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空禪說了自己人,皇甫景宸對光頭還是沒什么好感,聲音冷硬地道:“山下不少村子里面少女失蹤,我與文錦兄弟一路追查過來,到這附近就斷了消息,我們本來懷疑與寺里有些關系。可斷沒想到,那些失蹤的少女,竟然全都在這后山之中,被那些惡僧逼迫以色悅人,慘遭蹂y躪玷污。這后山僧廬,就是惡僧們的淫y樂窩!”
明成明宣眼里都很震驚,如果說寺中送子禪房一事讓他們覺得明慶一眾已經罪大惡極,此刻聽說還有更加窮兇極惡的事,這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明成沉聲道道:“山下少女失蹤,竟然在石安寺?”
斷斷續續的少女失蹤事發生后,也有些村民求告無門,走投無路來求佛祖保佑早日找到自己的女兒。
明成曾聽到過,他還曾建議那可憐的父母去報官。
然而他萬沒料到,那些失蹤女子竟然在石安寺里,被寺中僧人蹂y躪。
明宣突地道:“師兄,寺中這些年的發展,僧眾應有四百多人。在那禪院之中,卻只有三百多人。而且,八大執事一個也沒有見到。”
皇甫景宸冷冷接口:“都在后山!”
八大執事,全是明慶一手提拔起來的。
甚至四大班首中的明則明晰,也是這五年內到山上來的。
明成一無所知。
此刻,他臉色灰敗而慘淡,雙手合什,低念一聲“阿彌陀佛”,覺得自己罪惡孽深重。
身為住持不查,使整個佛寺淪為地獄,那些可憐的女子在地獄里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他什么也不知道。
現在,就算他撥亂反正,將那些惡僧拿下送官,將行惡之人驅離,可是那些可憐的女子一生被毀,他也難辭其咎!
他看皇甫景宸,目光悲切而痛悔,沉聲道:“他們在哪里?”
皇甫景宸指著來的方向,道:“那邊有個院子,里面有十幾個房間,去了那里,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路師叔撓頭道:“敢情這佛寺,全都是花和尚?我的乖乖,這事我得跟掌門說,咱們家大小姐還被抓住了,雖然逃了出來,這口氣還是要出的!”
明宣變色道:“憑他們也配稱和尚?”
明成道:“施主放心,老衲定會嚴查,有一個算一個,只要作惡的,一律交給官府處置,絕不姑息!”
路師叔明顯不信,懷疑地打量他,毫不客氣地道:“你們都是一個寺的,你還是住持,他們作惡,你也脫不了干系!”
空禪拍拍他的肩,道:“年輕人,不能這么說話,你知道他是誰嗎?就算你們掌門過來,也得對他禮讓三分,他說的話,絕對可信!”
路師叔嚇了一大跳,他和自己人站在一起,四個人還是互為犄角,還是戒備的姿勢,但是突然被人潛近拍肩,他竟然一無所知。
轉頭一看,是個白眉白須的老和尚,他心里驚悚了一下,但江湖人的硬氣卻讓他絲毫不買賬,面色不善地道:“你也是和尚,你跟他們是一伙的?”
空禪一指自己,慈眉善目地微笑道:“我來自菩提寺!”
路師叔一聽,立刻道:“原來是菩提寺的大師,失敬失敬,大師的話,我信!”
夏文錦看著空禪眼底露出得意的神色,簡直是不忍卒睹,這家伙,扮和尚扮得很上癮。
路師叔剛才的兇神惡煞完全不見了,反倒帶了幾分討好,道:“大師,您說這住持連我們掌門師兄到了都要禮讓三分,那他俗家的身份是……”
空禪搖手笑道:“你該問他自己!”
見路師叔看過來,明成合什道:“一入空門,便是兩世為人,俗家之事,不必再提了!”
他這話不但沒讓路師叔覺得敷衍,反倒心生了一層敬意,也雙手合掌行禮,道:“大師,您是高僧,我們沒有絲毫不敬,但是里面那些人,可是抓了我們大小姐的,我們大小姐雖然逃出來了,但這口氣不能消。所以我要去宰了他娘的!”
明成道:“施主,此間之事,還是交由官府處理!他們犯下的案,不是江湖中事,那些受害者,也不是江湖中人。”
路師叔用怪異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住持,不是我多嘴。你沒有想過,真報了官,你也得連坐,畢竟你是住持吶。到時候,你就真的聲名掃地,被人臭罵了!不如就叫我們出一口惡氣,殺了干凈!也免得你惹一身騷!”
明成合什道:“此事老衲也有失察之過,原本就該連坐!”
夏文錦和皇甫景宸對視一眼,兩人眼里都有一些敬意。明成和尚雖瘦成了一把骨頭,但是他骨子里卻有一顆高尚的靈魂,讓人心生仰望。
路師叔聽明成這么說,也覺得有些訕訕的,道:“那成,那就交給你們了,不過,我會全程跟著,這事事關大小姐,我得報我們掌門知道。”
夏文錦拉了拉皇甫景宸,道:“這里就交給住持大師,來,我給你包扎一下!”
剛才被他一抱,她的手觸到好幾處黏糊,她知道他受傷了,可他穿著黑衣,在月光看不分明。
明成沉聲道:“施主放心!”
旁邊就有一間空屋子,里面沒有人,夏文錦拉了皇甫景宸進去,拿出火折子把蠟燭點上,這一看,嚇了一跳,皇甫景宸身上的傷還真不少。
一身的黑衣上面全被血液染濕,黑衣不明顯,但是,衣衫已經破破爛爛,破開的地方,都有傷口,或深或淺!
夏文錦驚訝:“怎么傷成這個樣子?”
皇甫景宸不在意地笑道:“也沒多嚴重,主要是大意了,那八大執事中有高手!”
夏文錦心里琢磨了一下,皇甫景宸的深淺她是沒有清晰的認識,但是感覺身手不弱,他說是高手,那得多高?她試探:“一流高手?”
皇甫景宸點頭道:“至少一流中階高手!”
夏文錦真的驚訝了,吃驚道:“連那首座明慶,都不過是二流高階!”
一流中階?這樣的人,在江湖上就足以揚名立萬,威霸一方,可是,竟然在一個寺中做了一個小小的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