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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媽媽左右看了一眼,神色之中有幾分拔得頭籌的得意和倨傲,再看楚君瀾時,甚至不顧著主仆身份,抬眸直視著她道:“回世子妃,如今各房的份例分配不均,還時有拖欠,別處且不說,就只大廚房這里,原本二百兩銀子的開銷如今減成了一百兩,可府里人口卻不少反增,各房額外要個什么的,也不見有所填補,虧空的銀子奴婢哪里去弄來”
曲媽媽這么一說,柳媽媽也道:“是啊世子妃,就是家里十八位姨娘的月錢銀子,也時而都有隔月再發的,姑娘們的胭脂水粉,少爺們的筆墨紙硯,用銀子反而要他們自己去填補。”
有這二人起了頭,其余人都跟著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中心思想便是要錢。
管事的仆婦們有些越說越是不平,聲音都拔高了幾分,前廳里很快就吵嚷的菜市場一般。
楚君瀾聽著這些情況,便拿了賬冊來翻了翻。
賬目上到底能能粉飾的都粉飾過了,可是現實卻并不是只靠幾筆勾畫便是能抹去的。
韓媽媽這時也道:“回世子妃,不說別處,但是靜軒,世子爺的份例原本每個月是二十兩,如今說是給減到十兩銀子了,到如今也沒見撥發,可奴婢也聽說,其余幾位庶出的公子和小姐屋里,月利銀子一直都是三十兩,比世子的份例都多,如今就算減少了,到底還沒落實,二公子房里賬目上是六十兩,如今要請大夫,花用更是一百多兩不止。”
這么一說,當即就將楚君瀾和蕭煦的靜軒也拉進了苦主的行列。
原來不只是他們銀子有拖欠不足,就連世子的月錢都減成十兩了。可那些庶出的公子月錢卻是三十兩。
還沒見過那個大戶人家,庶出的公子有這么多月錢的,頂多十兩筆墨銀子頂天了。
如同涼水滴進了熱油鍋,屋里一下就炸開了鍋。
楚君瀾抬起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屋內的議論聲小了一些。
“這事兒我知道了,待到核查過賬目,便會解決此事。另外還有一件事,需要諸位重視起來。”
屋內的議論徹底停歇,仆婦們看著楚君瀾,一時都不知她要做什么。
楚君瀾道:“今日起,王府里落鑰后,各房要進行抽查,有半夜里不好生當差,吃酒的,賭錢的,傳遞東西的,該睡覺時卻在瞎逛的,甚至玩忽職守將自己差事丟開的,這等事一旦發現,必定嚴懲。”
屋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門外的仆婦們也都面面相覷,一時心里都很不舒服,到底被主子這般說,并不是個令人愉快的事。
楚君瀾道:“規矩有亂的地方,可以修正,有少發的銀子可以補上,有多拿了銀子的可以送還,但是各位自己的差事若有沒辦好的,我也不會姑息。”
楚君瀾收起了笑容時眼神銳利,氣勢懾人,根本不似方才問話時那般好說話的模樣。
“我是個講道理的人,賞罰分明我做得到,希望你們也能明白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該解決的問題我會去解決,但若有奴大欺主的事發生,我堅決不容,都聽清了嗎?”
眾仆婦被楚君瀾問的一窒,隨即齊齊的道:“是,聽清了。”
楚君瀾擺手道:“好。今日諸位反應的情況我都知道了。三日后卯時正,在此處開個大會,解決今日提出的這些事。都散了吧。”
“是。”仆婦們依言退下,就連遲到的曲媽媽態度都恭敬了不少。
待到人走光了,楚君瀾才起身回了靜軒。
與此同時,前廳里發生的事,也被傳到了張王妃的耳中。
“王妃,依著奴婢看,世子妃這是想趁機鬧事!”張王妃身邊最得力的耿嬤嬤低聲道,“她如此煽動這些管事媽媽的情緒,一看就是準備三日后的大會鬧一場大的!”
張王妃了冷笑了一聲:“即便如此,又怎么樣?”
“王妃?”耿嬤嬤湊趣的笑了笑,“奴婢糊涂,不明白王妃的意思。”
張王妃道:“就算她知道了各房的分配不周,又能如何?我只給了她對牌,讓她管理這個家,庶務可沒交給她。家里的進項她都管不著,統共賬目上就那么點錢,這個少了,那個多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想補償少的,賬上沒銀子,難道她還能從多的那個手里將銀子摳出來補給少的?”
耿嬤嬤恍然笑道:“到底是王妃高明,她若是這么做了,可不全家人都給她得罪光了?”
“俗話說,由奢入簡易,我也知道其他的郡王府,郡主的份例每個月才八兩,更不要說那些沒有封號的和庶子庶女,可咱們家這樣多年了,我又要給鵬兒好的,少不得要給點甜頭堵一堵他們的嘴。如今府里亂成了這樣,我正要看看,楚君瀾能怎么辦。”
耿嬤嬤挑起大拇指對著張王妃比了比:“奴婢原本還不明白呢,
如今算是徹底明白了。王妃這招高明的很,我就看姓楚的怎么去堵這窟窿了。”
張王妃笑了笑,得意的道:“掌家難道是那么容易的事?”
傍晚,黑云沉甸甸地壓在京城上空,顯然是有一場大雨即將到來。
刑部大牢門前,一身羽林前衛官服的葉以漸剛走出牢門,便看到不遠處一身玉色窄袖錦袍,宛若玉樹蘭芝的蕭煦面無表情地負手而立。
葉以漸一愣,嗤笑一聲:“想不到還有人來接我。”
蕭煦緩步上前,沉著臉站在葉以漸面前,眼神陰沉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左右無人,低聲道:“那件事,可與你有關。”
葉以漸挑眉笑瞇瞇地道:“世子說的是羽林前衛被殺的事?您真是說笑了。若是這事兒真與我有關,你當我還能安然無恙地出來?事發那晚正巧皇上傳召,我人在宮中,與皇上在一處。”
搖了搖頭,葉以漸苦笑著道:“哎,幸而當日是皇上傳召,否則我豈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蕭煦看著葉以漸,將他每一個嬉笑的表情都打量的十分清楚,意味深長地道:“好,既然你這樣說,便是這樣。”
“世子是什么意思?”
“截殺之事,最好與你無關,否則,我不會放過任何想傷害她的人。就算是師父的兒子,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