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汪淼還極不喜歡霍立釗這男人!
她一直向往的丈夫,是溫文儒雅這種相貌類型的。
才不是象霍立釗這種,站她面前還要高出一個頭,一雙拳頭比她臉龐還要大,若是婚后才發現他有暴力傾向,她就算不被打死,也要經常承受遍體鱗傷的苦難——
就象她伯父一樣!
在外面看起來人模狗樣,但內里卻是骯臟惡毒的丈夫。
別人不知道,但是她親眼所見,她前頭伯母,就是在伯父酗酒之后,失手打死了、還一命兩尸!
可笑的是,那個時代,丈夫是女人的天,女人被丈夫打,普遍的很,何況,沒有人卻報案,這種意外死亡,每天都在上演,誰會多事去得罪人?
十多年前的汪敬榮,可不是象現在,一臉和氣可親樣!
那就是一到底臭流氓、當地惡霸……
在有了伯父、親父這種榜樣后,汪淼從小就討厭比她高大的人,因而,她挑選丈夫時,只會挑那種斯文溫和沒脾氣的小男人,還不能長得太高大,最好跟她差不多高就可以了。
以汪淼這一米七一的身高,很多男人確實高不過她。
而且,汪淼并不是沒腦子的蠢女人,她昨天已經從別人嘴里,知道前天下午在衛生院發生的事情。
又在剛才遇見謝美芳,知道魏秀兒已經找到她家去——
沒想到,才出了國營飯店,就看到霍立釗帶了位嬌美年青的小姑娘來吃飯!
這霍家,未免太不給汪家面子了。
想到伯父一直以來對她漠視的態度,又在知道公社流言后,居然動手打了她兩下,到現在,她后背心還腫痛著……
她是真的害怕汪敬榮,一想到伯父這人,神態立馬繃緊!
自從知道魏秀兒找到謝美芳家去后,她就明白,自己行差一步,已經引得伯父不滿意,跟霍立釗道歉,是必須要行的事。
因而,就算現在被霍立釗‘侮辱’,汪淼難堪欲死,也沒任性跑走,而是一臉怔忪失神,盯著飯店里,霍立釗引著魏秀兒進里頭——
“嘿嘿,霍同志,你真沒對象嗎?我看那姑娘,還在‘深情’地望著你哦”魏秀兒進了飯店,習慣性掃了一圈店里情況。
一眼就看到謝美芳那個惡毒女人!
瑪耶,她這是什么運氣,吃個飯都能遇上最憎惡的女人!
“理那瘋女人干什么?快點菜,還是你不餓?”
聞言,坐背著門口的霍立釗,淡淡脧向她,連頭都不回的問。
“咋了,看你這神色,她做了什么事情招惹你了?”
魏秀兒瞇著眼壓下心口不悅感,目光一側,上下打量了坐在她外面的霍立釗,疑惑問:
“你這反應,會讓我覺得里頭有曖昧情況!難道,真是因為我,破壞你和她原來感情?”
“啪”地一聲、
霍立釗氣極微挑劍眉,抬手輕拍了下她湊上來的潔白額頭,瞇著鳳眼不滿訓斥,
“你腦子瞎想什么,我要是跟她有曖昧,有你什么事!”
“喲、話可不是這么說嘀”
魏秀兒狐疑未消,反而更嚴肅地望著他,一本正經地反詰:
“男人嘛,都是視覺動物,就憑本姑娘長得比她盤亮條順,你舍她選我,很正常啊!”
“嗤!就你這身材,哪里順?乳臭未干。”
“你!”
“魏同志,閉嘴別鬧,先點菜!”
一見有服務員走來,魏秀兒怒瞪他一眼,還真閉嘴不抬扛了。
順手看了下墻壁上寫著的菜單,她感覺了肚子饑餓度,一開口就點了兩個大肉菜:
“大姐,來碟鹵豬蹄、再來碟辣牛肉。”
然而一臉挑釁地望向霍立釗——
哼哼,敢招惹我,本姑娘吃窮你!
“兩個菜夠了?”
曬笑地睨了她一眼,霍立釗本沒生氣,反而再問了她一句,倒是讓魏秀兒無法再生起氣來,
“夠了。”
這狗男人,因有外人在,才會表露他紳士風度?
霍立釗想了下昨天這女人飯量,朝著服務員點菜,“大姐,再上道東坡肉、一碟肉餃,來七兩米飯。”
“點這么多?”
魏秀兒詫異,怕吃不完浪費糧食。
服務員大姐瞟了眼出聲要節約的小姑娘,見霍立釗不理她,逕自從口袋拿出一疊錢和票據,數了糧票和菜錢遞過來——
“大姐,麻煩你,上菜上快點。”
“好咧馬上來!”
服務員取了票和錢后,非常滿意地點頭,逕自去廚房報備。
見人走了,霍立釗淡定說道:“不多,能吃得完。”
“我就一碗飯,吃不完,往你耳朵里塞!”
“唬誰呢。”
魏秀兒翻了個大白眼,深吸了口氣,取過桌上兩套碗和筷子,自動燙碗筷,還不忘嫌棄道:
“就你這直男嘴巴,耳朵得聾到什么程度,才能跟你處對象!”
聞言,霍立釗蹙了下劍眉,爾后低笑挑眉反問,“咋、你耳朵聾了?”
“嗐、你去倒掉!”
氣不過,魏秀兒將燙過碗筷的開水倒在一個碗里,沉臉下令。
沒辦法,誰讓霍立釗坐在外面。
這時候的餐館,還沒飯前要消毒碗筷的想法,服務員根本不會主動送上開水和倒水盆,全靠自己來。
擰了擰秀眉,看到霍立釗一句不吭,聽話去倒那廢水,她臉色才好看一點,沒想到,霍立釗剛離開,就有個身影站在她桌前——
“秀兒,沒想到,你真自甘墮落跟他在一起!”
“我呸!謝美芳,你不光心眼毒辣,嘴巴也毒地很!”
魏秀兒“啪”地一聲,將筷子打在桌子上,冷臉抱胸、挺直腰往后仰,滿臉嘲諷:
“怎么,不確定你是只老鴇母,證明你給我拉皮條,你就活不下去了?!”
被魏秀兒那摔筷子聲響驚動的堂食客人,在聽清楚她嘴里怒斥出來的話后,有幾個婦人“噗”地一聲,失態笑嗆噴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