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題目,放在誰身上都是一頭霧水,因為說是線索但卻只有一句詩罷了,所有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們互相詢問,可不論是誰都表示并不能理解這東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過幸好,這次的推理題持續時間有三天,這三天里不管使用任何方法,只要能夠拿到最終的獎品都算是過關了,而且獎品的價值不菲。
“聽說了么,這次獎品好像是個金佛,價值百貫。”
“我怎么聽說是個價值百貫的玉盤?”
“巧了,我舅舅剛巧便是在禮部,他與我說是個價值百貫的鎏金寶盒。”
他們在門口討論著,小宋從身邊經過,左柔也快步追上了他的腳步,緊隨其后。
“唉唉唉,跑那么快干什么嘛。”
左柔追上他之后下意識的想牽他的手,但被小宋一肘子給甩開了:“死開了你,兩個男人手拉手有多惡心,而且你還叫宋南云!”
“嘿嘿……”左柔也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傻笑了兩聲:“這不是情急之下嘛,沒想到嘛。”
一般情況是不跟左柔置氣的,要是真跟她生氣的話,本來能活八十五的小宋,最多到四十就完蛋個屁了,所以他也只是長嘆一聲,默默搖了搖頭。
“唉,你說獎勵是什么?是金佛還是玉盤啊?”
“獎勵還是很好的。”小宋背著手往前走著,眼睛卻在不停的環顧四周,查看有沒有可疑人:“不過他們說的都不對,獎勵的東西都是金陵城中各家商鋪里贊助的,具體是什么誰都沒個準信,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世價都不會低于百貫。”
左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咱們為什么不殺人奪寶呢!”
“你差那點錢么?”
“那倒是不差……可是……”左柔想了想:“若是很多人拿到了獎勵該是如何是好啊?”
小宋笑了起來,回頭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放心,沒那么多人能拿到,而且……有趣的還在后頭呢。”
碗兒的小腦袋瓜肯定的轉不過來這些彎彎繞繞的,她可不是金鈴兒可不是妙言,不過她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來不懷疑說的話,他既然說有趣的還在后頭,那就后頭就一定會很有趣。
至于怎樣有趣法,她才不管那么多呢。
“你給我把我的題解了唄……”左柔把紙條拎在面前晃了晃:“我都看不懂。”
“好好好……”小宋嘆了口氣:“先找個茶樓。”
“那為何不回家啊?回家也好啊,我今日早上還讓巧云買了些南國的椰來,我們回去吃了它,一邊吃一邊說,多好。”
小宋無奈的笑了笑:“讓人看到宋南云跟我一起走入了府,那你猜我會是誰?”
“哈哈哈哈哈……”左柔一巴掌拍在后背上:“我怎的就沒想到呢!”
小宋差點被這一巴掌給拍得內出血,那一刻他著實感受到了什么叫喉頭一甜,但他終究知道這是自食惡果,沒有去追究,只是回頭警告:“等金鈴兒生了孩子,你不許抱。”
“啊?為什么呀?”左柔立刻不服氣了:“我可是干娘,我怎的就不能抱了!”
回頭瞪了她一眼:“我把你把我崽給捏死。”
茶樓中可不止有他們兩人在商量對策,還有不少人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分析答疑,小宋二人絲毫不引人矚目。
他倆找到了一個角落中,坐下之后左柔把紙條拿出來放在小宋面前:“你的那個怎么解?”
“我解他個大頭鬼。”捏起一塊茶餅放進嘴里:“在家里隨便拿一個完事了,反正那些商人在過來商量獎品宣傳的時候都給了我一個備份,庫房里全都是這些破東西,我回去直接拿了就行。”
“啊?”左柔眨巴著眼睛:“可你方才才說一道題目一個答案啊。”
小宋點頭。
“那……”
看到左柔滿臉的疑惑,小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誰出的題?”
“啊!”左柔恍然大悟:“雞王!”
“你要當他面叫雞王,她能吃了你。”笑著看了看四周圍:“這種事本來就沒打算公平競爭嘛。”
左柔喜笑顏開的把自己的紙條拿了出來:“那我呢?”
“你要解。”
左柔:“???”
抿了抿嘴:“因為要是讓金鈴兒知道你偷偷跑出來干這個事情,她肯定是要發脾氣的。再說了,好歹也得糊弄一下吧,別在家睡三天就得了答案,這有點過份的。”
“也是。”左柔把紙條往小宋面前一推:“那你來好了,我解不來。”
小宋看著紙條上的詩,撓了撓頭,想了半天:“還是……回去找妙言吧,我懶的想了。”
“就知道你這懶狗……”
如果硬要解其實也不是解不開,但小宋是那種有捷徑可走就絕對不會自己努力的人,大不了就被金鈴兒罵一頓唄,反正他和左柔誰也不是怕挨罵的人。
于是兩人就快樂的做出了回去偷懶的決定,在吃了茶點之后,分頭離開各自從不同的路去往了小宋的宅子中。
他們兩人是輕松了,但其他的選手可是頭疼欲裂,這東西是明顯的超綱題,不是每個人都有思路的,更何況這里還是真題假題混在一起的,煙霧彈四起,誰都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意思,更別提找出解題思路了。
不過也并非所有人都是如此,人群中總是會有那冒尖的人物,比如大宋這邊的夏竦。
他拿到題目之后很快就整理出了思緒,他拿到的紙條上是寫著“兩只黃鸝鳴翠柳”,在一番思索之后,他認為這既是為線索,那肯定會是黃鸝也不是翠柳,但卻又是跟這倆東西中的一種或兩種有關聯。
于是他開始四處尋找起來,嘿……還真的算是他歪打正著了,在秦淮河畔正巧有這么一家名為翠柳居的絲綢鋪子,他本著試試看的心思進去問了一下店家,還沒就沒想到他就這樣得到了第二條線索。
不過他并沒有立刻去順著第二條線索去尋找,反而是轉身去召集起了大宋這邊的選手,把自己的結題思路對他們都講明了。
有了這樣一個聰明人的幫助,大宋這頭當天上午就陸續的有人找到了第二條甚至第三條線索。
而遼國那邊其實進度也并不慢,相比較夏竦的聰明機智,佛寶奴顯然就是擁有絕對的公信力。
她知道這題目是那出的題,那個人是怎樣的才能她是最清楚,所以她那道題目就覺得其中有詐,于是她不緊不慢的招呼全體遼國選手集中在了一起,把手中所有的題目都集中在了一起。
看著滿桌子的紙條,佛寶奴一開始也發愁,但很快她就似乎抓到了一絲規律。她將這些題目分門別類,發現一半是寫景抒情,另外一半則是寫花鳥魚獸蟲和人。
發現這個規律之后,她將兩邊的題目分了開來,命令一部分人專門去尋找那花鳥魚獸蟲的線索,一部分人去找寫景抒情的線索。
之后又聽聞大宋那邊陸續找到了線索,佛寶奴也讓人買通了一個大宋的選手問清楚思路之后,就這么把人放了出來。
下午時,回饋陸續傳來,關于寫景抒情的線索一個都沒找到,但關于花鳥魚獸的卻已經有了發現。
佛寶奴聽完,一拍桌子大笑起來:“宋狗當真是狗!傳令下去,所有人放棄抒情寫意,集中所有力量尋找那花鳥魚獸者。”
辦法也許比較笨,但換算下來其實效果并不差,甚至還在傍晚時再一次壓過了大宋這邊的選手。
而那些被放棄的人,佛寶奴也都許下了重金賞賜,讓他們繼續協助那些被押中題目的人。
這樣一來,遼國和大宋就形成了二打一的局面,遼國兩個人一起去探索一個線索,而宋國卻還在不斷試錯。
不出意外這一輪一定會是遼國再次勝出……
只是那宋狗似乎并不關心這大宋是贏是輸,他為他偷奸耍滑來的三天假期正歡欣鼓舞的挖蚯蚓,旁邊一個小朋友則蹲在他旁邊跟著他一起挖蚯蚓。
“唉,你別把它弄斷啊。”小宋指著地上的蚯蚓:“弄斷了還怎么釣魚嘛。”
“哦……知道啦。”小家伙雖然一身泥,但笑容特別燦爛。
這時左柔走了過來:“玩的挺開心呀。”
一抬頭:“你看看人家安國公家的女兒,比你還小一歲,孩子都三歲了。你看看你,自己就跟三歲一樣。”
旁邊安國公家的千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只是成親早了一些吧……碗兒不急的。”
“就是,我不急。”左柔得意洋洋的說道:“反正我也有人要,不怕。”
安國公家的女兒在旁邊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因為這幾日總是跟左柔來這玩,今天甚至連孩子都帶來了,他也知道面前這人是個什么身份了。
就……感覺小碗兒有點不知羞恥的意思了。
“行了行了,不用逢人便說。”擺手道:“安國公家的小孫女,要不要跟我家的寶寶定個娃娃親啊?”
那小東西仰起頭看著自己的母親,還沒等她回答,左柔已經一個指頭戳了過去:“還不知金鈴兒是生男生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