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小王妃

第七百三十七章 醒了?

身后,阮明姿方才填好的炭盆,發出了輕輕的一聲火花舔過炭塊的“啪”聲。

原本燃了一夜快要熄滅的炭盆,這會兒重新燃了起來。

阮明姿手里還拿著炭鉗,面上一副很是冷淡自然的模樣,挑了挑眉:“醒了?”

桓白瑜聽得阮明姿這聲音,昨夜酒醉后發生的一些零丁記憶,涌入了腦中。

他放在身側的手都忍不住攥了起來,臉上那沒什么表情的神色差點發出了龜裂聲。

……他昨晚都干了什么?!

他竟然……抱了阮明姿?

還跟她說了那些……放在平日,打死他都不會說出口的話。

他……

桓白瑜掀開被子,倏地站了起來。

阮明姿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識的把炭鉗橫在身前:“你干嘛?”

看到阮明姿這下意識的動作,桓白瑜只覺得身體越發僵硬。

他昨晚輕薄了阮明姿,看看阮明姿這會兒對他都防備成什么樣了……

“對不住……”桓白瑜聲音沙啞的低低開了口,還是有些僵硬,“我昨晚孟浪了。”

阮明姿猛得張大了眼睛。

有點氣笑了。

這人什么意思?

她費了千辛萬苦把人給拖回正屋的床上,還起了一大早過來給他添炭火什么的,可不是為了聽這么一句的!

阮明姿心下生了氣,面上卻沒什么表現,她慢吞吞的“哦”了一聲,放下原本橫亙在身前的炭鉗,往前邁了一步。

桓白瑜卻如臨大敵般,往后退了一步。

他生怕再碰到阮明姿。

阮明姿真是被桓白瑜這狗男人的操作活活氣笑了。

喝醉了跑來抱著她,吃個絡子的醋,問她為什么別人都有,就他沒有;又說什么不想跟她做朋友,什么不想把她卷進來。

但醒了以后,仍是一副不打算對以上言論負責人的樣子……

這不是狗男人,還能是什么?!

真真是太狗了!

阮明姿這會兒不想再看到桓白瑜,她自個兒心里也亂糟糟的,她指了指門,沒好氣道:“行,既然殿下醒了,想來殿下也避我如蛇蝎,趕緊走趕緊走。”

桓白瑜張了張口,卻沒有說什么。

他放在身側的手,微微的攥了起來。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阮明姿,阮明姿顯然正在生氣,不愿意看他,正垂著眼,看向一旁的博古架。

最終,桓白瑜還是什么都沒說,撩起門簾,走了。

就真的那么走了。

阮明姿站在屋子里,真的是要氣笑了。

狗男人說什么“不想把她卷入進去”這種話,好似自己背負了什么東西不想連累她一樣,可他問過她了嗎?

阮明姿氣得轉頭拿起先前桓白瑜睡過的枕頭,狠狠的往床上一摔,無聲的罵了一句——狗男人!

而在此時,狗男人桓白瑜僵著一張沒什么表情的臉出了阮明姿家的正門,就見著院子里的另一間屋子吱呀一聲,門被推開,綺寧揉著眼端著盆從里面走出來,顯然是要去打熱水洗臉。

綺寧同桓白瑜打了個照面,愣了下,手里的盆差點摔到地上。

他沒看錯吧?大清早的,這位親王殿下怎么跑到了他們的小院里?

綺寧有些疑惑,又有些警覺,還沒等他問什么,就見著桓白瑜朝他點了下頭,大步走了。

綺寧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位殿下,在天還未完全亮起的小院中,輕身一躍,直接翻墻走了。

翻墻……走了……

綺寧愣了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

不是,這什么情況啊?

此時,在外墻守了大半夜的晉三原跟林十三,就見著他們殿下衣衫還算整齊的從人家姑娘院子里翻墻躍了出來。

“……”晉三原神色有點崩。

在外面凍了一夜等著自家殿下,就等來一個翻墻嗎?

殿下,不是我說,你連人家姑娘家正門都不敢走嗎?

也太弱了吧……

當然最后這話,晉三原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他上前,無聲的抱了抱拳。

桓白瑜看到自家手下在外墻那顯然是守了一夜,那本就沒什么表情的臉,更僵了。

晉三原見他們殿下這表情,連忙小聲道:“……昨夜,殿下在阮姑娘肩頭睡著了,屬下怕貿然進去驚到阮姑娘……”

這好歹也算個解釋。

但桓白瑜聽到自己在阮明姿肩頭睡著,整個人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晉三原垂眼默默的想,他們殿下此刻的神色,用個詞形容,倒像是……被雷劈了。

天色慢慢亮了起來,這小巷隨時可能有人經過,晉三原覺得他們再在這兒站著也不像個事。

他輕咳一聲,問桓白瑜:“殿下,咱們是不是得回府了?”

桓白瑜緩緩的點了下頭,“走吧。”

他是真的不想,把阮明姿給牽扯到那些事中。

既然都已經做了決定,眼下再動搖,又算什么?

待到桓白瑜回了府,就聽得府上的侍衛小心的稟報說,鸞鳳宮昨晚就下了懿旨,讓他進宮。

桓白瑜聽到這懿旨,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沒有聽到這來自他母后的傳話。

他遠離了阮明姿的小院,便很快又恢復成了平日那番冷淡漠然的模樣。

只是這會兒,眉宇間神色更冷了幾番。

晉三原知道,他們殿下會進宮的。

他低聲道:“殿下,往日都是蘇一塵陪您進宮。這幾日蘇一塵不在,便由屬下陪您進宮吧?”

桓白瑜看了晉三原一眼,淡淡道:“不必,我自己去便可。”

晉三原知道他們殿下這是體恤他在外等了一夜,他拱了拱拳,沒有說旁的,應了一聲“是”。

“退下吧。”桓白瑜淡淡道。

“是。”屋子里的人都退了下去。

只是晉三原退出房間時,忍不住看了一眼他們殿下站在屋子里一動不動的背影,只覺得那背影,說不出的孤寂。

桓白瑜沐浴過后,隨意挑了一身長袍。平日他也沒有讓旁人伺候他的習慣,自己把頭發一束,便直接佩劍進宮。

他的佩劍,是由永安帝特許過,可以佩戴著直接進宮的。

宮道上。

雖說昨日剛下了一場大雪,但這會兒來往宮道,早被宮女太監們打掃得干干凈凈。

桓白瑜心下輕嗤。

這樣便能掩去這深深宮闈中的骯臟了嗎?

請記住本書域名:。何以笙簫默小說手機版閱讀網址:.yetianl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