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若不是想認識幾位公子,也不會單獨請幾位來到此處了。”楚君瀾微笑著上前,抽出袖中的帕子,蔥白似的之間捻著,那手上姿勢漂亮的就像是捻著一朵花兒。
幾個潑皮都看的直了眼,眼睛隨著楚君瀾手上的動作轉,最后又落在她凹凸有致的身子上。
“小眼睛”咽了口唾沫,不想表現的自己太過沒見識,強作鎮定的道,“我看你這小娘子眼生的很,怎么,你是外地來的?”
“公子好眼力。”楚君瀾微笑著走近。
這一生軟綿綿的公子,已叫的幾個人都狼血沸騰了,再看楚君瀾走到他們跟前,幾人越發激動的心跳如擂鼓。
楚君瀾一揚手帕,一股香風便迎面而來,帕子在幾人面前滑過,引的幾人都伸長脖子去吸氣。
“真香!”
“美人兒身上的香真好,再讓我聞聞!”
有口中調笑的,更有上前伸手就要動手動腳的。
傅之恒在不遠處看的奇怪,他知道楚君瀾的厲害,知道她不會有什么危險,但也不明楚君瀾到底是想做什么。
眼見楚君瀾一旋身躲開了幾人,傅之恒便走上前去,剛要說話,卻見那幾個人的表情同時一呆。
“哎?我身上怎么這么癢癢?”“小眼睛”忽然開始撓手臂,撓過手臂又覺得胸口癢,抓過胸口還覺得大腿癢,這么一鬧竟然渾身都癢了。
與他相同,其余幾人也都抓起癢癢來,還不住的道:“奇了怪了,難道是吃了什么東西不對?怎么這樣癢?”
楚君瀾面帶微笑的看著幾人:“這藥叫‘千絲戲’,顧名思義,中毒者渾身奇癢無比,會不停的抓撓周身上下的皮膚,直到將自己的肉抓成一絲絲的肉絲兒都不會完事,只會越來越癢,鉆心的癢。這是我閑來無事的游戲之作,所以自個兒取了這么個名字,幾位覺得,可還貼切?”
“你!你騙人!我不信!”幾人大驚失色,不可置信的看向楚君瀾。
“小眼睛”將眼一瞪,強忍著癢意往上沖,破口大罵道:“臭娘們兒!你給臉不要臉!你當大爺是嚇大的!”
楚君瀾笑著彈了一粒石子,正打中了“小眼睛”小腿。
“啊!”的一聲慘叫,“小眼睛”腿上劇痛無比,站立不穩摔倒在地,身上的癢卻越發加劇了,讓他全然顧不上腿上的傷痛,止不住的滿身亂撓。
其余六人也都漸漸的察覺到不對。
眼前這女子好像不是虛張聲勢,他們好像真的中了這個什么勞什子的“千絲戲”了。
幾人逐漸站不穩,蹲在地上亂抓,臉上都不放過,仰頭去看楚君瀾的眼神都變了。
楚君瀾笑容滿面,一雙明媚的大眼彎成了月牙:“怎么樣?你們剛才背地里說什么來的?這位公子,你剛才說,讓我叫你什么?”
“小眼睛”滿頭的冷汗,劇烈的急喘著,卻已癢的沒有力氣大吼大叫,只能哀哀求饒:“我,我錯了!我錯了!”
“錯?錯什么錯,我問你,你剛才讓我叫你什么?”楚君瀾笑著走近,一腳踩著“小眼睛”的胸口,腳下猛然發力。
“小眼睛”差點被這一腳踩的背過氣去,話都說不利落了。
“我錯了,是我滿嘴噴糞,吃了幾兩馬尿就開始胡說八道,不是你叫爹,是我叫爹!不不不,是媽!不,奶奶!姥姥!你就發發慈悲,饒了我們吧!姥姥饒命啊!”
其余幾個見大哥都服軟了,也都紛紛哀求,隨著那‘小眼睛’叫姥姥。
“呸!”楚君瀾啐了一口,“你們什么德行,一張張老臉也好意思叫我姥姥?你們也好意思!”
“祖宗,祖宗!我受不了了,祖宗求你發慈悲饒命吧!”
幾人身上越來越癢,已是到達忍耐的極限。
楚君瀾卻冷笑,“放了你們,你們好了轉頭就去調戲別家姑娘了,還不如我為民除害呢,你們就是在這里癢死了,最后也沒人會知道你們真正的死因是什么,運氣好呢,你們可能會被家里人撿回去,運氣不好,你們在這兒變成一灘爛肉,叫野獸吃了也就完事。”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祖宗饒命啊!”
“祖宗饒命!祖宗饒命!”
傅之恒摸了摸鼻子,看著楚君瀾把這些人治成這樣,好笑的搖了搖頭。
楚君瀾見他們罪也受的差不多了,便道:“你們給我起誓,再不做調戲女子的勾當,再也不為害鄉里胡作非為,往后都走正途,我便放了你們這次!”
“是是是,我王奎,以后若是再調戲女子,再胡作非為,我就,我就被野狼吃的尸骨不剩!”
“小眼睛”王奎一帶頭,其余人也都紛紛發起了毒誓。
楚君瀾知道,這時代的人都非常迷信,既發了毒誓,就不敢輕易再破了。
她取了解毒丸,一人給了一顆。
這幾人吃了藥丸,不過盞茶功夫,奇癢無比之感就消失了,就只剩下他們凌亂的頭發,滿地打滾時沾的草屑、還有身上被狠狠抓撓腫起來的那些皮膚,說明了他們剛才真的經歷了一場生死。
王奎知道自己是遇上了厲害人物,生怕楚君瀾反悔,再給他們來一下子,忙跪下行禮:“多謝祖宗不殺之恩!”
其余人也跟著磕頭:“多謝祖宗,多謝祖宗!”
楚君瀾道:“免了吧,你們也好自為之,我會看著你們的,若是你們再有一次,我就不給解藥了。”
“是是是,祖宗我們一定聽話!”
被個四十多歲的人叫“祖宗”,楚君瀾覺得有些別扭,該出的氣也出了,她便轉身腳上傅之恒離開
王奎幾人目送楚君瀾一行走遠,才都長出了一口氣.
“他們這種人,沒準兒會做出什么過分的事來,你要多防備,”傅之恒道,“我打算即刻啟程回京去了。你接下來打算留下,還是與我一同回去?”
楚君瀾明眸一瞇,已將傅之恒想做什么猜透了,正色道:“傅公子,其實你完全不必參與進來,我雖利用了你,還對你用了蹩腳的激將法,但是你全然不必故意‘中計’,蜉蝣撼樹的事我不建議你去做,你回去后,還是好生做從前該做的事便可,完全不必蹚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