字、彈琴這些事情，可以將人從枯燥的修煉中解放出來。就像是我們閉關久了，需要出去走走一樣。
我倒是覺得，無論什么境界，都該讀書。讀書有時候，對靈力修煉，會有意想不到的促進效果。”秦朝云也說了自己的不同看法。
她的看法，自然是得到費學究的全力贊成。
費學究也沒想到，他的幾句牢騷之言，居然被上面采納。
于是短短三日之后，全大陸的所有通天靈學院，無論級別，都增加了幾門必修課！惹得學生們哀嚎不止。
費學究也被下達了一項更重要的任務——編撰教材！編撰適合普通人學習的教材課本，為下一步全民學文做準備。
按照通天閣的意思，不止是軍事謀略，包括民生、尤其是高科技、裝備改造、機關等方面，都希望能有更多人才加入，這些人一般來說，都不必是靈者，甚至連武者都不必。
費學究的眼圈都紅了，他這一生的報復不得志，突然就能通過即墨先生直達上聽，被重視起來，他心中也是說不出的感慨。
他卻不知，這其中，秦朝云確實起了關鍵性作用。
那日費學究念叨完了之后，秦朝云想了想，決定跟即墨淵攤牌。她沒有說靈界，也沒有說她的父母，那些東西太敏感，她只是告訴即墨淵：
“對不起，我一直騙了你，其實我以前在石頭里，并不會跟普通人的嬰兒一樣孕育，我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是另一個世界，過著另一種人生，我的煉丹、武技、靈技、甚至功法，都是夢里的那個師傅教我。
我不確定夢里的人，是不是會在什么地方出現，但她教了我一切，就是我的師傅。她的代號，叫幽熒。”
“并不奇怪，你忘了，我也跟你一樣，從石頭里蹦出來的。我的腦海里，也同樣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好像屬于另一個人。
再告訴你一件事，我活了千年，骨齡卻只長了三歲，我現在的生理年齡其實只有二十二歲。你與我相似，我想你可能也會如此。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我從見到你的那一刻，就對你測了骨齡，現在半年過去，卻一點都沒有增長。如無意外，你會跟我一樣，千年不老。
千年一瞬，滄海桑田，這世間的一切都會變，唯有我自己沒有變，這種感覺，很孤獨。
你比我幸運很多，千年之后，你不會那么孤獨，至少還有我，我們還能做個伴。若是能結為師徒，自然最好。”
所以你是嫌棄我，不想跟我結為夫妻啊？
秦朝云白了即墨淵一眼，哼哼了一聲，埋頭只管吃飯。
還好秦朝云是懂得自我安慰的人，心說：你不想跟我結為夫妻，我爹娘還看不上你呢！星盜城的駙馬，又不是誰都能當得！還好你對我沒別的心思！
哼！姐這么好的資質，當然是花見花開的，大佬見了都要收徒才對！想收我為徒，才是正常嗎。
這么一想，秦朝云心里也舒坦多了，傲嬌地表示：
“所謂吃人嘴短。我吃了你這么多美食，就勉為其難，吧我夢中的世界，跟你分享一下吧。”
秦朝云分享的，自然是靈界各國的管理辦法。
靈界的發達，是漫長的時間積累、無數英豪、無數小位面的經驗總結出來，自然是更加先進。
說到底，這片云曦大陸，終究只是一個極小的位面，若說靈界時那浩瀚星空，云曦大陸就是星空一粒沙。只因身在其中，看不到更廣闊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