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芝滿面哀痛的點了點頭,通紅的鼻子說道:“嚴媽媽,三小姐平日里最是孝順老夫人,要是小姐醒著,最不愿看見老夫人為她寢食難安。還有勞嚴媽媽回去后告訴老夫人,三小姐定會好起來好,讓老夫人不要過于憂心。”
“老身明白。”嚴媽媽點了點頭,領著丫鬟回了去。
等院里清凈下來,玉芝與蘇桃相視而笑。
“這庸醫,還敢詛咒我們小姐,說小姐病入膏肓。要是下回還讓我瞧見他,非得剝了他的皮!”采薇惡狠狠的瞪著門外。
“只是幾句唬人的話就把他嚇成這模樣,老夫人這是病急亂投醫讓這庸醫騙了還是順便找了一個來搪塞我們小姐。”
蘇桃不安的望著玉芝,玉芝扶起姜昀頭部,又拿過蘇桃遞過來的軟墊子給姜昀墊上。
姜昀面色極差,也虛弱得很,剛剛熱鬧過后,只是微微睜著雙目。姜昀只覺得自己渾身血液冰涼,沒有一絲暖意。身子冷,心里也冷,冷的發慌也冷的清醒。
神思迷糊就像掉進無邊無際的煉獄,底下千千萬萬臉色慘白,口耳流血發黑的怨魂不斷撕扯。
嚴媽媽才清暉院,就聽見里頭姜月瑤的交談聲。
“四小姐。”嚴媽媽進屋眉目笑了笑,恭恭敬敬的回到姜老夫人身旁。
“嚴媽媽匆匆忙忙的是去哪了?”姜月瑤怕自己神色露出端倪,拿著旁邊的果子放了一顆進嘴里一邊說閑話似的問著。
“回四小姐,老奴剛從三小姐那回來。三小姐近日偶感風寒,老夫人放心不下就讓老奴去看了一趟。”
“三小姐好些沒有?”姜老夫人側過臉去問嚴媽媽。
嚴媽媽神色自然“按老夫人吩咐,讓徐郎中把了脈,郎中也無傷大礙,好好養著,歇息幾日就痊愈了。老奴臨走時瞧三小姐臉色比前兒也好了許多。”
姜月瑤偷偷瞧姜老夫人臉色沒多大的變化。
聽完嚴媽媽這話,冬晴低頭心里頭直發虛,姜月瑤雖不露神色,冬晴看姜月瑤含著笑意的眼里冷滲人。
“也怪我這當妹妹的不細心,幾日不見三姐姐人影,原是病著了也沒發現,真是不應該。”姜月瑤一邊罵著自個一邊怯怯的看著姜老夫人。
“三姐姐病著,我理應去探望才是。祖母,瑤兒先去看望姐姐了。”
“四小姐,老奴回來時,三小姐就服藥歇下了,這回去怕擾著三小姐怕會誤了四小姐一片關懷。四小姐還是等過些時辰再去較為適宜。”嚴媽媽像極了一副為姜月瑤著想。
姜月瑤回頭,定定望著姜老夫人。
姜老夫人轉著手中玉珠串。“昀丫頭感染風寒又不是什么大病,你身子骨弱,這時也不要湊去沾晦氣,你昀丫頭姐妹情深,你的心意她自然懂得的,你也回去吧。”
“瑤兒明日再來祖母這問安。”姜月瑤頷首低眉,轉身輕步的出了門。
“老夫人,昨夜你一夜都沒睡好,老奴扶你回去歇著。”嚴媽媽恭謹的低著頭。
到了房中,嚴媽媽屏退屋內伺候著的丫鬟。扶著姜老夫人坐在軟塌上才戰戰兢兢道“老夫人,老奴按你的吩咐領著徐郎中給三小姐把脈,這脈……”
“什么時候連你也變得吞吞吐吐的了。這脈怎么了,三小姐什么時候身子骨才有好轉?”姜老夫人抬頭看著嚴媽媽。
嚴媽媽低頭“郎中說三小姐病入膏肓,怕是治不了了。”
“什么?你說什么?治不了了?我的昀丫頭治不好了?”姜老夫人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只覺得胸口堵著一團氣上涌著,頭里一熱,腦袋也昏昏沉沉暈眩得很。
“老夫人,你要注意身子啊。”嚴媽媽扶著發昏的姜老夫人“老夫人,興許是胡說的呢,別嚇著了自己身子,那不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