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呀!”
海飛羽念叨著這句話,便直接奔下山門,找到了當時就住在這家客棧的殷烈。
“你既然是為我師姐而來,那應該會去救我師姐吧,需要我干什么?”
海飛羽當時就很誠懇的這么說。
殷烈打著一把傘,站在客棧門口,看著烈日陽光,微微皺眉,詭異得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然后又說了一些讓人聽不懂,似乎很高深莫測的話。
然后,海飛羽就成為了這間客棧的掌柜,每天就負責坑人,收靈石。
這樣的歲月一過就過了半個月。
隨著越來越多散修,或者已經失去了專門庇護的修士,來到翠竹鎮,他坑的人也越來越多。
最開始花高價住在客棧的那些修士,被他趕出去,不想被趕也行,那就付出高上個千倍萬倍的更高價。
不然,就給我老老實實滾蛋。
這這么滴,趕了一批,又來一批,有時候一次收了別人一個月的房租,卻最多只給人家住三天。
他都不用出去,都能想象得到,外面有多少人正在對他虎視眈眈,恨不得扒他的皮,喝他的血。
這種時候,殷烈居然走了。
緊咬著下唇,海飛羽默默的哭了會。
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沖著剛才殷烈閃身而走的方向喊道:“不對,趕緊給我回來,你就這么走了,那我師姐怎么辦?”
當初不是說好了賺夠靈石,置辦足夠的法寶,拉足了仇恨,便直接跑,這些人全部引到天道門去搗亂,再趁亂救師姐的嗎?
怎么全部變了。
不過,殷烈早就已經走遠了,當然不可能再回來,也不可能回答他的問題。
海飛羽嚶嚶嚶的又哭了,等到腰間儲物袋里飛出一張傳音符,這才回過神來。
“少爺,你不是在洞府閉關嗎?人呢?”一道無奈的聲音緊接著傳來。
惡靈一族破封而出,如今天下大亂,一劍派的山門也已經關閉,宗門弟子都不許亂跑出去。
海飛羽是騙師父還有其他人說自己在洞府里閉關,然后偷跑出來的。
此刻,聽著父親派來的護衛的聲音,海飛羽眼前一亮。
對哦,我就差點忘了我是個富二代呢?
親爹雖然扣了我的零花錢,但是終究是我親爹,還能見死不救?
抓著傳音符,海飛羽趕緊將自己的處境給說了。
“哎!”
海飛羽的話音落地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那邊才終于傳來了一聲嘆息,然后就再沒有了半點聲音。
那邊的人估計是在糾結和感慨,那么英明的海家家主,生出的獨苗苗,怎么這么蠢。
這種作死的事也能干得出來。
不過,那人終究也不敢不管海飛羽的死活。
很快,海飛羽面前突然金光一閃。
金光閃耀著的虛空先是一陣扭曲,以后便從其中出現了一個錦囊。
海飛羽連忙伸手拿起來。
里面,只有一枚滿布裂痕的玉佩。
海飛羽毫不猶豫,一邊釋放靈氣注入玉佩之中,一邊將玉佩捏碎。
耀眼白光瞬間閃現,將海飛羽籠罩,隨后他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一劍派,萬劍峰。
海飛羽洞府門前的湖泊里,突然憑空砸進個肉山,湖水四濺,濺得都快有山那么高。
這肉山,就是海飛羽本尊。
以如此不雅的姿勢登場,他也并不生氣,也并不覺得丟人,還很是興奮地飛奔過來。
“公峰爺爺,剛才那種玉佩還有沒有呀?”
傳說中如今已經不靈了,但是傳送法寶還可以用呀,再有一件,他就可以直接去天道門找師姐了,找到之后一同前往仙道盟,離開蒼溪州,豈不皆大歡喜?
至于一劍派……
宗門早就將一批資質不錯的年輕弟子送到了仙道盟,一旦蒼溪州淪陷,就要直接送走。
所以,陸桃之這個真傳走,宗門長老應該只會高興。
幻空洞就是天道門的人也不能夠隨意進去,就算是進去了也不會碰上之前進去的人,都是自成一處空間。
所以,一劍派這邊的人就算是著急也沒辦法。
也忍不住多想了。
這家伙怎么就這么關心師姐呢?
再聯想到曾經在唐城的時候,殷烈除了報出天價的價格之外,也一直都沒有收師姐靈石,卻連幫了幾次忙。
能夠互相感應的,除了至親之人之外,就只有一脈相承的師徒關系了。
不過,海飛羽當時也沒有全信,而是先回門派,找了自己的師父,一番撒潑打滾,就差天天在他師父九長老的洞府門前大哭,這才得知了真相。
陸桃之早在之前就出發前往了天道門,如今的情況……天道門那邊傳話說,陸桃之進了幻空洞,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唯一的從商經驗,也就是當初跟著大師姐陸桃之一起,開的那家叫做劍仙食堂的飯館,然后就是眼瞎,與人狼狽為奸,靠坑人發家的客棧。
掂量著自己衣兜里那沉甸甸的靈石,海飛羽卻根本笑不出來,也緊接著再次無力癱坐,也直接嚇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辦,怎么辦?
海飛羽甚至懷疑,這殷烈是師姐家里人。
要不然,怎么會如此好心,要不然又怎么能夠感應到師姐有危險?
先騙自己說他是為師姐而來,說他感應到師姐有危險。
當時,殷烈盯著那張慘白的臉,夾帶著一身陰冷的氣息而來,卻依舊還是讓海飛羽感覺到了極致的真誠。
就是自己太單純了,也太天真了,都怪自己爹和娘親們把自己保護得太好了,讓自己徹底的喪失了商人本性。
不過,作為海氏商行的少主,他一天正經生意都沒做過。
嗚嗚嗚!
海飛羽真想大哭一場,也越想越是感覺自己委屈。
當初,明明是殷烈先找上自己的。
這客棧從上到下從里到外住的全部都是被坑的人,萬一知道殷烈已經走了,豈不是要直接將自己給生吞活剝?
自己的肉雖然多了一點,但是也不夠那么多人分了。
密室里,海飛羽呆立著。
看著面前,說了一句再會便直接消失不見的,原本盤膝坐著的殷烈所在的位置,有些欲哭無淚。
果然,為商本奸,無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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