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趙洵面對太后的訓斥,也毫不示弱,他依然一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樣子,接著說道:
“太后娘娘,這個奴才都已經招供了,怎么還能稱之為‘荒唐’呢?再說,這天底下讓人覺得意外的事情也不止眼前這一件,若不是這樣細細的審查,臣也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奴才,竟然能攪得前朝后宮不得安寧!”
太后聞言,冷冷一哼,她十分不屑地瞟了趙洵一眼,陰惻惻地說道:
“真是沒有想到,趙丞相都一把年紀了,還如那些年輕人一般能說會道,你說,面前這個奴才已經招供了,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就真的是他做的嗎?!難道在他的背后就沒有人指使嗎?!把這鬧得滿城風雨的一件事情,全部都推到一個無名的奴才身上,這種事情要是傳了出去,暫且不說會有多少人相信,趙丞相不要名聲,難道皇上的圣名,也可以讓你隨意踐踏?!”
“你……”趙洵聞言,頓時氣得滿臉通紅。
很顯然,論口才,趙洵并不是太后的對手,不過三言兩語,就落了下風。
夏天睿趕忙抬手示意趙洵不必再說,自己則優哉游哉地開口說道:
“母后不必動氣,其實,趙丞相不過是據實以報,這個案子,現在不是正審著嗎?”
太后聞言,挑眉望向夏天睿,不冷不熱地問道:
“那么,依皇上之見,這個奴才的招供是否可信?”
“當然可信!”夏天睿斬釘截鐵地說道,“這里是大理寺,在這里說話,可不是鬧著玩的,欺君乃是死罪,誰敢在朕的面前胡言亂語?!而且,朕這里還有他的供狀,有他親自畫的押,怎么就不可信了呢?至于……母后說他的背后可能有人指使,朕倒是深以為然!”
“哦,是嗎?”太后的言語變得更加陰冷,“這個奴才這么快就已經招供了他的幕后主使?哀家看他身上也沒有多少傷,看來,他雖然進了大理寺,卻并沒有受多少刑罰!”
“母后,屈打成招可就不好,傳出去,也難堵悠悠眾口!”
夏天睿話鋒一轉,又伸手指著跪在另一邊的兩個宮女,接著對太后說道,
“昨天晚上德王府中的事情,乃是突發事件,消息傳到宮中,也已經是后半夜的事情了,那時,眾人基本上都入睡了,可是,今日一大早,便有許多風言風語在后宮流傳,說什么江氏母子罹難與中宮有關,還說中宮之內有污邪,可是,江氏明明是被人下毒身亡的,與中宮并無關聯!這流言來的,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若是將它們與昨天晚上德王府的事情連在一起想,便越發讓朕覺得,德王府中的事情并非偶然發生,恐怕……散播流言的幕后黑手與指使這奴才的幕后黑手,是同一人吧!”
說到這里,夏天睿故意緊緊盯著太后看。
太后被他盯得渾身難受,不禁皺眉說道:“皇上這話是什么意思?”
“母后難道不想知道流言是誰散播出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