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娘子總想毒死我

第542章 這便是重懲?

不是皇上要故意描述當時情形,但是這個兒子千里奔波,就是來為他自己的兒子奔喪,身為父親,想到早早夭折的二皇子,不知道是被誠王的悲傷所感染,還是被他突然涌出的父子親情而柔軟。

誠王世子皇甫景宸遇刺,尸首燒得面目全非,整個場面慘不忍睹,現在在朝中已經不是什么秘密。

誠王進來見到皇上,第一句話,就是問他的兒子,他的確也是為了他兒子的死才來京城。

他聲音低沉中透著無盡的哀傷,但是每個字,好像都敲擊在眾人的心上,不少人心里也是一怔。

之前,他們覺得莊王失去太子之位,這是很大的懲罰了。

眾臣:“……”

誠王聲音顫抖,簡直是聽者悲傷,聞者同感:“父皇,你是說,半數被燒得面目全非,包括……景宸?”

這一聲問,簡直直擊人心,除了莊王外,每個人都覺得心弦受到了敲擊,有種不忍直視,不忍回答的感覺。

皇上看過,且不止看了一份。

看得多了,腦子里自然也有了畫面。

皇上輕輕嘆了口氣,道:“是的!”說完,他又瞪了莊王一眼,都是他做的好事!

誠王的眼眶更紅了,更低沉了,悲傷中帶著悲憤,絕望中透著絕情,道:“天子腳下,皇城之中,當街遇刺!父皇,請問罪魁禍首何在?”

眾人目光不由得移向跪在一側的莊王身上。

當著這么多重臣的面,當著一個失子的悲傷父親的面,還有早就在京兆尹查證屬實的實證面前,身為皇上金口玉言的身份,也不能包庇,他緩聲道:“老五,此事是老三做的不對。朕已經懲罰過他了!”

皇上:“……”

畢竟,從儲君這樣尊貴的位置下來,就表示永遠只能為臣子,再沒有機會為君了。

但現在他們在想,是啊,誠王世子一條命,還是當街刺殺,就只禠奪了一個太子之位,然后禁足了事,這到底算不算重懲?

皇上也是怔了一下,接著眼神一厲:“禠奪太子之位還不夠嗎?難道你還要朕殺了他,替你的兒子抵命不成?”

誠王目光中透著譏誚,淡淡地道:“兒臣不敢,兒臣只是覺得,身為南夏的儲君,果然還是道護身符!”

這話又讓眾臣們多想了。

梁王身為太子時,犯下的過錯幾乎震驚半個南夏,最后也是禠奪太子之位了事。

如今莊王身為太子時,公然破壞皇城的治安,當街刺殺,影響也很惡劣,同樣只是禠奪太子之位了事。

皇上惱羞成怒,他竟被這個兒子的幾句話,刺得老臉有些紅。他喝道:“你陰陽怪氣地在那里說些什么話?難道你進京來,就是來氣朕的嗎?”

誠王面無表情地道:“兒臣不敢。兒臣千里奔波來京,是為兩件事。一件,是想知道何人刺殺我兒景宸,二件,是為景宸辦理后事!”

眾臣:“……”

這都快一個月了,還辦理什么后事?誠王世子的棺槨,不是早就抬出京城去埋掉了嗎?

皇上又差點氣了個倒仰,這個逆子,這么久不進京,進京來就兩件事,他眼里還有沒有自己這個父皇?添一句說多年不見,想來看看父皇這句話會死?

他怒道:“那你還不滾回你的誠王府去?”

誠王磕了個頭,道:“是!”

他猛地站起身,毫不遲疑的就要往外走。

莊王忽地哭道:“父皇,父皇,你要為兒臣做主,老五他殺了我的威兒!”

這句話把眾人嚇了一大跳。

剛剛在說莊王殺了誠王兒子的事,怎么現在,莊王又說誠王殺了他的兒子?

皇甫威失蹤,皇上是知道的,皇上的暗衛在京城里也尋找過,但是沒有找到人,現在,莊王突然指證誠王殺了皇甫威。

皇上皺眉,看向誠王:“老五,你真的是昨晚才進京?”

半個月前,老三就嚷嚷著在京城里見到了老五夫妻,三不五時的就差人送奏折進宮,每次都說是看見了老五夫妻,或者老五夫妻又對他做了什么事。

昨天,甚至還送了一封血寫的奏折。

誠王抬起頭來,與皇上對視,目光中一片坦然:“兒臣是昨天到達京城地界,今天早上城門開時進城,昨晚只到城門之外!”

“當真?”皇上又追問一句。

誠王唇角掠過一絲輕誚,道:“父皇若是不信,兒臣也沒有辦法!兒臣和隨扈三百精騎,一路前來京城,雖然沒有經過城中,但不會查不到行蹤。父皇何不派人去查?”

哪個不會為人父?哪個不曾為人子?

連皇上都凝滯了一下,才緩緩地道:“景宸遭遇不幸,京兆尹趕過去時,只見滿地尸身,有半數被燒得面目全非,景宸應該……就在其中!”

誠王淡淡地道:“兒臣得到父皇皇家飛鷹傳送的準予回京的詔書,便日夜兼程前來,途中沒有經過城中,并沒有看到任何詔書。父皇的意思是,已經廢了三皇兄的太子之位?”

皇上聽他這么一解釋,再一想,容色稍霽,道:“你三皇兄行事暴虐,謀殺親侄,德不配位,已廢除太子之位。這就是他受到的重懲!”

“重懲?”誠王忽地笑了一聲,這一聲說不出的悲涼,說不出的譏誚,道:“我兒景宸一條命,老三只失去一個太子之位!這便是重懲?”

皇上沒有親臨現場,但是這個場景,當初趕去的京兆尹,京畿衛等各人,甚至看見現場的百姓,幾乎每個人有詳細的口供。

這份來自失子父親的深沉的哀傷,實在太過濃烈,連空氣都被沾染了,好像有涼風過去,吹在每個人的心上,讓在場的眾臣們都心有戚戚感。

他們在誠王的悲傷絕望之中感同身受,實在是誠王的氣場太強,悲傷太過濃烈,才讓他們產生了同理心。

誠王猛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莊王,目光深沉寒涼,有如暗夜之中的幽鬼一般,而后,他轉向皇上:“父親,請問是如何懲罰的?”

皇上微微蹙眉,略有不悅:“廢太子詔書已經昭告天下,你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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