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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家孤女回臨江重辦繡坊的事對整個臨江的繡品生意沖擊很大,要不是繡坊還未建設起來,物品供應有限,大家的生意怕是得大打折扣。
也就是因為物品緊銷,本就價高的卓家繡品賣價又拔高了一截。
那些商家進拱亭橋邊的繡樓看過之后,已經放棄掙扎,改了態度只求能跟卓氏合作,得一些繡品,提身自家門面的檔次,從中掙點差價。
幾年后的回歸,卓家的繡品又上了一個新的臺階,不過阿繡對外的價格并沒有漲,還是按當初父母親在世時的規矩定了價,得到大家一致夸贊。
何文筠坐著馬車過來的時候,便見到繡樓中一片熱鬧,大家為了見到管事的二東家,居然在樓梯下排了隊。
當年卓家人還在時都沒有這種景象。
店里的伙計是認得何文筠的,見他過來倒是單獨引到樓上雅間等侯。
好一會,曹眙得閑來見,聽聞何文筠想要見阿繡,告知這兩日她都不得閑,如若想見只能向府上遞帖子。
沒見到人,何文筠讓帶了句話,很快就走了。
而此時城南玉臺街卓府,阿繡紅著眼眶正在跟杜媽媽、杜娟說話。
重新回到這里,主仆三人的感觸自是不同。
杜娟兒子已經一歲多了,如今又有近四個月的身孕,這般她還是跟過來了。
當年從這里離開時阿繡便說過早晚會回來討債,如今時機成熟,她怎能錯過。
這處四進的院子又大又闊,除了曹眙他們,新帶的人員里那些要安家的繡娘,賣了身的雜工全部都做了安置。
沒成親的住府上,有一家人的便分到后門處的一條連排小院。
買下這座宅子時曹眙也做了考慮,后院他找人擴建了,專程弄了十幾處獨門獨戶的小院子,為的便是安置搬過來的下人。
除了那些長工他們給安排在了府外,別的人能不出去住就不出去住。
大家剛剛來到這里各方面事情都要打理,阿繡跟杜媽媽也就說了一會話,之后便各自忙去了。
陸薇來了,安排在阿繡的院子中。
十六歲的姑娘亭亭玉立,杏眼櫻唇,一幅小家碧玉的樣兒,含笑站在那兒楚楚動人。
阿繡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并說道:“安心在這兒住下,晚點你哥哥跟嫂嫂也會過來。”
陸薇點頭,拉著阿繡便去了屋外,指著滿院的繁花異景很是高興。
阿繡笑,這些都是給她準備的。
不得不說當自己透支完夢境中的那些記憶,繪制花樣已經開始不如陸薇了。
這姑娘現在是她手上的一塊招牌。
是夜,幫忙在外安置長工的宋二才歸。
阿繡讓廚房整治了一桌好菜,請宋二才過來一敘,今日太過于忙碌,兩人還沒能好好坐下聊過。
宋二才換了衣衫很快便過來了,見面還責怪她怎么等著這般晚。
“爹,好久沒見,阿繡想你。”
一聲爹讓宋二才心里甚是妥貼。
兩人很快坐到桌前,聊起這段時間的近況。
阿繡聽聞宋添府試又得了案首,雖然高興但也在預料之中,當聽說常氏懷孕的時候整個人都住了。
“爹,這是真的?”
知道宋二才不是開玩笑的性子,但阿繡還是忍不住想確認一下。
宋二才點頭,滿臉幸福地說道:“過三月了。”
“這,太好了!”
阿繡心中悸動,她自是知道常氏一直在吃藥,就盼望著能再得一男半女,這也是夫妻兩人的期望。
“對了。爹,這次府城一行你還好吧,有沒有遇上什么事。”
阿繡使終過不了那個坎,加上常氏懷孕,更覺得之后要小心謹慎。
宋二才夾菜的手一頓,想了想還是將宋桃跟宋虹那件事情說了。
那件事常氏他都沒講,只是給宋老爺子說了說,將那兩人逐了族。
聽聞他遭遇到危險,阿繡背脊發涼。
“爹,以后出行多帶兩個人,保持一份警惕。”
相處這些年,阿繡已經當他是親人一般看待了,如果這次宋二才出事,對這個家將是怎樣的打擊,她不敢想。
什么都會亂,說不準常氏也會像夢境中一般久臥病榻,最后郁郁而終。
“放心吧,爹曉得了。”
宋二才感謝老天爺的可憐,同時也十分感激阿繡。
臨去府城前她前后叮囑良多,還臨時留下兩個護衛給自己。
如果沒有她留下的兩個人,那次自己說不準就那么去了。
這個兒媳婦,就是他們宋家的福星。
想想先前對她抱著的那點懷疑態度,宋二才無比自責。
她隱藏了身份沒錯,對未來有想法跟野心也沒錯,但她是宋家人,不管做什么他這個做父親的都不應該去懷疑,而是。
飯罷,宋二才拿出宋添寫給她的那兩封信。
“添哥兒還不知你離開的事。我想著反正他在書院那邊回不去,也就沒說了,到時等院試結束再看。”
宋二才其實是想院試時阿繡也能去看看他,不過這邊的生意剛剛開始也十分忙碌,這事兒他沒提,看她自己。
阿繡將兩封信接過,有些不自在地放進袖中。
“爹,你打算什么時候前往府城?”
一來一回路上耽擱不少時日,眼看院試又要開始了。
“后日吧,晚了我怕趕不急。”
阿繡點頭,其實這么久沒見,她也想回去見見他們,可內心左右權衡了一番,還是覺得走不了。
送走宋二才,阿繡進了浴間,再出來時,便坐在矮榻上看起宋添給她寫的兩封信。
女子著一身棕黃色軟綢家常便服,如瀑的長發披肩,微微還帶著濕意。
因著一會就要就寢,她腰帶未系,斜斜露出里面的白色寢衣,盈盈一握的腰枝扭著,顯露出含苞待放的纖柔身段,就那么懶散地靠在軟榻上,雖還年幼,卻隱略可見媚色。
此時,她不知看到了些什么,嘴角含笑,一張臉緋紅藏羞,眼含秋水的樣兒即嬌嗔又嫵媚。
杜媽媽撩簾進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這么一幕,她瞧了瞧信封上的字跡,便知是宋添寫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