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嚴今日特地換上了一件華貴無比的新衣,一向放蕩不羈的長發則端正嚴謹的束于玉冠之下,整個人顯得異常精神與隆重。
可從來沒有一名女子能讓他想要以自己最好的狀態去親近,他不慌不忙的整理著自己的衣帶,看著鏡中尊貴立顯的男子,臉上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莊妃告知他今日會召夏淺薇入宮,慕嚴便已在腦海深處設想了無數個與那野性難馴的美人兒翻云覆雨的畫面,似乎為了向自己的母妃表明他的決心,這三日他還真的沒有再傳喚任何的女子侍寢,安分得不像是他本來的風格。
此刻,慕嚴的腳步仿佛踩在云端之上,整個人神采奕奕的朝著夏淺薇所在的方向而去。
他一路屏退了四周的宮人,嘴角的笑意更深。
然而,當他跨入閑寧宮正殿之時,原本滿是期待的表情微微一愣,桌上只有那空了的茶杯,哪有夏淺薇的影子?
一股奇異的芳香彌漫在整個宮殿之中,慕嚴很快便注意到地上竟有一只嬌小的繡花鞋。
他隨后輕笑一聲,俯身撿起那小鞋往自己的懷中一揣,“夏三小姐莫不是喜歡這等躲貓兒的戲碼?”
這里里外外皆是他的人,夏淺薇不可能逃得掉!
興許是三日不曾嘗過美人滋味,讓他渾身血氣漸漸上涌,一顆心也跳得飛快,整個人顯得有些急不可耐。
“夏三小……”
不想這時,竟有人從身后抱住了他,一只小手不安分的扯住了他的衣襟,口中傳來一陣迷離的呻·吟聲。
似有一張小臉如貓兒一般緊緊地貼著他的后背,讓慕嚴的眼中立刻劃過一抹狂熱,他當即抓住了這粉團兒一樣的小手,感受著對方滑膩的肌膚。
那杯茶里可是放了最烈的媚藥,再矜持冷感的美人兒也會瞬間變成洪水猛獸!
“玉寒……”
卻不想,身后的女子卻是低低的呼喚著另一個人的名字,慕嚴眼神當即一變,猛地轉過身去,一張滿面潮紅的小臉正迷茫又渴求的看著他。
這不是相府的柳大小姐?怎么是她?!
慕嚴暗道不妙,想要推開她,可柳溪云的力氣卻出奇的大,竟死死的纏著他不肯放開。
這女子仿佛已經全然沒有了理智,一雙眸子渙散毫無焦距,氣吐如蘭鼻息凌亂,慕嚴分明感受到她的小手已然伸進了自己的衣內。
“該死的!”
慕嚴暗罵一聲,身為男子豈能受得了這般的挑逗,雖然他對這柳溪云全無興趣,可此刻她的衣襟已經散開了大半,身上的香味如同一條撩人的毒蛇早已鉆進他的四肢百骸,讓人根本逃脫不開。
他雙腿一軟竟是被柳溪云推到在地,她主動的覆上身來,柔軟的唇瓣已然追上了他灼熱的嘴角……
而另一頭,皇后宮中的秦玉媛忍不住頻頻朝著門口張望。
自己的女兒去了這么久,怎么還不回來?
就在這時,方才那名宮女慌慌張張的折了回來,眾人只見她一臉焦急的來到莊妃的身邊,在她耳畔邊說了些什么。
“這,這真是……”
莊妃那閃爍的表情沒有錯過皇后的眼睛,秦玉媛的心中莫名涌現出一抹不安,便見莊妃那欲言又止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方向。
“相爺,夫人,柳大小姐她……”
急促的腳步聲朝著閑寧宮的方向逼近,當眾人趕到的時候,兩名宮人竟作勢上前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娘娘,您,您不能進去……”
只聽啪的一聲,莊妃竟揚手狠狠的給了這宮人一巴掌,“混賬!本宮的行宮如何進不得?”
沒有人注意到,她與這宮人別有深意的對視了一眼。
此時身后的柳相一臉的陰沉,秦玉媛只覺得似有一塊巨石壓在心口,讓她差點透不過氣來。
那扇朱紅色的雕花木門被一把推開,隨后眼前的場景已然驚得眾人說不出話來。
“玉寒,玉寒……”
只見柳溪云衣衫不整的纏住四皇子慕嚴的身子,兩人以一個極其曖昧而大膽的姿勢倒在地上,他似笑非笑的望向來人,臉上還有一片凌亂的胭脂色。
“溪云!”秦玉媛尖叫一聲,作勢就撲上前去想要把柳溪云從慕嚴的身上拉開,然而這女子渾身滾燙無比,此時還胡亂扯著自己早已難以蔽體的衣裙,嘴里不停地喊著另一個人的名字!
皇后簡直難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眼前這不堪入目的場景讓她的面上一片冰霜之色。
柳相分明感覺到皇后危險的視線已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渾身一震,渾身有種如墜冰窖的感覺。
要知道皇后先前可是為了選太子妃才召柳溪云入宮覲見的,可眼下她已神志不清卻還口口聲聲念著冷玉寒,這說明了什么?
既然她中意于冷大少爺,為何還要浪費皇后的好意?
又或者,是柳家刻意欺瞞?往嚴重了說,這可是欺君之罪!
秦玉媛此刻哪里還顧得上其他,手忙腳亂的想要捂住柳溪云的身子,她的后背已然被嚇得浸在了一片冷汗之中,可自家女兒卻全然不領情,竟掙扎著想要掙脫開她的束縛。
“來人,給本宮潑醒她!”
皇后再也忍不住冷喝一聲,此刻哪怕是柳相也根本不敢開口求饒。
兩名嬤嬤各自拎著一桶井水,左右開弓潑得柳溪云尖叫連連,那刺骨的冰寒仿佛一下子澆滅了她體內的燥火,原本迷茫的雙眸漸漸有了一絲光亮。
“溪云,你,你這是怎么了?快告訴母親,是誰把你害成這幅樣子的?”
秦玉媛哭喊著將自己的女兒摟進懷里,而一旁的莊妃卻是皺了眉頭。
“丞相夫人此話何意?莫不是想說柳大小姐是被人逼迫的?”
這么多雙眼睛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是柳溪云不知廉恥的往四皇子慕嚴的身上貼,她的衣衫倒是差點退了個干凈,可反觀慕嚴,除了被扯得凌亂了些,腰帶還好好的系在那里。
所以,秦玉媛想把柳溪云說成無辜之人,可沒那么容易!
此刻那男子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已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嘴角噙著一抹事不關己的淺笑,可目光卻是落在了莊妃的身上。
真沒想到,母妃竟算計到自己的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