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么大一筆錢若是讓她知道了,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弄到她手里去,只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會愿意出錢供樂樂他們上學。
與其到時候鬧得家里不安寧,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讓她知道,這樣孩子們上學就不用他擔心了。
至于妻子那里,柳衛松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好,畢竟,當初那筆錢讓兩個孩子過富裕些的日子都沒問題。
只是妻子不愿意將錢拿出來供他們上學,甚至連給自己治腿她都十分不舍,他的心又不是鐵打的,自然被妻子的做法寒了心。
以前他覺得妻子只是有一些偏心,但大體上還是好的,而且他自己也能賺錢,有時候能私底下幫襯孩子們一些。
可是如今他這腿就算治好,醫生也就了會有一些問題,所以他雖然有信心以后還能賺錢養家,也能私底下補貼一下孩子們,可他不想他們受委屈。
尤其是,那人參是樂樂自各兒在山里采來的,這錢留在她手里也是應該的。
柳詩樂一直在觀察自家老爸,發現他說這話的時候真沒有以退為進的意思,心里就舒坦了。
也不枉她千里迢迢的帶著老爸來治腿傷,如果說以前她只想讓家里多個勞動力的話,那么現在卻是多了一分真心。
她決定,以后不論如何,也要對老爸好一點兒,家里有老爸在,就亂不起來,至于便宜老媽,只要她不太過分,她就當看不到好了。
反正她什么都不缺,能花錢或物資就能讓自己耳根子清靜,她覺得挺劃算的。
見女兒半晌不語,柳衛松暗自嘆了口氣,孩子們都是好的,都到這個時候了,也沒想著把錢握在自己手里。
一想到妻子自私自利的樣子,他就硬起了心腸,認真道:“樂樂,這次你一定要聽爸的話,這錢我們不能跟你媽說,知道嗎?”
想了想,他擔心這事兒露餡,又道:“這樣,你誰也別說,連你大姐二哥都別說,免得他們說露了嘴,至于我這里,你放心,我是絕不會說的。”
呃,柳詩樂看著神情嚴肅認真的老爸有些想笑,真是難為了一向都讓著妻子的老爸了,估計老爸做這樣的決定也很艱難吧?
不過,既然是老爸的一番好意,那她自然不會客氣,小臉兒也嚴肅又認真的道:“行,我都聽爸的。”
見女兒這般說,柳衛松才真正松了口氣,才又說起出院兒的事兒來,他真是一刻也不想在醫院呆了。
柳詩樂無奈,只得讓他先吃飯,然后自己就跑去找周醫生,周醫生還以為她們父女商量好了,決定住他家里呢,卻不想這姑娘居然拒絕了。
只是還不等他說啥,就聽這小姑娘說了她們的奇遇,居然是好運的得了一支年份不低的人參,換了一些錢,可以在外頭找個地方住著。
為了怕這位善良負責的周醫生不信,柳詩樂還證明了一下,看著小姑娘手絹里包著的錢,周醫生哭笑不得。
不過這樣一來,他還真就放心了,很爽快的批了他們出院,他對這個小姑娘的感觀挺好,既然她們父女不會離開又沒有后顧之憂,他自然不會再攔著人家出院。
這些天柳衛松住院加動手術,一共花了68塊6毛5分錢,生活費、生活用品等等花了15塊多,車費什么的還沒有算。
如果他們出了院就能回家,那柳詩樂帶來的錢完全是夠了的,只是并不能,他們還要在首都呆一段時間才成。
咳,其實吧,柳衛松并不知道的是,這只是女兒給他說的花費,并不是真正的花費,柳詩樂本來就不是肯委屈自己的人,這點錢可不夠她花銷。
父女倆出了醫院也沒亂走,柳詩樂就找了個離醫院最近的招待所,開了兩間房安頓下來。
“爸,明兒我推您出去看看首都怎么樣?來都來了,不出去看看那就太可惜了。”柳詩樂不太能閑得住,這不,一閑下來就開始尋思這些。
首都,是多少人一輩子都想來的地方啊,柳衛松其實也無數次想過到首都看看偉大的偉人的。
之前一直想著自己的腿,柳衛松還真沒有旁的心思,就擔心浪費了錢,現在聽女兒說起,那眼神頓時就亮了起來。
不過片刻,他眼里的亮光就黯淡了下去,搖搖頭拒絕道:“不了,你自己去看吧,爸就在這里等你。”
如果他健健康康的,他一定會跟孩子一起出去走一走,去看看這向往已久的首都,可他現在這情況,出去只會給孩子添麻煩,還是算了吧。
柳詩樂這一次也沒有想到自家老爸會拒絕,她可沒錯過剛剛老爸眼里的光,明明很想去卻偏生要拒絕,為什么?
轉念柳詩樂就明白了,頓時露出不高興的神色,“爸,您不去那我也不去了,一個人沒意思。”
她說話的時候,還露出一幅向往而又克制的神色,嗯,還帶著一點兒小姑娘家的倔強。
看著這樣的女兒,柳衛松心里不大好受,想著孩子難得出來一趟,自己卻偏生要掃興,真心不地道。
心中一軟,就脫口而出,道:“樂樂想去的話,那爸就陪你一起去吧,難得來一趟,再怎么也得去看看,就像你說的,不能白來一趟啊。”
柳詩樂頓時就樂了,連連忙,“爸爸太好了,那我們明天就出去玩兒,爸想去哪兒?”
她自己其實對這里沒多大感覺,去不去都無所謂,可她知道自家老爸,準確的說是廣大的人民對偉人們有多崇敬。
不夸張的說,這個世界這個G家的人民,估計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可以為了偉人去死,是不論男女老幼的那種。
柳衛松聽女兒這般問,想也不想就道:“我想去天A門看看,聽說那里有偉人的畫像。”
其實,偉人的畫像哪里都有,他就是想離偉人近一些,如果可以,他其實還想看看大閱兵,可惜啊,他沒那個資格。
一想到大閱兵,他就想到自家大兒子,也不知道那孩子還在不在這人世間了?
有時候,他是怨那個孩子的,當年一聲中吭就參了軍,然后一走就是好多年,那么多年回家的次數還不到一個巴掌之數。
可憐他連媳婦都沒娶著呢,就與家里失去了聯系,他不想兒子出事,但又無可奈何,主動權不在他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