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鄉親父老們,承蒙各位對某的信任,大家一路相互扶持,今日咱們終于抵達了滬瀆縣啦!喏,前頭那個鎮子,就是南黔滬瀆縣轄下的海浦鎮,是南黔的土地,不是北鑫狗子們霸占的地方啦!”。
站在船舷最前方的船老大,此刻心情也是甚是激動,眺望著前方已經能漸漸看清輪廓的海邊小鎮,回想著這一路來的艱辛困苦,船老大一時間內心也是感慨頗多。
當然,再多的感慨,在此刻看到了希望后,全都化為了一腔的激動。
想著船上大多數的人眼下的情況大多都不算好,缺衣少食的,好多人都要熬不下去了,船老大想了想,便繼續遙指前頭的海浦鎮,對著大家伙好心的朗聲道。
“一會,某的船就在此海浦鎮靠岸,船上的各位鄉親父老要是想就此下船的,那某就先祝愿大家從此山高路遠,一路平安;
當然,某先前在大家上船的時候,某也說過了,某的目的地是余杭府轄下的會稽縣,從這里開始出發,一路上還要經過不少的城鎮,當然,也都是安全的。
大家若是想繼續坐某的船同行,到別的地界下船也成,某也不加收船資,歡迎大家繼續與某同行。
而且某的船還沒有完全修補好,要在此停留,約莫得等上些時候,具體未知。
某見大家也缺衣少食,想來也是困難,不若大家伙趁著某修補船只的時候,趁機下船去前頭的海浦鎮采買一番,吃點東西,放松放松筋骨,畢竟大家在海上漂了這般舊,想來都憋壞了吧?
大家請放心,某一口唾沫一口釘,絕不欺人,所有要回船的人,先到某大兒潮生那兒登記,說好自己的姓名與具體人數,確認好時辰,某定不會丟下大家獨自離開的……”。
船老大的話一出,船上的乘客們嗡的一下就議論開了。
大家都紛紛商議著,到底是下船就此離開呢?還是繼續坐船南下?這個大家伙都得好好商議一番才能決定。
別人怎么選,肖雨棲不關心,畢竟她是要繼續南下的,自己要送的最遠幾位英魂還得到福州呢,可不能停下腳步。
至于自己身邊這位?
肖雨棲想到紀允的勢力在陵建城,老窩也在陵建城,而從這滬瀆的海浦鎮去往陵建,明顯要比什么那會稽近便的多,于是,肖雨棲便側頭盯著身邊一臉云淡風輕,并未因船老大的話而神情改變的某人問他。
“紀九,你不回家?”。
“家?”,紀允搖頭淡笑,“棲兒你不接受我,我何來的家?孤家寡人一個,棲兒去哪,我就去哪!”,反正,他現在是個‘死人’,以眼下的形式,必定得好好的繼續‘死’下去。
肖雨棲……
你妹的,又撩撥她!
不過嘛,既然都不去陵建,那么下不下船的問題?他們自然是選擇不下的。
雖然改坐客船定然比這漁船來的舒服,可眼下這不是跟船老大混熟了,對方還特意勻了一間艙房給他們住么。
小是小了點,卻甚在跟船老大熟悉了,且還共患難過,比起重新選船,紀允與肖雨棲同時決定,還是繼續坐這漁船來的安穩。
不過嘛,趁著補船的時間,他們還是要下去逛一逛的。
不為別的,此地到會稽還遠著呢,不知道還得需幾日,吃喝用度,衣裳被褥總得準備一些,天是越來越冷了,他們功夫再高,有溫暖的被窩睡難到不香嗎?
所以,這小小的海浦鎮,他們還真得下去逛一逛,起碼也得帶點東西上來避人耳目才成。
至于紀允?不好意思,人家還急著讓房跟心與角傳信,要養護肌膚的香膏哄媳婦兒呢。
船一靠岸,漁船上的人一大半的直接就下了船,腳步匆匆的離開,并未到潮生那邊去登記,這些想必都是一去不回,再也不會上船來的人。
紀允與肖雨棲兩個跟船老大打了聲招呼便直接下船去了,走了特權,倒是不用跟身后排隊登記的乘客們擠。
“棲兒想買點什么?剛才船老大與我說,要想補好船,估摸著要得等上一整日,不弱我們去鎮上好好逛逛?”。
港口的碼頭上,紀允緊拉著肖雨棲的手摩挲著,難得心情舒暢的提議。
肖雨棲沒有異議,點頭應好,兩人便往眼前這還算是喧鬧的海浦鎮內去。
這海浦鎮本是一個小小的靠海漁村,后來因為海運漸興,才慢慢的發展成了如今的城鎮,也來往一些販賣干貨魚鲞的客商,不大的鎮子還算繁華,客棧、酒樓、書肆、布行、醫館、雜貨鋪子等等雖然不多,卻也是有的,更甚至還有兩家妓院。
早在紀允決定將計就計,以死遁化明為暗,角領著剩余手下南回匆匆出發前,便已經飛鴿傳令給了他們自己人。
雖然經此一遭,損失了甲組,給紀允的勢力造成了一些打擊,不過身為堂堂右相,暗地里還掌握著東西兩廠,即便是后來兩廠主勢力聽令影遁,小皇帝后來跟袁哲聯合重建了兩廠,實力也不能真跟紀允手中的老底子比。
這不,紀允人都還沒有抵達南黔,沒有靠岸登陸呢,整個南邊分部各地的暗棋勢力,卻全部已經接到了上頭的密令,更甚至在南邊沿海一帶,從南江口開始,角跟丁庚乙炔等負責人共同商定后,齊齊細心的派遣出來了手中的精銳,便只是為了確保他們主公的人身絕對安全。
可以說,紀允甫一上岸,正帶著自家小姑娘進鎮準備逛一逛,好好吃一頓呢,雙方便已經發現了對方的存在。
看著前頭剛剛換了老板的成衣鋪子,紀允指著那里,“棲兒,說來我們身上的衣裳也好久都沒換了,你聞聞,是不是都臭了?不若我們去那買兩身?”,說著,即便便不由分說的拉著肖雨棲就往里邊去。
肖雨棲一邊配合著紀允的腳步,一邊還嘀咕吐槽來著。
不愧是能吸引公主注目的愛講究小白臉,先前是沒得條件,想必這貨一直以來也忍的辛苦,如今是有條件了,這貨終于忍不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