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回房洗漱的時候,紀允一斤屋子,第一時間就打開了手里的小小火漆竹筒,兩指寬的小小紙條上,內容卻是預料之中,又是預料之外的觸目驚心。
年輕的帝王莫名病重,袁哲老匹夫秘而不宣,把控朝堂,以太師之名,國丈之義,以保皇后肚腹中,那還尚不知是男是女的皇家血脈,挾天子以令諸侯。
若不是自己早有防備,屬下盡忠職守,京都經營多年,暗線路子埋得深,自己手中的消息,無論如何都沒法從那,\早就被袁哲那老匹夫,鞏固的如鐵桶樣的陵建城傳送出來的。
如今通達全國的邸報,就自己現下所知,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從京都傳達傳來了吧?
上輩子,自己棋差一招,被那所謂肝膽相照的好友,與老匹夫聯合坑殺在了午門,萬箭穿心。
這輩子,自己不再相信什么帝王的友情,這位明明應該是高高在上,卻偏偏活的窩窩囊囊,活的如履薄冰,膽戰心驚的帝王啊,他的結局,呵呵……
紀允的臉上閃現冷冷的笑,掏出袖子里的火折子點燃,火舌瞬間吞沒了手里的紙條。
紀允松開手指,眼睜睜的看著紙條化為灰燼落于茶杯中,他收回目光,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就著剛剛店小二送到房間里的熱水洗漱干凈。
最后準備轉身離開屋子前,紀允沖著屋子里的陰影處發話。
“房心聽令,自今日起,本相令你們去保護肖姑娘,護她如護我,聽她之命就如本相之命,不得違抗。”。
暗影中顯露身形的二人,先是一震,隨后聽到主公如此命令,他們不由的臉色大變,跪地抱拳,“主公!”。
紀允知道,他們想說什么。
因為這樣的命令,自始至終,他從來都沒有下發過。
身為暗影的他們也深刻明白,自始至終,他們的主子只有一個,只能有一個。
而很明顯,剛才自己的意思卻是要讓他們認自家的小姑娘為主,也難怪得二人臉色大變。
心里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的紀允,果斷的抬手制止了房跟心還待開口反駁,請他收回成命的話,紀允只堅定道:“莫要再說,本相主意已定,爾等聽令便是,退下吧。”。
一聲退下后,是他們主公推門而出的果決背影。
望著主公決然的背影,房跟心相視一眼,隨即低頭影遁在黑暗中。
跟隨主公多年,他們幾乎是親眼見證了主公的成長,見證了他從無名小卒,一步步走到今時今日。
多年的陪伴讓他們清楚,主公下達這樣的命令背后,其真正的深意與目的是什么。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他們才焦心,才殫精竭慮。
如果他們所料不錯的話,他們的主公……
樓下,紀允下來到大堂,被小二哥領到雅間的時候,肖雨棲人還沒有下來,不用想也知道,小姑娘肯定是去她那半芹姑姑的屋子里去了。
紀允看著一桌子陸續被端上來的菜色有些出神,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他的小姑娘姍姍來遲;
直到壓抑著內心所有的情緒,把這頓晚餐吃完;
直到那位半芹姑姑,領著她的三個孩子先回了隔壁的房間休息;
直到自家的小姑娘跟自己道了晚安,推開了自己房間對面的房門,正要一腳踏進去;
壓抑到現在的紀允終究是開了口,喊停了已經一只腳邁入房間里的人。
“棲兒。”。
“嗯?”,聞聲轉頭看來的肖雨棲,臉上帶著疑惑不解,“怎么啦?還有事?”。
紀允兩步上前,不自覺的抬手,修長如玉的手指蓋在某人的頭頂揉了揉,又輕輕的順著烏黑油亮的發絲滑落到了肖雨棲的臉龐,最終停留在了某人軟嫩的臉蛋上,不住的摩挲著。
肖雨棲……
這是什么鬼表情?面前的負負中邪啦?
“你這是腫么啦?”,臉蛋被可惡的家伙捏住,害得她話音都走了板,變了調子。
變調的聲音響在紀允耳側,感受著手里細膩的肌膚,看著眼前小姑娘說不出的嬌俏,紀允終是壓下了心間的不舍,微不可查的輕輕一嘆。
“罷了,棲兒,我已跟屬下取得聯系了,隨后會有一隊人前來護你,記著,憑著你手中的蟒令佩,你可以調動所有帶著佩上徽記的勢力,包括我明下所有的商行……”,乃至軍隊。
紀允怕小姑娘迷糊,不得不細細交代叮囑。
只是這些聽在肖雨棲的耳朵里,外星人心里有說不出的疑惑。
還有詫異,她最在意的是,“你這么貿然聯系手下靠譜么?內奸禍害你都解決啦?不會再出什么問題吧?還有,還有,你跟屬下取得了聯系就取得聯系唄,不用跟我說,你只要自己確定安全了就好,另外還有那什么勞什子的蟒令佩,您不說我都忘了。”。
說著,某人手掌一翻,大全里睡的好好的蟒令佩顯形于手心,肖雨棲就要往紀允的懷里塞,紀允卻一把抓住肖雨棲身來的手,大手死死的包住包著蟒令佩的手。
“棲兒別忙,你聽我說。”。
“說什么?”。
今天的紀負負很不對勁,從吃飯的時候她就發現,這個家伙非常的不對勁,席間那黏黏糊糊的眼神,看的她頭皮都麻兮兮的。
“紀九,你今天到底怎么啦?”。
面對肖雨棲的詢問,紀允卻突然來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回答。
“棲兒,若是可以,你喊我允哥可好?允許的允,不然喚我若谷哥哥也成。”。
“紀九,你今天到底怎么啦?沒發燒吧?”,說著,一只手雪白的柔荑就朝著紀允的額頭伸了過來。
紀允也沒躲開,讓小姑娘摸了個正著,眼里與口中全都是濃濃的期待,甚至還帶著一絲絲不易讓人察覺的祈求。
“棲兒!”。
“不是,你好好的,為嘛讓我喊那么肉麻的稱呼?而且紀九,你今天很奇怪你造不造?”。
他就知道!讓小丫頭妥協太難,一直以來,好像妥協的都是自己。
“唉……”,紀允忽的長聲嘆氣,抓起覆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拉下落在嘴邊,故作狠心的輕輕咬了一口,滿心的無奈無法訴說,想要狠狠留下印記,卻在咬下的瞬間偏又不舍了,改咬為細細密密的輕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