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小王妃

第七百三十四章 陪老哥哥喝幾盅

而這時的晗潼小郡主,正在偏廳里,摟著卓靈鈞倚在軟塌上,看著丫鬟把今日收到的禮物統一進行整理。

整理到一半時,就聽得外頭丫鬟來報,說是景康王同豐親王一道過來了。

卓靈鈞一聽“豐親王”三個字,就有些犯怵。

白玉團子連忙從軟塌上出溜下來,自個兒飛快的理了理衣衫,還僵著一張小包子臉,緊張的問一旁的丫鬟:“鈞兒衣衫沒有不整吧?”

丫鬟忙道:“小世子放心,您這一身看上去極妥帖。”

卓靈鈞還是有點緊張。

晗潼小郡主瞥了一眼弟弟,只覺得有些好笑。

這小團子大概是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豐親王上陣殺敵時,一刀一個人頭的事,總害怕自己這顆小腦袋,被豐親王拿去串了糖葫蘆。

她有些無奈的點了點卓靈鈞的額心,起身相迎。

珠簾晃動中,景康王已同豐親王一道進來了。

姐弟倆禮數周全的見了禮。

景康王是個很威嚴的中年男子,大概是早先十幾年都在戍守邊疆,風沙在他臉上留下了不少歲月的痕跡,看著有些滄桑。

景康王看著在那乖乖站著的小兒子,忍不住嘆了口氣,這般威嚴的景康王,反倒同晗潼小郡主告起狀來:“睿兒,你也說說你弟弟。你是不知道,這小子一個人偷偷從前院溜了,差點把為父給嚇死。”

卓靈鈞有些忐忑的看了看晗潼小郡主。

晗潼小郡主點了點卓靈鈞的小腦袋:“以后不可這般任性妄為,知道嗎?回去后把罰你練十張大字。因著你是為了我的生辰,才這般任性行事,我也會自罰三十張大字。”

卓靈鈞焉了吧唧的,小腦袋深深的垂了下去,悶聲道:“大姐姐,鈞兒以后不敢了。”

他大姐姐每次罰他跟二姐姐,總會自己也一道跟著受罰。

長此以往,他跟二姐姐每次做不靠譜的事前,都會反思一下,這樣是對還是錯;若是錯事,我做了,大姐姐又要跟我一起受罰嗎?

景康王見大女兒做出了處罰,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對上卓靈鈞時,又成了那威嚴的老父親:“雖然你大姐姐已經罰你了,但為父這的懲罰也不會減少。回去讓你娘使人打你十下屁股。你可服?”

卓靈鈞紅著眼眶,卻極乖的點著頭:“鈞兒服。”

景康王總算露出個笑,轉頭同一旁的桓白瑜道:“阿瑜啊,倒不是我這個老哥哥倚老賣老,咱們先前也是戰場上一并殺出來的袍澤。你看這么多年了,你一直孤零零的一個人,你那豐親王府,就跟個空場子也沒什么區別。真的不考慮娶個媳婦嗎?哪怕先納個側妃或是侍妾呢?……你看我這幾個孩子,都多可愛啊?你不想生一個玩玩嗎?”

晗潼小郡主:“……”

父王有點不著調,她的笑維持得都有點僵了。

桓白瑜臉色淡淡的,沒說旁的,只道:“我一個人就夠了。”

“每次都是這句!”景康王直搖頭,原本還想再說些什么,想了想,卻也沒再勸說。

他換了個話題,卻是問一旁的晗潼小郡主:“睿兒,你在拆禮物呢?”

晗潼小郡主應了一聲“是”。

景康王背著手,踱到那堆滿了各色錦盒的八仙桌上,隨意一看,卻是“咦”了一聲。

那是個半開的錦盒,顯然方才丫鬟剛要打開,他同桓白瑜便進來了。

饒是如此,那錦盒里的東西卻已是露出了些許樣貌來——

一只桔梗編織的小兔子,旁邊放著幾條樣式十分獨特的絡子。

景康王隨手拿起一根絡子來:“這絡子倒是漂亮……嗯,兔子編得也很不錯。”

桓白瑜一聽“絡子”二字,心下一動,看了過去。

他眼神頓在景康王手里的絡子上幾息,這才移開,落到了錦盒里的那只桔梗編織的小兔子上。

晗潼小郡主也“咦”了一聲,頗感興趣的過來看了看,評價道:“這絡子確實漂亮……小兔子也可愛的很。”

卓靈鈞在一旁扒著桌沿踮起腳,正好勉強能看到那錦盒里的小兔子:“哇,小兔子!”

晗潼小郡主也很喜歡這小兔子,但見卓靈鈞這么喜歡,便順手將那小兔子從錦盒之中拿了出來,遞給了卓靈鈞。

卓靈鈞愛不釋手的捧著。

晗潼小郡主來了興致,問一旁負責記錄的丫鬟:“這是誰送的禮呀?”

桓白瑜垂著眼,他不用問也知道答案。

對那絡子的手法,他太熟悉了。

丫鬟翻了翻禮簿,恭聲回道:“回郡主的話,是同封小姐一道來的那位阮小姐的禮。”

晗潼小郡主先是一愣,繼而又笑了出來:“啊,是阮姑娘的啊……怪不得這般新奇有趣。這份禮物,我很喜歡。”

景康王頗感興趣道:“阮姑娘?……你新結識的朋友嗎?先前倒沒聽過你提起。”

因著還有桓白瑜在,晗潼小郡主倒也不好意思多說,只含糊的應了一聲。

景康王卻也很高興,女兒生辰收到了可心的禮物,認識了新的朋友,挺好,挺好。

他轉身同桓白瑜道:“行了,阿瑜,今兒也沒旁的事吧?陪老哥哥去好好喝幾盅。”

桓白瑜原本要拒絕,景康王卻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沒有讓他的女兒跟小兒子聽到,“我昨兒,又夢到同阿柳在沙場上并肩殺敵的日子了……”

桓白瑜沉默幾息,終還是點了點頭。

景康王惆悵中又帶上了幾分興奮,大手一揮:“走走走,咱們先去書房看看我新做的沙盤去!”

而此時的雯婕長公主府里,一片風聲鶴唳。

許嬤嬤又跪在了廳堂之中。

她今兒跪了許久,膝蓋早已紅腫不堪,對于一個養尊處優的老嬤嬤來說,是件苦不堪言的事。

但這會兒,她臉上不敢露出半分痛楚或是不滿之色。

她正在同雯婕長公主請罪。

雯婕長公主又摔了一個杯盞。

只不過這次杯盞卻不是沖著許嬤嬤去的,雯婕長公主咬了咬牙:“我那好皇弟揪著我不放也就罷了,那個姓晉的,算什么玩意,也敢挑北漳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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