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正常的組織中,它的人員配備應該是老中青三者有機結合的。
老年人的經驗,中年人的沉穩、少年人的沖勁揉合交織在一起,這樣的結構才是最完美的。
不過,在這間辦公室里,大家的年齡都不算大,正是闖事業的關鍵階段,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教學任務,只有陳明亮是閑著的。
陳明亮還幻想過他在教室里上課的場景,無數人贊嘆的不是他英俊的外表,而是他淵博的學識。
甚至,還有些女學生發出了不切實際的師生戀的幻想,然后在陳明亮的厲聲喝止下最終懸崖勒馬。
一切都是想象。
他現在竟然無所事事!
陳明亮連自己想干點啥都不知道了。
想做點事太難了吧。
不得已再一次找到付校長。
“我想教學,可是現在沒有多余的課程開給我。”
“這個事情不該找你們院長嗎?”
“院長是同意了,可是這學期的課程都已經安排完老師了呀,實在沒有適合我的位置。我過來找您是想看看咱們學校有沒有那種選修課還沒開始上的,給我安排一個,我先練個手。”
最終,一位歷史系的老教授出門的時候腳崴了,只能到海口三亞之類的地方去修養幾個月。
教一教歷史也好,這是陳明亮的愛好。
說干就干。
陳明亮買來了全套的歷史資料,而且天天泡在圖書館里,把兩只眼睛都看紅了。
中國歷史有一個很大的特點,那就是連續性非常好,而且留存文字記錄極多,適合深度發掘。
不過,由于各類記錄實在太多了,歷史真實究竟是什么樣子的,大家反而迷糊了,盡情忽悠吧。
開個什么課題好呢?
陳明亮品三國?
人家廈門大學的易老師早就品過了,還是在央視品的。
陳明亮作為一名深度的歷史愛好者,還是有些歷史專業知識積累的,尤其是他愛上收藏之后,關于歷史的認真更加深刻,知識也更加豐富。
仿照“曉說”和“嘟嘟”開一門自己的課?
陳明亮很快就決定好了一個新課題,一個關于歷史上日常器物演變的課題,也算是寓教于樂了。
陳明亮談歷史!
也就是閑聊天唄,扯淡唄,談唄。
任靜就成了他最好的探討對象。
尤其是最近她們人藝也在排練年度歷史大劇,講的就是‘文姬歸漢’的故事。
蔡文姬是東漢末年才女,一生坎坷,可以講的點非常多。
正吃飯間,陳明亮開始提問:“任靜女士,請問蔡文姬是‘嫁’于匈奴左賢王還是‘沒’于匈奴左賢王,有區別沒有?她的兩個孩子究竟是誰的?匈奴人講究父死子繼,她的兩個孩子有沒有可能是叔侄關系?為什么蔡文姬和衛中道會沒有子女呢,衛中道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嗎?”
任靜哪里知道這個。
她更不知道的是,在陳明亮這里,蔡文姬其實是個輔助。
受到傷害時會有移速加成和回血,一技能和三技能會為自己和友方單位恢復血量,二技能可以使敵方單位眩暈。
“左三圈右三圈扭一扭轉一轉人家也作蘿莉控”
半夜時分,正當倆人熱情如火的關鍵時刻,陳明亮也會突然來上一句:“請問任靜女士,同樣都是交公糧,唐朝賦稅中的‘租庸調’,明朝時候的‘一條鞭法’,清朝時候的‘攤丁入畝’各有什么聯系,是繼承發展還是另起爐灶?”
任靜大叫一聲:“陳明亮你大爺!不進來就滾!老娘架起的腿都酸了。”
任靜讀高中的時候確實是學文科的。
問題她就是一個五分熟都沒到的學渣,要不然也不會學表演。
問這么個歷史問題她哪里知道。
在兜兜轉轉的煎熬中,陳明亮上課的時候終于快到了。
任靜和陳明亮已經分房睡一周多了,她實在受不了陳明亮無論碰到什么事情都要找歷史典故的惡習,凈整這些幺蛾子也是不分時間地點。
今天第一天上課。
萬里無云。
因為有霧霾,自然看不到云,甚至離開的遠一點,連人都看不見。
陳明亮早早的來到辦公室,嘴里還念念有詞。
他已經把今天要講的課程反復演練了好幾遍,不過還是很緊張,簡直比參加奧運會登上領獎臺還要緊張。
為人師表。
陳明亮努力要做好一名大學教師的本分。
由于學生們都是學霸,陳明亮知道自己不能露怯,雖然這只是一門選修課,自己肯定還是要多加努力。
陳明亮的課放在了周一下午的五六節,在大階梯教室。
剛吃過午飯,陳明亮早早的來到了教室里。
濃濃一杯枸杞茶,厚厚一本教案書,一支筆,一本花名冊,這就是陳明亮準備的全部了。
上課時間已經過了有一會了,同學們才陸陸續續的走進來,畢竟只是一門選修課而已,大家都是來混學分的。
一看臺上坐的竟然是陳明亮,頓時眼前一亮。
怎么是這個貨!
陳明亮的表情很嚴肅,他先是看了一下學生名單,又暗地里數了下教室里的學生人數,明顯數字湊不上。
名校的學生一樣會逃課,尤其是選修課,大部分人都是抱著混一混的態度。
這門課已經開了兩周了,陳明亮中途接手,但是學生們不知道啊。
陳明亮心里不平衡了,老子辛辛苦苦備課那么久,你們竟然還敢不來。
關門,放大招。
點名!
作為一名大學教師,如果在自己的課堂上不點名,簡直就不配為人師表。
課堂點名的傳統延續已久了,這是課堂上不得不說的精華薈萃,每年每所學校都會發生可歌可泣的故事。
老師和學生斗智斗勇的過程記錄下來就譜寫了大學發展的歷史。
陳明亮要對自己的學生負責,手段就是點名。
讀書的目的是什么?
1917年的***說是為了中華崛起而讀書。
放在現在,學生們的書還沒讀完,中華已經崛起了。
“陳獨繡”
“到!”
“李大刀”
“到!”
“詹天右”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