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隨著魏秀兒的大聲質問,謝美芳腦里同步閃過魏秀兒掉進湖里被救上岸時——
一臉白灰死氣的水腫面容,恐怖感襲上心頭。
下一秒,謝美芳感覺到腰間一擰痛,令她剎時回神,忍下痛楚,僵著腰身脫嘴反駁:
“我沒有!”
紀育紅一聽閨女終于反駁了,心中松一口氣、
她可不是小姑娘,生活閱歷和見識比謝美芳高多了,她只是將自家閨女拉到身后,立馬沉著麥皮臉反駁:
“小姑娘,你說話要有證據,小心告你誹謗!”
“沒有?”
“行呀,有膽子就告啊,讓全公社的人好睜在眼睛看看,到底是誰在誹謗誰!”
魏秀兒板著小臉,大聲駁斥。
她可不是原身,膽小沒見識,懟完后根本不搭理紀育紅,反而黑溜溜大眼直直盯著畏縮地謝美芳,尖叫的詰問:
“若不是心虛,謝美芳你倒是告訴我,為什么要在衛生院里,污蔑我跟霍同志有奸.情?”
“……”謝美芳一聽這事,本能后退一步。
惹非身前站著親媽,且被媽媽提著后腰,謝美芳怕都支撐不住心虛勁,軟了身體!
她心里很清楚,當時她因膽怯心慌之下的攀咬,是沒理據的!
當時,她正是因恐怖害怕,又看到表姐汪淼,心急之下胡說一通舒緩緊張,沒想到表姐居然捅出來,還直接捅破天——
若是魏秀兒死了,倒是死無對證!
可偏偏,魏秀兒活過來了,還親自過來質問她!
她心里最怕的結果,發生了……
“謝美芳,我要跟霍同志有奸.情,需要你帶我去電影院?需要你幫我掉進湖里,公開奸.情?”
“明明霍同志是好心人、是在救我一命,卻被你污蔑指證,他倒成了壞人、流氓,你還有沒有人性、有沒有良知?!”
“要是我當時死在湖里,你就多害了一個好心人!”
魏秀兒眼角掛淚咆哮吼問,再加上她身體本就消瘦,此時白皙小臉憋紅了眼落淚的一通質問、
令她身后聽到的機械廠職工們,都一臉震驚——
“那些話,不是我傳說的!”
“我根本沒害你們!”
謝美芳越聽越心驚,急急搖頭反對。
到了這時候,她也知道到,魏秀兒能找上門來,是有備而來!
而且,她后背火辣的痛楚,讓她終于明白到,她再不反駁回去,這大變了性格的魏秀兒,就要坐實她是殺人犯了!
“秀兒,你怎么能這么污蔑我,你掉進湖里,是我第一個喊救命的,如果我真要害你,怎么會第一時間喊救命!”
“第一時間?”
陰鷙著小臉,魏秀兒幽幽地盯著謝美芳冷笑:
“從掉水到我昏迷,足有十余秒鐘!”
“這期間、我根本沒聽到你呼救,你也就騙騙無知的群眾,你想騙我這個當事人?除非我死、死無對證!”
最后一句,讓所有人聽地都提起心臟——
對呀,若是魏秀兒當場就死了,若非魏秀兒親自找上門來,誰能想到,魏秀兒居然是被謝美芳害地掉進湖的里?
大家眼下,都是拿著這件事當風流八卦笑話著!
要不然,也不會在魏秀兒一開口后,大家基本就清楚魏秀兒的身份了。
沒辦法,江城公社真的不大……
特別是有心人費了勁兒的宣傳,這事已經成為江城公社第一條流行的八卦了!
而且,謝家可是沒少拿這件事,來替謝美芳刷‘善良’的美聲!
誰不知道謝美芳是因為擔心魏秀兒,又刺激才會病了幾天?
“不是這樣的!”
“秀兒,你覺得時間慢,是因為你身在危險其中!”
謝美芳大步向前,用力搖頭,眼淚流下來,大聲回道:
“事實上,我從你掉水到呼救,僅僅是慢了一秒!我是真的沒想到你會掉水,你掉進湖里時我才懵了,就只慢了一秒鐘啊!”
“閉嘴!”
“不要叫我名字!”魏秀兒反應極大的怒瞪向謝美芳,掃了眼紀育紅發黑的顏面,口齒伶俐地恨道:
“謝美芳,從流言傳遞起來那一天開始,你已沒資格對我解釋,也沒資格叫我名字!”
“今天我來,是看你病成什么樣,見你好好的,我也就死心。”
“從今天開始,我跟你絕交!”
“我怕站你身邊,還得再發生‘意外’一回!”
魏秀兒斬釘截鐵說完,立即就轉身欲離開——
眼下情況,再多說無益,她又孤身一人,耍耍嘴皮子還行,真動上手,她可打不過中年壯實的婦女……
“不、不是這樣子!”
謝美芳被媽媽一推,大步追上前,一抬手攔住魏秀兒,
“秀兒,你不能因為流言就誤會我啊,我真的不知道流言會傳地這么難聽!”
“呵,你也知道難聽?”
魏秀兒不屑地反問。
她防備心極大的側身靠向墻身,不光防著謝美芳,還防著紀育紅在她背后下陰招!
“這么難聽流言,在衛生院時,你有為我說過一句公正話?”
謝美芳心虛一頓,她何止沒幫說,還跟表姐語焉不詳的說了一通胡說……要不然,她也不會被汪淼利用!
病了三天,昨天她才好利索。
也是今天中午,她才突然想明白,自己被汪淼這個口蜜腹劍的表姐,給利用陰了一把!
“秀兒,我是真的病了,昨天晚上才退地熱!并沒有故意要害你啊!你要怎么樣才能相信我?”
“呵,好笑哦明明掉進湖里的人是我,你怎么病得比我這個受害人還嚴重呢?是心虛了?還是害怕嗎?”
“夠了!”
紀育紅一直握著拳頭壓制,眼前事情不可宛轉,她驀地怒喝一聲吼:
“你這狼心狗肺的玩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