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九零當咸魚

第三十七章 你媳婦就是我媳婦

魚魚之所以等著徐美娟把話說出來,是因為她知道,對某些人來說不走到絕路是不會死心的,所以,就是再煩,也得讓徐美娟蹦跶夠了,知道真不可能了才會消停。

“這事兒你別想了,我不同意,你要硬杠我就告訴我奶我是個女的,看你那一個月四十塊錢還能不能保得住!”

徐美娟為了看住魚魚的秘密不被發現,當年回了彭城也不去工作,就靠周奶奶月月給她生活費活著,所以其實她比誰都怕魚魚的事露餡。

徐美娟:“你現在不答應,你奶早晚得給你張羅,到時候你怎么辦?上哪找謝玲這樣的?”

魚魚剛剛是給氣糊涂了,現在緩過來腦子一轉就想明白徐美娟在整什么幺蛾子了,“你不用想那么長遠,要是你還張羅給我娶媳婦,我明天就去我舅家,告訴我舅媽你跟我奶要五千塊彩禮,再問問你給她侄女多少。”

徐美娟的算盤就打在這呢,賺差價嘛!

現在農村結婚最多要個五百八百的彩禮,就是舅媽的侄女家想獅子大張口頂天也要不出兩千去,徐美娟直接要了五千!潑辣的舅媽要是知道她這么坑人,不得直接把她撕了!

徐美娟嚇得手腳發涼,“你敢!你可真是,真是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魚魚懶得跟她說這些沒用的,“你消停點吧,再提這茬我肯定回村找我舅媽去,以后我的事你一樣別插手,要不我就去找我舅媽說道說道。”

徐美娟給氣得啞口無言,坐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那你跟沈郁怎么樣?”

魚魚都要睡著了:“什么怎么樣?”

徐美娟:“你倆好好處,人家沈工多金貴個人,住院能讓你跟去伺候,你可有點眼力見,別惹他生氣,你倆處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魚魚一下清醒了,腦子轉了兩圈,“馬科長找你了?你是不是收人家錢了?”

徐美娟騰地一下從床上站起來,像躲什么妖孽一樣躲開好幾步,戒備地看著魚魚。

魚魚懶得跟你她解釋,這事兒其實不難猜,畢竟能關心她跟沈郁怎么相處的也就那么幾個人。周奶奶的態度擺在那,老太太更關心魚魚在省城吃沒吃飽,而剩下的,就剩沈郁家人和徐美娟了。

徐美娟能扭扭捏捏地說出有好處這種話,一看就是心虛,她心虛什么?當然最可能就是把魚魚給賣了!賣給誰了?根本不用想,誰有錢?誰關注魚魚和沈郁?就剩沈郁他媽馬科長了。

魚魚這回不懶洋洋地躺著了,坐起來平靜地看著她,“我的事不讓你管你聽不進去是吧?行,明天這事我跟我奶說說去。”

徐美娟嚇得腿一軟,她沒想到魚魚能猜到,更沒想都她會直接去找周奶奶,“我是你媽!我也是為了你好!你敢去我也不活了!我……”

魚魚見她還要撒潑,直接下床往外走:“行,那就現在說!”

說走就走,一點不帶猶豫的,徐美娟連她衣角都沒碰上,魚魚已經去敲周奶奶的門了。

大半夜的把周奶奶吵起來,魚魚幾句話就把這事兒說了,說完回去睡覺,也不管周奶奶怎么處理徐美娟。

對徐美娟這種人,就得直接掐住七寸,說別的她根本聽不進去。

第二天魚魚起床吃飯的時候就沒見到徐美娟,聽說一大早就回農村娘家去了,現在正是地里除草的時候,農村都包產到戶了,家家缺人手,她回去幫忙了。

當然,這是對外的說法,至于對內,周奶奶給魚魚夾了一筷子咸菜條,惡狠狠地叮囑他:“你媽跟你要錢你一分別給!她不是挺能耐嗎?什么錢都敢收,那就自己掙錢吃飯吧!”

這是把徐美娟的生活費給停了,還把人給攆回去吃娘家了。徐家舅媽可是又潑辣又節儉,徐美娟回去能不能吃飽都是個問題。

周奶奶不愧是周奶奶,拿捏了徐美娟一輩子,不但把徐美娟收馬科長的錢,讓她鼓動魚魚跟沈郁做朋友的事給問出來了,還把徐美娟收的二百塊錢給要了回來。

魚魚聽完也吃完了,放下筷子準備上班:“奶,把那二百塊錢給我吧,我給人家還回去。”

周奶奶看得透,就真把錢給魚魚了:“行,那就你還回去,好好跟人家說。”好好說什么?要真想做朋友就不需要好好說了,需要好好說的都不是好話。

魚魚覺得這老太太挺有意思的,笑嘻嘻地問她:“那徐美娟呢?你要不要好好跟我姥說說?”

老太太冷笑:“閨女都給她送回去了,還用說什么?”

魚魚揣著二百塊錢去上班,坐在清早的資料室里一邊泡茶一邊聽鳥叫,香樟林里還有淡淡的晨霧,濕潤的空氣中有花香和草木清新的氣息,清澈的陽光落在桌子上,映著杯中的青山綠水,真是個美好的清晨。

可惜,這個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的早晨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欣賞。魚魚泡好茶等在窗口,看見沈郁的小白車炮彈一樣沖過來,在小樓門口的空地上來了一個急轉彎停下,接著里面的人像跟車有仇一樣,出來狠狠甩上車門,帶著一身煩躁到極點的暴戾火氣走了過來。

魚魚看看今早專門換的玻璃茶杯,打算打招呼的手舉到一半就停下了。

她敢現在跟沈郁說要不要進來喝杯茶咱倆談談,沈郁百分之一百能把茶直接潑她臉上。

可是手想放下也不容易,因為沈郁已經看見她了。

魚魚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微笑:“……早啊……哈哈哈呃……”

不是她不想好好笑,是笑到一半被沈郁通紅的眼睛和兇狠的表情給嚇回來了,這是又兩宿沒睡覺了吧?不止沒睡覺,分開這兩宿一天他可能是去跟巨龍搏斗了,要不也不至于熬成這樣啊!

沈郁瞪著魚魚,一步一步跟能踏碎甬道上的水泥板似地走過來,直到走到魚魚的辦公室窗前,還是不錯眼地瞪她。

魚魚舉起的放不下也舉不起來,接著尬笑。

沈郁卻忽然一轉頭,迅速從她窗邊掠過,一轉眼就進了辦公樓上樓了。

魚魚喝口茶,嘆氣,癱在她今天剛搬來的躺椅上裝死。一個小時以后,樓上咚咚咚響了好幾下,隔著一層樓魚魚都給震得心臟砰砰跳,緊接著老趙和小徐幾個魚魚的茶友棋友就跑下來避難了。

老趙:“沈工這是身體還沒好吧?要不,咱們跟馬科長和廠長說說,讓他再休息幾天?”趕緊回家吧!也不知道他在樓上干什么,樓板都要塌了!

小徐:“要不,他要搬什么我去看看,我幫他搬也行。”

魚魚壞笑:“你去,去吧!”

小徐:“去之前我用把遺書寫好了不?”

魚魚拍拍他的肩膀:“同志,黨和人民會永遠記住你的!”

小徐握住魚魚的手:“請照顧好我家鄉的老媽媽!還有那個她!”

魚魚:“放心!你媽媽就是我媽媽,你媳婦就是我媳婦!”

小徐按住魚魚要捶他,魚魚笑癱在桌子上,把馬上要輸了的棋盤趁亂弄散,老趙哎呦哎呦地攔著,也要捶她,魚魚被他倆按在桌子上笑,忽然身上一輕,倆人一起撒手,魚魚若有所感地抬頭,就見沈郁站在窗外惡狠狠地盯著他們。

老趙:忽然感覺這輩子都不敢笑了。

小徐:媽媽呀!我可能,真的要寫遺書了……

魚魚:不是,我又沒說你媳婦就是我媳婦,你這副抓奸在床的樣子給誰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