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說的鬼話也能當真!
陳云潮和李恬兒幾乎同時露出尷尬的笑容,不過李恬兒很快收攏起笑意,再次莊重地重申她和陳云潮不會再繼續這段有名無關的婚姻了。
李媽李爸看出女兒不像是一時糊涂意氣用事,神情立刻緊張起來。李爸示意李媽拉女兒進里屋說話,他要和女婿談談。有名無實的婚姻,這話聽起來太刺耳。
陳云潮的母親到處和人抱怨兒媳婦娶進門,卻是一只不下蛋的雞,在村里已經傳遍了。讓身為老村長的李爸面子掛不住,李媽再哀嘆幾聲,兩位老人都覺得女兒對不住他們千挑萬選的好女婿,所以時常會送時興的東西過去,以求能讓女兒的婆家寬心一些,對他們的女兒能好一些。
“桃花說的是不是真的?”
李爸的語氣嚴厲,手里舉著長煙袋,隨時可以敲向陳云潮的腦袋。
陳云潮的手心開始冒汗,感覺額頭也有冷汗滲出來。不管他怎么出息,骨子里對老村長還是畏懼三分。
“爸,桃花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知該怎么編排,陳云潮的心怦怦亂跳。
現在他后悔了,就算要離婚也要把女人給辦了。哪能背上二婚的惡名卻沒行婚姻之實。以前他對那事無所胃也無所求,心里滿是對李爸強權要挾他娶妻的逆反。今天在炕上被女人壓在身下的那一刻,他感覺渾身細胞都爆炸了,好像睡龍蘇醒猛獸出籠,對三年不碰的女人充滿了渴望的欲火。
“那會我是怕上大學會分心,所以一直苦行僧一樣刻苦學習。現在好了,我已經工作半年多了,是時候和桃花生兒育女了,我這次回來也是想好好對她的。如果她愿意開春可以和我去縣里生活。也許還可以給她找一份像樣的工作,讓她也跟上時代不用整天窩在家里沒見識。”
陳云潮編瞎話越說越順溜,說到最后連他自己都信了。后來回到家他仔細回想當時為什么要那么說,其實他不用討好李桃花的爸爸,老丈人已經對他不具有威脅作用了,他家在村里也不需要老村長照顧。有他在縣里吃公家飯,完全可以保全家生活得很好。
李恬兒是被李桃花的父母推出門外的,逼著她和陳云潮回家。
“小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何況云潮也沒和你吵架,他都和你爸說了他對你的安排,他那么細心體貼,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云潮對你真是沒話說,別鬧了啊,快回去。”
父母關緊門還從里面把門鎖了起來,李恬兒當真是有家歸不得了。看來只能和陳云潮回家繼續冷戰了,她可不怕和他冷戰。本來她也沒打算在這個世界再體驗一次生孩子。已經有六十多萬人氣值了,能揮揮衣袖早點離開這世界,絕不帶走一點回憶。
云潮對你真沒話說!
李媽的話說得沒錯,陳云潮確實對她沒話說。
天已經黑了,踩著冰滑的路面,只要不小心就會摔倒。陳云潮倒是輕車熟路,邊走還邊哧溜一段,好像一個頑皮的孩子。
此時他的心情有一種勝利的快感,特別是回頭看見女人低頭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嗒嗒的,讓他的快感加倍。
真是無知的女人!嫁出門的女兒離婚回娘家那是給娘家丟臉的事,盡然會以為她的父母會支持她離婚。娘家只怕早把嫁出門的女當成潑出去的水了,如果不是他愿意接收,女人離婚也只有無家可歸的份。
看著男人哧溜哧溜像個孩子打滑走路,一點也不刻力氣,而她卻無法適應天黑路滑低頭看著腳下不敢有一絲大意,李恬兒心里恨,更恨的還是空有一身本事卻像揮拳打在棉花垛上,一點力氣也用不上。
看來只能和陳云潮對著干了,只有讓他提出離婚,這婚才能離得成。
李恬兒邊走邊想心事,沒注意腳下有一個坑,棉鞋踩在上面崴了一下,身子失去平衡撲通摔倒在地上。幸好身上的棉衣棉褲夠厚,不然肯定得摔骨折。她正慶幸沒摔傷,抬頭發現陳云潮轉身看著她。她可不想被他看到丑樣子,更不會求他來幫忙。
她撐著雙手想爬起來,這時才發現腳脖子扭傷了,只要一抬左腳簡直鉆心地疼。雙手撐在冰凍的地面感受著徹骨的寒冰,想爬爬不起來,只能頹然坐在地上。再厚的棉褲也架不住在冰天雪上坐著,頃刻間屁股底下鉆來襲寒。
“你沒事吧?”
陳云潮發現李恬兒不對勁,站定了倨傲地詢問。
“腳扭了。”
此時逞強是找死,不要指望村里有人經過會救她。
“哦,是哪只腳,能不能動?確定是扭傷還是骨裂?”
陳云潮很有經驗地樣子,聲音充滿了關切,卻沒挪動一下腳步。他是要給女人一個下馬威,以報下午被她壓在炕上撩撥之仇。
其實他心里也隱隱怪自己體力竟然不如一個女人,那么好機會沒有把握住。就算知道母親在屋門口偷聽也不要緊,如果他能反過來把女人制服在身下,應該也不會鬧這么一出離婚的事情。
女人是想紅杏出墻耐不住寂寞了……
“扭傷不能動,疼死了。”
冰寒的感覺從屁股底下漫延到了后腰,抓著腳腕的手快要凍僵了。
“那你不要亂動。”
聽著女人哭腔,陳云潮變態般地感到心滿意足,緩緩走到李恬兒跟前,伸出一只手讓她抓住,再伸出另一只手摟著她的腰身,把她從地上挪到了他的臂彎上。
“一點也不能動?”
陳云潮盯著李恬兒的肘腕。黑燈瞎火的,他也看不出什么。但他就是要擺這個譜讓女人求他。
李恬兒搖頭。
“那可麻煩了,肯定會腫得厲害,起碼一個星期不能下地。”
陳云潮突然笑了。
“我背你回去吧,扭傷得趕緊處理。”
陳云潮彎下身子等李恬兒挪到了他的背后,他反手抓住李恬兒的雙手,身子前傾又顛了一下,不等李恬兒反應過來,他的雙手托在了她的臀部。
“抓好了,如果咱倆都摔倒了,就得死在這外頭了。”
陳云潮的聲音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