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是左柔唯一能休息的時候,但即便是這休息,她也不能胡來,不光要食不言,還需細嚼慢咽。
餓了一上午之后還需細嚼慢咽,這淑女當的可是相當痛苦。反倒是郡主像是完全放開了似的,吃得毫不掩飾的香。
按說這自小錦衣玉食的人,不至于吃飯吃得像個餓死鬼投胎,但不得不說,這個郡主真的有些顛覆對于皇家的想象。
“柔姐姐,笑一個。”
郡主一邊吃著親傳鹽酥雞,一邊逗弄著一口一口細嚼慢咽的左柔,看到她著急卻有不得不慢條斯理的樣子,郡主就高興得不得了。
“這個好吃的。”阿俏為郡主夾了一塊金黃色的肉塊放在她的碗里:“嘗嘗。”
郡主一貫不吃這些不認識的食物,但既然俏俏給她夾了,她也不太好推脫,稍稍吃了一口,接著表情立刻就振奮了起來:“這是何物?”
放下碗,捏起一個放進嘴里:“別問,吃就是了。”
“你就告訴我嘛。”郡主嬌滴滴的撒著嬌:“我想知道。”
左柔滿臉驚奇的看著郡主,剛要說話卻被用筷子戳了頭:“不許說話,吃完再說!”
“快講快講。”郡主也學著的樣子用手捏起一快放進嘴里:“好吃!真的好吃,肥而不膩,汁水飽滿。”
嘿嘿一笑:“那你先吃,吃完我告訴你。”
俏俏知道他又要作怪,只是無奈的搖搖頭,拿起籃子:“我去給玉生哥送飯了。”
“嗯,你跟玉生哥說一聲,下午我們去踏青燒烤。讓他一起來。”
“好嘞。”
俏俏提著籃子離開,郡主立刻開動了起來,大快朵頤,不消片刻就把那一盤子味道鮮美的東西吃了個干凈,然后一點都不優雅的打了個飽嗝:“舒服了,在王府時,規矩奇多,讓人渾身不得舒坦。還是這里好,難怪我柔姐姐這么個冰清玉潔的美人兒,整天賴在這不肯走。”
她說話時在“冰清玉潔”四個字上加重了口氣,嘲諷氣息點滿,但無奈左柔現在不能反擊,只能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好哥哥,快告訴我這是何物,回去我也讓廚子弄些來吃。”
這一口一個嬌滴滴的好哥哥,叫得人骨頭都酥麻了,又好色,所以這一來一去的,對郡主格外和顏悅色。
“這個啊。”端起茶水:“喝些茶。”
“說吧。”郡主滿臉期待的看著他。
嘿嘿一笑:“這東西可是個寶貝,哪怕是王公貴族想要得到也是極難的。頭年先要取側柏木段,置于陰涼處引天牛來產卵,等來年清明前從木段中取出天牛的幼蟲……”
“蟲!!!”郡主驚叫起來,臉色巨變:“這是蟲?”
“你別急啊。”嘿嘿一樂:“這天牛幼蟲在這個時候最是肥美,取出天牛幼蟲之后將它置于砧板之上,用面杖來回搟壓,使其肉皮分離,棄之皮取之肉,再放入藕粉、雞蛋黃抓勻,冷油下鍋,將這餡料成小段炸酥,撈出之后等油熱十成,下鍋復炸。取出之后撒上調料,變成了這道菜了,這可是金貴東西,等閑人才不給呢。”
聽完的敘述,郡主雖然還是覺得惡心,但稍微好了些,只是想到剛才自己吃的那狼吞虎咽的樣子……
“別管那么些,就問你好吃不好吃。”
“好吃……”郡主噘著嘴:“但這也……好哥哥,以后可不能再給我吃這些個怪東西了。”
左柔在旁邊聽到郡主撒嬌,突然就開始干嘔了起來,郡主側過頭,陰陽怪氣的說:“柔姐姐,我聽家中的乳母說啊,這女子若是用膳時干嘔,便是有了呢。柔姐姐倒是好福氣呢,若是個雙胞胎記得過繼一個給妹妹。”
聽著這些騷氣話,左柔終于是忍不住了,放下碗就罵開了:“你堂堂個郡主,整日里就說些烏七八糟的話、干些烏七八糟的事,趕明兒我一定告訴福王殿下去。”
“那我也去告訴給定國公聽,說她的好女兒跟人死定終生、珠胎暗結。”
“呵呵,行呀。到時我便說郡主行為不端,來金陵城目的不端,明為拜訪我,實則是去跟野漢子茍合。”
郡主冷哼一聲:“你去呀,你倒是去呀。”
“那你也去啊。”左柔冷笑:“看看誰家爹爹的手段狠辣些。”
給自己倒了杯酒,默默嘆氣:“最后死的都是我。”
聽到這句話,左柔和郡主不約而同的樂了出聲,郡主托著腮看著他:“好哥哥真是會給自個兒臉上貼金呢,為何我跟人茍合就是跟你呀?”
“就是。”左柔也不屑的說道:“我就算是懷了孩子,就一定是你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行了行了。”起身:“郡主去收拾一下,下午去燒烤。”
“這燒烤……可有趣?”郡主滿心的期待:“都是干些什么?”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指著桌上的碗筷:“郡主收拾的時候,左柔你給把碗洗了。”
“哦。”左柔默默的應了一聲,端起空碗就走了出去。
看到左柔變得如此乖巧,郡主吃驚的程度不亞于左柔看到她一口一個好哥哥的叫著。
她連忙追出去,蹲在左柔的身邊:“柔姐姐……你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怎就開始干些粗活了?”
左柔一邊熟練的壓水洗碗,一邊默默回憶,然后突然一拍手:“洗了碗就有小肉干吃了。”
瑞寶郡主:“???”
“你也快去收拾,燒烤可是有趣的很。”
“好。”郡主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去將幾個箱子的東西慢慢放進了的巨大背包里,一邊收拾還一邊對左柔說:“這個包真好,可裝如此多的東西,到時也給我弄一個唄。”
“你讓俏俏給你縫一個,這可是俏俏縫的。”
很快,一切都準備好了,阿俏也從樓上帶了空碗下來,她倒是沒讓左柔洗碗,而是把碗給了……
在老老實實洗碗的時候,俏俏有些不悅的說:“你答應我讀書的,可怎的就剩下玉生哥在埋頭苦讀了,你倒是好,跟著這個那個的姑娘游山玩水,好是個閑情逸致的。這都月中了,離府試僅三個月出頭了,你答應我要考上功名的。”
“放心啦。”把碗放入竹籃里,起身雙手握著俏俏的腰:“我一定是能考上的。”
“若是考不上,我可就……可就不理你了。”阿俏噘著嘴:“你可不許騙我。”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嗯……那倒是。”阿俏點頭道:“不過你也要好好讀書才是,不過我跟玉生哥聊起來時,他卻沒提你讀書的事,好生奇怪。”
“玉生哥還不下來?”
“哦對,他說他便不去了,他還說他年紀大了,跟我們這些孩子玩不到一起去。”
“他啊……就喜歡裝老成。”
玉生啊……真是,老成也老過了頭。不過想來也是,他從小便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去到那充其量也就是個燒火撿柴的工具人,最后還可能落得個不愉快,畢竟郡主可是他的女神,這要是看到郡主的本來面目,女神瞬間破滅,對他這種老實人的打擊可能很大。
等一切就緒,回房間取了老早就調好的燒烤料,還有些奇奇怪怪的醬汁就帶著三個女孩子朝小河邊前進了。
說起來,這里年齡最大的左柔也不過十八歲,最小的郡主甚至未滿十七,這些女孩在眼里,就是一群嘰嘰喳喳的高中生。哪怕不算這輩子的十年,自己在本來那個時空中也都快三十歲了,是大叔了。
現在的場面,就像是個怪蜀黍帶著三個小蘿莉去玩奇怪的小游戲,但……沒辦法,他好這一口。
人么,坦然自己的口味也沒什么不對,他就是喜歡鮮嫩多汁、青春貌美的女孩子,這有錯嗎?誰不喜歡?
非要裝得個表面上的正人君子,大家都累的慌。這是本能呀,兄弟,本能!只要不是基佬,沒有男孩子會不喜歡這個樣子的女孩子的,哪怕什么都不干,看著她們蹦蹦跳跳都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了!
有人說權利是男人的春藥,這絕對放屁!那玩意是老男人的春藥,因為老男人不行了嘛,今年才十七啊!十七歲是什么樣的年華?那可是黏答答的花樣年華。
花又是什么?那可是生X器!在這樣濕噠噠的年紀里,喜歡女孩子,有問題嗎?有嗎???
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去跟廟堂上的老頭們爭權奪利、要去考慮國計民生,那才是最大的BUG和最難以想象的不合理嘛。
這個年紀的少男少女,就應該廝混在一起,干一些有趣的事情,也許不一定是色情,但一定要有趣,就如同晨間的太陽似的歡欣鼓舞。可以不顧顏面的唱著歌在河邊嬉鬧、可以赤著腳在田間歡騰、可以懶洋洋的在草地中翻滾。
這才是青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