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媽媽有了后,柳氏狐疑問道:“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夫人多想了,她哪來那個城府和心思,縱然是有,也不可能用自己身子骨的事亂開玩笑,這好端端的人怎么會隔三差五的給自己熬藥詛咒自己。”
“那是老太太的?”柳氏瞪大雙眸,似乎發現什么驚天事一般。
甘露心中也略驚。柳氏旋即搖了搖頭,眉頭緊皺“不會是老太太,要是真是老太太,這太過明顯,老太太都靠她攀這舒家這門高枝,沒有理由這么做。”柳氏沉思不解。
“夫人,指不定是嚴媽媽的藥膳太過進補,三小姐身子虛不受補反而傷了身子呢?”
“嚴媽媽的是經過郎中把脈才調的晚膳,斷不會這么糊涂。這些時日三頭兩天病著還瞞得這么嚴實?”
柳氏疑惑的看了一眼甘露,甘露手心滲出冷汗:“奴婢這幾日確實是沒有聽人提起過三小姐病了的事,三小姐現在院里都是她自己的人,嘴里實的就像縫了線一樣,半句都不肯多說。清澤院里面也是圍得跟鐵桶一般,奴婢費盡心思,還是一點風聲都沒有。”
“這病了又不是死了,防得這般緊……”柳氏起身在房中踱步。
“昨夜到今日早晨老爺瞧著都挺高興的,也不像是知道這事,這事連老爺都不知,也不合常理,老太太那知道嗎?”
“興許是清澤院最近因那次送禮的事太過鬧騰,惹得主君不高興,三小姐病了老爺也就沒放在心里頭。”甘露淡淡道。
柳氏知姜佑安薄情,做出這種事也不是全無可能的。“等會去告訴四小姐,讓她別在生事。那丫頭心思城府不深,可伺候在身邊的賤婢玉芝可是狠角色。老爺這才剛消氣,愿到我這院子里來,這節骨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丫頭我倒是希望她是真病著,最好是一病不起咽了氣,我圖個清凈。”
甘露附在柳氏身旁輕聲道。“夫人,前幾日剛入的冬,這幾日天氣也越發陰冷,這三小姐前幾日就連著臥病,怕不是因跟寒冷有關?可是因為去年深冬三小姐患寒癥落下的病根?主君和老太太故意不提,怕也是這時有人對三小姐趁虛而入。”
“落下的病根?也沒聽過得了寒癥能落下病根的。”
“夫人,這三小姐才多大,去年得寒癥被老夫匆匆連夜抬去那破敗的北院,才分了一個媽媽和那蘇桃去照顧,后面連吃的都沒人送去更別提藥了,她僥幸得咋們公子救了出來,身子骨還沒好,又得知生母和剛出世的弟弟雙雙喪命,活活給氣昏死過去,靠的都是參湯吊著活過來的,這一年到頭她病上幾回是常有的事,命是撿回來的,這撿回來的命指不定老天爺什么時候就收回去了。”
甘露溫柔話句句綿里藏針,柳氏也愛聽著,聽得舒心時還不忘長嘆一聲。
“落下病根,這日日熬藥一不留神放錯了藥可是會要了人命的,要是吃錯了些什么加深了病根什么的,那真治不好了。”柳氏玉手輕放在羹湯上。
“要是真治不好了,三小姐拖著一個羸弱的身子,哪個人家愿意娶一個藥罐子,就算娶過去了,這也熬不了幾年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