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晝立刻表忠心:“那是必須的,小人生是二公子的人,死是二公子的鬼。”他陪笑:“姑娘,您看我這穴道……”
知道了!”夏文錦幾指點下去,覺晝感覺滯住的氣息通暢了,不禁大喜,從地上一躍而起,心花怒放。
他終于自由了!
覺晝此刻心情大暢。
他一個一流中階高手,從來只有他殺別人,什么時候做過階下囚?
之前是剛在一個女子身上消耗了太多的精力,有點虛,才會被個毛頭小子給制住,陰溝里翻船,這種錯誤他不會再犯了。
他對著夏文錦抱拳行禮,道:“姑娘,你的大恩大德,小人記住了。小人以后定會報答!還請姑娘千萬把那名冊送呈二公子手中,拜托了!”
夏文錦悠然笑道:“好說!”
覺晝看她笑眉笑眼的樣子,覺晝試探地道:“那小人就……走了?”
夏文錦道:“嗯!”
覺晝心中大喜,到底是二公子身邊的四姝之一,就這么放他走,都不怕不能跟外面的人交代。不過,也幸虧他有保命的資本,名冊和三萬兩銀子,不論哪樣,都是重籌。
他走去窗邊,那些人守著院子,但卻沒人守著窗,只要從窗子里出去,他就是龍入大海,鷹擊長空,誰還能拿下他?
夏文錦站在原地,笑容明媚,絲毫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真是傾城之貌啊,覺晝心里感慨之余,卻也不敢生出絲毫的邪念。自由就在眼前,覺晝氣息一提,一個翻身,就要翻出窗外。
然而,身在半空,他卻眼前一黑,整個身體里有如萬千鋼針同時扎進來,那種疼痛,讓他實在承受不住,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然后,重重地跌在地上。
夏文錦笑吟吟地道:“怎么了?”
覺晝試著提氣,不提還好,一提之下,只覺得那萬道鋼針般的尖刺感覺在順著血液游走,走到哪里疼到哪里。
不要說站起了,他連坐起也辦不到,整個人軟癱在地,汗水從額頭滾滾而下。
身為一流高手,他內力深厚,本身的忍痛能力也是極強,可實在太疼,他根本忍不了。
他臉色慘白地道:“我……我全身都疼……”
夏文錦閑庭信步地走過去,在他面前蹲下,問道:“全身都疼啊?是不是覺得好像有很多小刀在你身上割一般?”
“是……是的……”
夏文錦笑道:“這就對了!”
“什……什么意思?”覺晝疼得縮成一團,夏文錦的笑容在他眼里顯得虛渺又遙遠,然而,那笑意之中似乎帶了點什么,還有她的話,怎么這么不對勁呢?
夏文錦好心地解釋道:“你知道嗎?幾百年前,毒尊鄔離,以毒聞名天下,人人皆知道他的毒,殺人于無形,奪命于千里。其實他不止毒功出神出化,他還有一種手法,才是真正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種手法叫截脈,就是把脈一寸寸截斷一般的感覺,多半是用來逼供的。”
覺晝眼瞳縮緊,看著夏文錦,如同看著蛇蝎,眼里既害怕又恐懼,他結結巴巴地道:“為……為什么?”
他明白了,之前讓她解穴,她在自己身上亂點一通,想來并不是不知道他被封的是哪個穴道,而是對他使用了這手法?
這手法詭異之處在不動內力沒事,一動內力就激發。他要翻窗,當然是動了內力的。
夏文錦攤攤手:“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姑……姑娘,我……我還有用……莫殺我,我……我還能為……二公子效力……”
“什么二公子大公子?”夏文錦笑道:“要殺你的是我!”
“姑娘,你不能……我的銀票……”
“嗯,你的銀票我笑納了!”夏文錦眉眼彎彎地笑道:“畢竟能讓你這么痛苦地去死,也還是要費一番力的,就當是辛苦費吧!”
“你……你不是四姝之一?”覺晝只覺得眼前一黑,一股恐慌攫住他的心,讓他整顆心都沉到了地底。
“猜對了!”夏文錦還是那純凈無害的笑容:“我從來沒說我是四姝之一,是你一個人在自說自話。”
“你……是……誰?”
“我叫夏文錦,下輩子,歡迎來報仇!”夏文錦笑著沖他招招手,友好地道。
“你……為什么……”
夏文錦純凈笑容的臉容忽地一冷,眉目皆厲:“那些可憐的女子何辜?你奪人性命的時候,可曾想過今天?”
“賤人……”覺晝明白了,她從一開始,就只是想套他的話而已。一口血直接噴在地上,剛才忍著疼痛說完這幾句話,此時已經忍不住再次發出慘叫聲。
當慘叫聲忍不住后,覺晝的聲音越發叫得聲嘶力竭,似乎慘叫聲能讓身體好受一些,然而,他越叫,就越覺得疼痛難忍,越是疼痛難忍,就越發叫得大聲。
院外的眾人聽見那殺豬般的叫聲,不禁面面相覷。
怎么前一會兒還靜悄悄的,后一會兒里面就像屠宰場了?
門開了,夏文錦走了出來。
空禪問道:“什么情況?”
夏文錦緩聲道:“問清楚了,山上眾多女子,有些是他們出銀子買來的,有些是他們自己下山擄來的。整個后山,就是他們享樂的場所,那些女子有少部分來自青y樓,大部分都是附近村子里的人。”
她頓了頓,語氣沉重地道:“還有些女子因為寧死不從,被他們殺了,尸首扔在后山懸崖下,如今怕是只能找到白骨了。”
空禪怒道:“可恨,太特瑪可恨了,老子真想把他們碎尸萬段!”
明成低吟:“阿彌陀佛!”
夏文錦道:“前院那些人,十有八九,都曾到后山禍害過這些女子,先把他們帶過去認人,天亮后派人去報官吧!”
明成道:“一切依施主所言!”
夏文錦頓了一下,道:“曲安府的府臺有把柄在覺晝手中,下面的官員也沆瀣一氣,只怕報了也無用!”
聽說曲安府是這么個情況,空禪道:“那怎么辦?這里就屬于曲安府地界,難不成直接報嘉州牧?那也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