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戲多嘴甜

第85章 說到你信我

溫宴趴在桌上看霍以驍。

霍以驍雙手抱胸,眉心擰成了川字,一副氣炸了的樣子。

溫宴目不轉睛地看,心說驍爺傲起來的模樣,真的很是有趣,讓她不由自主地就想逗他。

雖然,現在可能不是逗他的好時機。

強忍著沒有捧腹大笑,溫宴輕聲問他:“現在信不信?”

霍以驍:“……”

小狐貍真的是沒完沒了了!

霍以驍沒有說話,一口飲了茶,手指輕點桌面,示意溫宴添茶。

溫宴注茶,熱氣氤氳,散在兩人之間,給視線攏了一層淡淡的水霧。

霍以驍深呼吸,逼著自己靜下心來。

他不能著了小狐貍的道。

溫宴回回都這樣。

碰上答不出來的話,或是難以自圓其說的時候,她就來一招狠的。

就如那夜花船上,溫宴那么一繞,他想知道的訊息就被帶跑了。

剛才,氣氛幾乎可以說是劍拔弩張,結果溫宴劍走偏鋒,把他氣得更狠些,也就顧不上再去問先前的話。

反倒是溫宴,根本不知道死字怎么寫,還敢來問“信不信”的。

他能說不信嗎?

溫宴都敢直接湊上來送吻了,他再說不信,指不定人家寬衣解帶……

他把人裹起來扔出去,都說不清楚!

還敢說她自己是個姑娘家,哪家姑娘的臉皮能厚成這樣!

得虧坐在這兒的是他霍以驍,換個心壞的,溫宴往后還怎么做人?

真真腦殼疼!

抬起手,霍以驍按了按太陽穴。

“驍爺。”

聽見溫宴叫他,霍以驍抬起眼皮子,從嗓子里冒出了音:“恩?”

溫宴坐直了身子,道:“你應是覺得,我一輩子都不想再踏入京城了吧?

那里是我的傷心地,我的父母、外祖父,很多親人都冤死在那里,不愿意再去面對也尋常。

可其實不是的,我愿意回去,正如你所言,我要翻案、要報仇,這些唯有去了京城才可能實現。

同樣的,是因為驍爺在那兒,我說喜歡便是真喜歡,我說想與你在一塊就是真的想。”

霍以驍動了動嘴皮子,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水霧后頭,溫宴的眼神太過認真,認真到他不愿意去打斷。

“當日,你掏萬兩現銀救我,甚至沒有留下真實名姓,你其實本不愿讓我知道,你也不圖我回報什么。其中緣由,你不是不明白,你只是不承認,”溫宴頓了頓,一字又一字,“你喜歡我。”

霍以驍沉著臉,真就該打斷她!

“你同樣喜歡我,”溫宴又重復了一遍,“你別急著否認,驍爺捫心自問,那日我在花船上說‘喜歡你’的時候,你的心中可曾有一分歡喜?”

霍以驍沒有回答,他自己知道,彼時雖是不敢相信,但心中也真的曾騰起一絲歡喜。

溫宴曉得他嘴硬,也就不等他直說,又道:“驍爺剛剛對我那么生氣,因為你覺得我幾次都是誆你,是在糟蹋你的心意,同時,也是在糟蹋我自己。

可我想說的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亦知道我喜歡的是誰。

只要你愿意聽,我會一遍又一遍,幾千幾萬遍,年復一年,說到你信我。”

說完這些,溫宴站起了身:“我今天先回去了,驍爺慢慢想。”

霍以驍沒有攔她,看著溫宴系緊了斗篷,又戴好了雪帽子,她開門出去,一開一合間,外頭的冷風鉆了進來,來勢洶洶,沖開了屋子里的熱氣。

按說,他該覺得這冷氣舒暢,可事實上,他依舊悶得慌。

霍以驍一動不動坐著,耳邊盤旋著溫宴說的那幾句話。

他不得不承認,溫宴有一些話說的是對的。

他以為溫宴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踏入京城,他在將信將疑時亦有歡喜,他氣溫宴拿“喜歡”當借口。

可溫宴有一點沒有說到。

霍以驍并不希望溫宴去報仇,朝堂傾軋,牽扯太深。

去歲的冤案,內里是平西侯在軍中的威望,是他手中的兵權,是夏太傅在天下學子中的聲望,只有把那些根深蒂固的東西毀去,其他人才能重新瓜分、蠶食。

說得直白些,木秀于林。

溫宴要報仇,就算霍以驍真的給小狐貍撐腰,也不見得能有多大成效。

他是皇子,也不是,他自己就是泥菩薩,溫宴竟然信他能渡她。

吱呀一聲,門又打開了。

霍以驍看了過去,待看到霍以暄大步進來,他又挪開了視線。

“溫姑娘怎么走了?都這個時辰了,你也不請她用了午飯?禮尚往來……”霍以暄敏銳地察覺到霍以驍的情緒不對勁,他湊上前,遲疑著道,“她鬧脾氣了?哎呀,姑娘家嘛,有些小性子,你遷就遷就唄。”

話是這么說的,但霍以暄以為,論鬧脾氣,他們驍爺肯定比溫宴厲害。

霍以驍一巴掌按在他肩膀上,把人往后推開,惱道:“挨這么近做什么?一個個的都什么毛病?”

“我沒毛病啊……”霍以暄咕噥了一聲,靈光一閃,“一個個的都?”

霍以驍掃了霍以暄一眼,陰森森的。

霍以暄打了個寒噤,有些不敢問,又實在好奇得緊,心一橫:“別是她想挨你,你兇她,把人兇跑了吧?”

霍以驍:“……”

“姑娘家臉皮薄,你別這樣啊!”霍以暄長嘆一聲。

霍以驍嗤了聲,溫宴那還臉皮薄啊,比他一爺們都厚!

霍以暄絮絮叨叨上了:“我瞧著你也不排斥她,要真是你討厭的人,你能讓她堂而皇之在你屋子里轉啊?”

“瞎扯什么呢!”霍以驍打斷了他的話,略一猶豫,還是給了句準話,“她想進京,我不答應,就這么簡單。”

霍以暄瞪大了眼睛:“她進京做什么?莫不是想翻案?這也不奇怪,那是父母親人,為人子女……”

“她怎么進京?”霍以驍反問,“她已經不是成安的伴讀了,定安侯府又久居臨安,她……”

霍以暄一拍腦袋,茅塞頓開:“她可以嫁人!你卻不想娶。”

“娶什么娶。”霍以驍沒好氣道。

霍以暄“哦”了一聲,想了想,又道:“那我會建議她去嫁給別人。”

霍以驍氣笑了:“暄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