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彥祈聽日榮絮絮叨叨的抱怨,手中玉扇揚起落下,一聲沉悶聲響,日榮一手挎著鳥籠,一手吃痛揉了揉腦殼。
“有什么事快說,嘰嘰歪歪還不如人家海棠說話利索。”
日榮四處張望,沒看見海棠身影又有些失落。
“公子,我剛剛回來路上聽府里下人說平定侯夫人給三小姐送的禮放滿了清澤院的空地,三小姐院里的庫房塞都塞不下,有好幾大箱金銀子都抬去府中的庫房放著了。公子,你說三小姐現今是不是最不缺錢的主?”
“平定侯夫人送的?”姜彥祈瞇著眼睛捋了捋發絲。
“嗯嗯,我親耳聽下人說的,這事傳的全府的人都知道,絕對錯不了。”
“你說我與三小姐是什么關系?”
“自然是兄妹關系!”
“那為何平定侯夫人給三小姐送了這么多禮,給我送的只有幾幅畫作?”姜彥祈頭扭向姜彥勤的院子。
“大哥院里都送了些什么?”
“昨日我看見送進去的比公子你多了一個箱子。箱子雖然不大,但平定侯府送的自然不會小氣,說不定是價值斐然的玉件或……是鋪子田產的地契?”日榮憨憨的反問看著姜彥祈。
姜彥祈眉頭一皺,氣場肅穆逼人,步步走進日榮身旁,日榮吞了吞口水,結結巴巴道:“公……公子。”
“本公子面貌俊美,氣度不凡,平定侯府怎么可能送給本公子的禮比不上大哥的。除非……”
“是平定侯夫人不喜歡公子!”日榮口直心快,說完死死的捂著嘴。
“想些什么!想些什么!”姜彥祈連著踹了兩腳日榮,日榮腿上的疼痛眉頭不悅的蹙著。
“那公子說是什么?”
“自然是見本公子與三妹妹向來親近,本公子院里與三妹妹院隔得又遠,不想勞人費力過于引人注目的送來,便一同放在三妹妹院里頭了!你這豬腦子,這么簡單的問題都想不通,枉費跟了本公子這么多年!蠢死了!”姜彥祈嫌棄的揚起手,又收了回來。
“公子,按你這說法小的怎么聽都像是公子窺伺三小姐產物,在胡編亂造個由頭巧取豪奪人家三小姐的銀錢。”
姜彥祈剛收回的手又揚起來,使勁的拍在日榮腦殼子上。
“公子所言極是,句句有理!”
姜彥祈滿意的哼了一聲,揚起袖子。
“走吧。”
“公子去哪?”
“三妹妹院里。”
“公子,這樣明目張膽的就去敲詐勒索三小姐嗎,也不怕被三小姐掃地出門嗎?”日榮跟在后頭緋腹道。
日榮小碎步跟了上前,試探道“公子,這樣是不是不太好?這些日子公子在外花銷大部分都記舒家的賬,萬一三小姐怒了,連舒家都不搭理公子您,那就得不償失了。”
姜彥祈不理會日榮念叨,輕哼著曲調感嘆“花娘的曲,真是美哉妙哉!紅拂綠的酒也是一絕啊!”
只需幾刻時辰,姜彥祈半閉著眼游蕩到了清澤院門前。
日榮站在門口,不愿進去,便道:“公子,小的就在門外侯著您。”
姜彥祈只是點了點頭,也不搭理日榮。自個大搖大擺的進了內院。
姜昀吃食過后便在院中躺椅坐著,看書正看的入神。
“二公子。”蘇桃低著頭。
姜昀放下手中書冊,眼角一抬,只是看了一眼道“什么風把二哥哥吹錯方位了,這時辰二哥哥應該是在紅拂綠那飲酒聽曲才對。”
姜彥祈丹鳳眼滿是討好的笑意,修長的玉指拿著著玉柄紙扇,薄唇笑的邪魅。
“這風啊,自然是識趣的風。許久沒來三妹妹院里,發現妹妹院里別致寬敞許多。”
“二哥哥,我沒記錯,你今才是頭一次到我院里吧?”
姜彥祈笑的越發燦爛,薄唇下的白齒露出,眼眉下的痣也越發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