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架右下角,夏文錦找到那本書。
看著重如磚的一本書,拿起來卻很輕,翻開來,中間果然是挖空的。一本小冊子,一疊銀票。
小冊子翻開,一頁一個人,官職,年齡,喜好,黑料……
滿滿當當。
這是好東西呀,夏文錦笑嘻嘻地收了,然后拿起銀票來。
這么厚一疊?面額五十兩到五百兩不等,排得很整齊。數著那疊銀票,夏文錦眉開眼笑,雙眼發光,發財了發財了!
一個聲音突兀地道:“誰的銀票?”
夏文錦猛地抬頭,卻見皇甫景宸倚在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她趕緊將銀票往袖里一塞,四處張望,滿臉詫異道:“什么銀票?哪有銀票?你看錯了!”
看著她鼓起小y嘴,矢口否認的樣子,皇甫景宸覺得很好笑。
為什么她總是這么財迷?
而她財迷的樣子,居然挺有趣的。
夏文錦走過來,道:“你這傷口剛上藥,叫你休息,怎么到處亂跑?”
皇甫景宸笑道:“并不礙事!”
夏文錦看他一眼道:“叫你別過來,跟過來干什么?”
皇甫景宸道:“怕還有別的危險,不跟著你不放心!”
夏文錦:“……”
這話有問題嗎?哪里怪怪的?她目光一轉,笑道:“這你可就得好好習慣了,等拿回玉佩,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了!”
皇甫景宸目光有些深,看著她沒說話。
夏文錦也低頭打量一下自己,接著搖搖頭道:“這女裝真是怎么穿著怎么別扭,而且還不方便打架,等這事了了,得趕緊換回來!走吧,回那邊去。”
看著夏文錦從他身側大搖大擺地過去,這姿態豪放,腳步輕松,步履快捷,皇甫景宸目光變得晦暗幾分。
回了那邊院子,空禪翹首道:“你干什么去了?讓老衲給你守門!”
夏文錦輕輕松松地道:“什么也沒干,這不是來了嗎?”
她進了房間,立刻就把門關上了。
空禪在外面道:“嘿,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呢?”他一把拉住隨后而來的皇甫景宸:“她干什么?都不讓我們看見,單獨審問還跑來跑去的!”
皇甫景宸看著關閉的門,道:“放心吧,文錦有分寸。”
看見夏文錦過來,覺晝忙道:“姑娘,找到了嗎?”
他被點了穴道,同一個姿勢一直半側在地上,連脖子都酸了。不過他心中也滿是希望,沒料到主子身邊的四姝竟然也來了,以四姝的手段,只要答應保他,他這條小命就算保住了。
夏文錦道:“找到了!”
覺晝松了口氣,陪笑道:“姑娘,你能把我穴道解了嗎?我是二公子的人,落到官府手中不好看,這也是丟二公子的臉不是?”
夏文錦笑道:“你說的對!”
看著她笑吟吟地慢慢走近,覺晝整張臉上都是討好,除了沒有尾巴,這就跟叭兒狗有得一拼。
夏文錦伸手在他身上點了幾點。
覺晝忙道:“姑娘,不是這個穴道,是這里,這里……”他用嘴呶著指著方向。
夏文錦道:“你不早說!”
覺晝陪笑:“是是是,小人的錯,小人的錯!”
夏文錦看他,問道:“外面幾個人都被那些姑娘咬死了,寺里怎么會有這么多姑娘?”
覺晝聽到咬死兩個字,不禁頭皮一緊,想想自己若不是被這位四姝之一的姑娘帶進屋子里,穴道被制,手腳不能動,怕不也同樣落得這個下場。
他心中有些慶幸,道:“這寺里的姑娘,有一些是買來的,有一些是擄來的!”
“說說看!”夏文錦笑了笑,饒有興趣:“這是正經的佛寺,流傳下來也有些年頭了。你們為二公子辦事,怎么會把念頭打到女人身上的?”
既然四姝姑娘有興趣,而且絲毫也沒有發怒的樣子,覺晝又存了討好的心思,當然是要知無不言了:“五年前明慶推出寺里菩薩送子的噱頭之后,寺中不少女香客來求子。那間所謂的求子禪室,是有暗門的。到了深夜,暗門一開,進去幾個男人和她春風一度,十有八y九,便能身懷有孕。那些女香客失了貞節,若是張揚出去,只會讓她們墜入人間地獄,只能一死。所以那些女香客幾乎都會選擇忍氣吞聲,要是真有了孕,還能鞏固地位,反正誰也不知道孩子是誰的。明慶的膽子越來越大,玩得也就越來越瘋,若遇上漂亮的,明慶自己出馬,遇上丑的,便讓心腹們去!”
夏文錦皺眉:“說重點!”這些她都知道。
覺晝忙道:“是是是。這一來二去,只要是明慶的人,多多少少沾過女人。”他意味深長,回味無窮地道:“這種事,沒有試過不知道,一試過就覺得滋味無窮,讓人留連難忘。這不試過的僧人心都野了嗎?不少人便去山下青y樓里快活。也有些人趁夜跑到村子里去采y花,可他們是和尚,這樣終歸不保險。后來明慶便從山下買了些姑娘養在后山,想快活的都能隨便來。可幾個姑娘哪里夠?后來就花銀子買更多的。”
夏文錦奇怪:“既然都是花銀子,那誰去擄的呢?”
覺晝頗有幾分得意,道:“小人剃度出家,完全是為二公子辦事,可并不是和尚,以小人這樣的本事,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小人就喜歡那些水y嫩y嫩的黃花閨女,在山下遇到漂亮的,小人不管她什么身份,只管弄上山來。反正這后山,是咱們的地盤。再說,這樣做比下山采花安全得多!”
夏文錦笑道:“是你擄的啊?那萬一有貞烈不從的怎么辦?”
覺晝有些得意,道:“不用怎么辦,自然是殺了!”
“尸首扔在哪兒了?”
“后山崖下喂狼!神不知,鬼不覺!”覺晝很得意。
夏文錦涼涼地道:“毀尸滅跡,倒是做得很好!”
“那是,我們不能給二公子惹麻煩。姑娘,這些女子調y教得都不錯,若是把她們弄到山下青y樓里去,也能為二公子賺上一筆!”
夏文錦似笑非笑道:“你倒是挺忠心的,還能想著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