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寶奴很容易跟這里的人溝通,甚至感覺比跟輕松許多,因為跟那宋狗在一起時要步步為營,不然保不齊就會被他一坑給埋了,但跟這些人交談時她頗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如果宋狗不醒來,她就無所畏懼,即便是面對晏殊她也絲毫不慌。
那么一瞬間,仿佛那個盛氣凌人的遼國皇子又回來了,再也不是被宋狗壓得死死的弱氣小女子。
“行啊。”晏殊笑道:“那耶律皇子的題目便留著等那人醒來再出,之前先隨我們一起玩些詞令、對子好了。”
“倒也無妨,只是誰知道那人幾時能醒來?”
晏殊看了一眼:“他酒量好,等會就好了。”
等晏大人將佛寶奴介紹給在場的才子認識之后,周圍的人頓時對她肅然起敬起來,因那坊間傳聞這遼國大皇子可是不得了的一個人,文韜武略都有所涉及,而且還是天下一等一的美男子。
現在看來似乎的確是這個樣子,她出口成章、條理分明,而且長相的確如傳聞一般帥氣明朗,除了有些女子的陰柔,其余倒是一副俊俏郎君的模樣。
若是晏殊沒有胖起來,倒的確是能壓過這個耶律皇子一頭,但如今……
不過好在晏殊雖然肚子起來了,但肚子里的貨卻還是沒少下去,在才華上對標這個佛寶奴還是綽綽有余。
只是作為東道主他不好多說話,只能默默的看著這遼國皇子在那張牙舞爪,逼得大宋才子們節節后退。
“詞令既是要晚些,那就來寫個詩吧。既然諸位都不肯出題,那我便以這風花雪月四字來出題,一字一首詩,可否?”
這最是常見的詩題,卻讓在場的人犯起了難,因這越是常見的題就越是難寫,要不就是古人珠玉在前,要么就是陳詞濫調。
晏殊倒不慌,他眼珠子一轉便已成了詩,可其他人卻犯起了難來,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交頭接耳了起來。
而這時卻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一只手撐在矮桌前半瞇著眼睛,看著面前的人影綽綽。
“醒來了?”
晏殊走上前:“管管你的皇子殿下,她已在大殺特殺了。”
迷迷蒙蒙的睜開眼睛:“來,喝酒。今日來個微醺勝買醉。”
佛寶奴慢慢的從前面走了過去,嘴里還吟著詩,聽上去倒也是對仗工整,意境十足。
微微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側過了頭,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吃了口冷菜。
“管她作甚。”繼續斜靠著,醉眼迷離的看著晏殊:“有你不就夠了么。”
晏殊看出他確實是有些醉意了,只是搖搖頭便要轉身走開,可偏偏佛寶奴卻捧著酒杯來到面前,萬下腰居高臨下的看著:“你方才不是猖狂嘛,我倒是想看看你這風花雪月如何?”
小宋瞇著眼睛抬起頭看著她,笑盈盈的說:“山外青山樓外樓,好不好?”
“這算得了什么好?”佛寶奴笑道:“不過就是信口而來的句子罷了。”
“西湖歌舞幾時休?”小宋滿臉笑容:“我覺得不錯的。”
嗯?晏殊聽了這上半句,都有些來了精神,光是兩句已經有了那花月之意,聽著頗有些靡靡之感,西湖畔的樓外樓,歌舞不休徹夜不眠。
“暖風熏得游人醉。”伸了個懶腰,指了指佛寶奴身后那些都在看著他的人,語氣陡然往下一沉:“直把杭州作汴州。”
這第四句一出,佛寶奴第一個變了臉色,他就是遼國的人,而且還是遼國的儲君,可如今汴州卻已是遼國領地,甚至正在策劃著正式定都在汴梁。
可這話從嘴里一出來,那滋味就全變了,矛頭直接懟在了佛寶奴的臉上。
當然小宋并不管這些,只是迷離著雙眼,指著后頭那些書生以猖狂之姿叫囂道:“風花雪月,這雪夠不夠涼啊?”
那些書生中不少人都面帶羞愧之意,有些甚至已經失了興致,紅著臉坐在那開始喝起了悶酒,國家支離破碎他們卻仍在這風花雪月,深想起來的確是混賬所為。
“!”佛寶奴湊到面前,惡狠狠的說:“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按住她的脖子,讓她的腦門頂在自己腦門上:“我讓你別太囂張,差不多一點。”
佛寶奴甩開他的手,而晏殊眼看場面也有些失控,立刻起身重新招呼起來,過了許久氣氛才算是熱鬧了起來。
而這時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打著哈欠甩著袖子走到門口,手中捧著瓜子兒開始嗑了起來,看著天空中明晃透亮的月亮,默默計算了一下,他來這個世界快十二年了。
不知不覺就快十二年了……往年中秋節他都會一個人躲起來,不是俏俏、玉生、紅姨不能給他溫暖,而是他始終忘不掉自家的爹媽。
不過今年可能是躲不開了,因為他也有家了,也快當爸爸了。
“老爹老媽,我也快當爸爸了,你們不用擔心了。”朝著月亮笑著說道:“我挺好的,真挺好的,老天爺挺眷顧我的。”
在他自言自語時,肩膀被拍了一下,他轉過頭看到晏殊的大臉,晏殊遞給他一杯熱茶:“好些了?”
“還行。”小宋再次打了個哈欠:“你們打算鬧到什么時候?我還挺想跟你單獨喝幾杯的。”
“明日吧,明日賞月之后,我去尋你。”
“嗯,我給你準備燒雞。”
“好啊。”晏殊笑著捶了一下:“你也小心一些,這些日子朝堂中不少人看你不舒坦。”
“不就是因為太順利了么,沒事。”擺手:“沒事,過段時間就好了,我會處理。”
“天下事沒有你算計不到的?”
“有啊。”頗為無奈的攤開手:“比如公主肚子大了。”
兩個男人心領神會的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聽在佛寶奴耳朵里格外刺耳,她被剛才那首詩給惡心壞了,如今不找回一番場子,她今晚一定沒法睡了。
所以她轉過頭又一次走向的方向,而晏殊看了她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回身繼續招呼賓客。
“既然你醒了,那我便要出題了。”
佛寶奴仰著下巴看著:“敢不敢接招?”
“總該有點賭注吧。”走會堂前,往主賓位一坐:“今日大家做個見證,我與遼國皇子立下賭注,若是我答不上遼國皇子的題,做牛做馬只憑差遣。”
佛寶奴看向他,瞇起眼睛:“好,若是你答上來了,我便答應你一件事。”
氣氛再一次熱烈了起來,而佛寶奴指著小宋繼續說道:“,今天若是你答不上來,你便隨我去遼國!”
堂上的人嗡的一聲就炸開了,他們誰都沒想到這人便是臭名昭著的,更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也能對著指指點點!
不過他的身份暴露之后,不少人發現這也并非是個青面獠牙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也沒有三頭六臂身高八丈,反倒是個偏偏公子哥,除了眉宇間有一股子煞氣,其余的倒還頗順眼。
這民間都說他是九千歲,如今一年的確倒是猖狂無比。
“那若是我答上來了呢?”笑道:“你該是怎樣?”
佛寶奴輕笑起來:“我做主還你大宋一州!”
“唉,幽州是吧?”起身:“好,就這么定了!你別后悔。”
“那自是不后悔。”
而這時晏殊一臉冷靜的走上前,伸手阻攔:“兩位先稍事休息,此事事關重大,我還需要通報一聲。”
“去!”一甩頭:“去告訴官家一聲,我要給大宋收復幽州了!”
幽州本就不在大遼手中,佛寶奴被拆穿時還有些語塞,但沒想到居然答應了,這一下阿奴可真的搞不懂這腦子里到底在想點什么古怪的東西了……讓人驚奇。
小宋很松垮的坐在那端著酒杯,兩邊的士子都已坐好,佛寶奴則靜靜的坐在小宋對面,場面凝重,仿佛一觸即發。
“等會,我要的可是千古名篇。”佛寶奴笑道:“你可莫要給我湊數。”
“好。”歪著頭漫不經心的回答道:“你放馬過來便是。”
“那宋大人可想好了去遼國之后,住在何處?”
“給你擠擠行不行?”
堂上隱隱傳來壓抑不住的笑聲,而佛寶奴卻一拍桌子:“我看你猖狂到幾時!”
晏殊那邊也快馬加鞭來到了宮門外,通報之后就被小魚引入了宮闈之內。
趙性此刻還在書房批閱奏書,見到晏殊來了之后,他抬起頭:“那龜孫子又鬧什么啊?”
“他在賭幽州……”
趙性手中的筆一劃,赤色的朱砂墨從奏章的一頭劃到了另外一頭。
“啊??你再說一次。”
“官家。”晏殊拱手道:“正在與遼國大皇子賭幽州。”
五區安娜,最好能組一個公會哦,這樣的話我就不用費勁巴拉的去弄裝備了,也就有更多精力去碼字了。哈哈哈……視人數公布陣營和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