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對于長安的宋遼聯軍來說是個非常重要的日子,那就是兩國的假想敵部隊正式進入到戰斗序列之中了。
對于大部分對這個假想敵部隊不屑一顧的人來說,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遇到什么,閑聊時總是會在不經意間表露出輕蔑和不屑,畢竟在這些精銳眼里,這些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純粹是去陪太子讀書的角色,還打?打個屁,一輪沖鋒都頂不住的廢物戰斗力。
今日參與演練是宋國第三城防兵團和遼國皮室軍三帳的雙三組合。
大清早雙方就從演練地點將隊伍拉出來,然后進行三輪石頭剪子布決定今日的指揮權在誰的身上。
兩位將軍其實都沒當回事,嘻嘻哈哈的就把熱身準備工作做完了,今日宋遼兩國軍隊的指揮權都歸屬遼國的所有。
遼國將領領了兵符,然后慢條斯理、按部就班的開始調度士兵、集結、拔寨。
可就在他剛完成集結這個環節時,導演組的消息便傳了過來。
“藍軍在紅軍集結時對紅軍進行了三輪重炮齊射,每一輪持續一刻鐘,演習判定紅軍所剩軍力不足兩成,藍軍勝。”
那將領看了看手中的信息又看了看通報的小尉,眼睛快速的眨了幾下,然后又回頭看了看身后那些跟他一樣茫然的士兵。
“哈?”
“將軍,你方敗了。”
“老子不服!”
他一聲不服,下頭的將士不論是遼國還是宋國的,一下子就群情激昂了起來,他們紛紛跟著主將喊冤。
“安靜!”
這時導演組總指揮和副總指揮來到了紅軍的營地之中,他們同時也是長安和萬年除了和汝南王世子之外最大的將領,所以威望還是十足的。
“就知道你們這些人會喊,人家藍軍老早就盯上你們了,趁著集結給你們幾輪炮擊合情合理,倒是你!”
總指揮是遼國大將,他之所以是總指揮主要是因為他的資歷比宋國這邊的將軍老了許多,推讓半天才讓他當上了總指揮。
不過這倒是沒什么問題就是了,因為不管是長安的將領還是萬年的將領,只要在這里上任就必須進入長安的軍事學院進行為期一年半的培訓,要去系統的了解全新的戰爭體系后方可上任,所以不存在外行指揮內行的情況出現。
“峽谷開闊地集結,不加任何隱蔽,集結時間超過規定時間三倍!你怎么帶的兵?”
“可是將軍……這……這也太不講道理了。”
“道理?你第一天上戰場?戰場是跟你講道理的地方?若這不是演習,你拿什么臉面面對方才戰死的勇士和他們的家人?你會去與敵人理論?還是說敵人會聽你的理論?回去寫一份自省給我!”
被訓斥一通之后,導演組返回,這雙三陣營立刻就罵開了,畢竟這打仗打的,敵人面都沒見著就犧牲了?放在誰心中都會不舒服,更不用說這里不管是宋軍還是遼軍都是正兒八經上過戰場真刀真槍的打過仗的恨人,他們哪咽得下這口氣呢。
但他們也不敢胡鬧,失敗就只能承認失敗,無奈的看著自己部隊番號的下頭被畫了個叉。
正在雙三組合的將軍站在門口談論這件事并且義憤填膺很生氣時,另外一對的宋遼組合走了過來,他們先是對著自己這兩個不爭氣的同事嘲笑了一番,其中遼國的將領對雙三組合的兩人說道:“我還以為要好幾日才能輪得上,原來如此之快啊。虎,看看師兄的吧。”
“行,你去。”
第二隊組合很快就開始了,他們這次倒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快速集結、單刀直入,用出了遼國最擅長的閃電戰術,試圖在最快的時間內解決戰斗。
可是他們剛殺到一半,就見后方天空中一道焰火升天,那將軍抬頭看著焰火,人當場就傻了,即便是已經沖鋒到了一半卻仍是掉頭往回跑了過去。
剛回去就發現導演組在那打分,看到他回來之后,一個下級軍官走了過來,捧著一個本子對他說:“將軍,藍軍燒光了你的糧草、拿光了你的帳篷、還把你的狗殺了吃肉了。”
那將軍側過頭看了一眼正跑過來對他搖尾巴的獵犬,臉上同樣是茫然:“哈?”
“大營失守、無有補給,演習判定為負。”
“這……這不……這不合理啊,他們怎的恰好能出現在這里,又怎么能掠劫我的糧草,還吃我的狗?”
在他質疑的時候,之前輸掉的兩人走了上來,笑得那叫一個前仰后合。
而很快,第一輪四個將軍湊在一起一商量這才發現這個演習不簡單,導演組不簡單,而那個“周將軍”也不簡單,甚至連面都沒有露就已經打敗了兩萬人了……
“輕敵了。”
“輕敵?你就是不輕敵你都打不過。我算知道了,咱們面對的可不是一個隊伍。”
四人在演習營地外吃飯,他們不約而同的憤恨的撕扯著一塊羊腿,都顯得有幾分狼狽。
“什么隊伍?”
“就是天下精銳的打法,他們都會。你不覺得那燒老子糧草的戰術多少有些眼熟么?”
“金國!”
兩個遼國將領都是跟金國打過生死架的,而今天那個戰術就是典型金國的打法,而且還特意吃了他的狗,不管是不是真的吃了,但光吃狗這一條,顯然是金人會干的事……
“大炮掃地,這是典型宋國打法,燒錢、快、威懾強。”
幾個人復盤之后,心中頓時覺得不妙,不過他們合計一番,決定不把這個消息告訴給明日來參加演習的隊伍,畢竟不能只讓他們丟人。
而與此同時,同樣是夜晚,看著面前的一桌子菜,表情很詭異……
“吃啊。”佛寶奴吃著外頭買來的餅:“朕親自下廚給你做飯,你不吃?是不是不給面子?”
“吃?”夾起一只雞腿:“你看上頭的毛!還有這魚,你不去鱗就罷了,你倒是給它肚子剖一下啊……里頭有屎啊!有屎!”
“還有這韭菜……”從嘴里拉出一根完整的韭菜,伴隨著一聲干嘔:“你切一下行不行?嘴里還在嚼,下頭都到胃了……”
佛寶奴眉頭緊蹙,然后自己夾起了一塊豬肉。
“嘔……”佛寶奴一口吐了出來:“這個肉怎的如此惡心。”
“我覺得跟肉真的關系不大,你是不是拿米醋當醬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