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夢小動物一樣在路邊團成一團,紀星河心都軟到化了。現在這樣不是挺好么,奢求那么多做什么呢,還是太貪心啊。
他也蹲到沈清夢身邊,手搭在她的肩上:“我不說了,不說了。”
沈清夢抬起頭來:“你是不是下周過生日?”
她游完泳沒有扎頭發,全都披散在肩頭。現在半抬著頭看他,兩邊的碎發落在臉頰一側。烏的發襯得皮膚瑩白,像一塊上好的美玉。即便只有昏暗的路燈,也仿佛泛著光。
紀星河伸出手,把她的碎發撩到耳后:“下周六。”
感覺到他這個動作撩人的曖昧,沈清夢臉都要燒起來了:“那你下周六有安排嗎?”
“沒有。”
“那我有禮物送給你。”
紀星河緩緩地揚起嘴角,眉眼彎彎,笑起來的臉在昏暗的環境中熠熠生輝:“好,我等你。”
一周的時間,沈清夢網吧看完書也不和紀星河打游戲了,去琴房苦練。周六早上,齊敏他們三個人也到了。
兩個多月前還是蔣楠站在接機口等著她出來,現在就換成了她在接機口了。沈清夢看了看時間,估摸著差不多了,集中注意力看著出口。
沒等太久,一聲熟悉的“沈爺”,標志著齊敏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她一身黑衣,歪戴著鴨舌帽,緊身的牛仔褲把她的腿裹得又直又長。一聲呼喚之后,朝著沈清夢飛奔而來。
她個高腿長,三兩步奔到沈清夢面前,一把摟住她,在她臉上“吧唧”一記響亮的親吻:“沈爺,你可想死我啦。”
沈清夢的身高在女生里已經不算矮了,齊敏比她還略高一些。以往齊敏叫“沈爺”并沒有什么違和感,但是自從來了南城之后,沈清夢一直是清純的學生扮相。
一個酷酷帥帥的女生,管另一個軟萌妹子叫“爺”,怎么看怎么怪異,旁邊已經有好幾個行人,不住地回頭打量她們了。
緊隨而來的冷珊珊,讓這種怪異的眼神到達了頂峰。冷珊珊年紀小,個子也矮,落后了齊敏一大截。齊敏親完沈清夢,她才姍姍來遲。
“沈哥哥!珊珊也好想你!”
沈清夢一手攬著齊敏的腰,一手接住撲過來的冷珊珊,可謂是左擁右抱。放在以前,沈清夢肯定要對兩人上下其手一番,但是現在,沈清夢只是摸摸珊珊的頭:“我的小珊珊又長高了啊。”
冷珊珊正是豆蔻年紀,臉上還帶著點嬰兒肥,現在噘著嘴,圓溜溜的眼睛里盛著幼崽般懵懂的控訴,正中沈清夢的血槽。
“沈哥哥都不想珊珊的嘛?”
一發暴擊。
沈清夢捏了捏她的臉:“我也很想珊珊啊。”
冷珊珊這才轉怒為喜,抱著她的胳膊,嘰嘰喳喳說著這兩個月的事情。
三人又等了會兒,周茂推著大大小小一車的行李走出來。
沈清夢一邊幫著周茂把行李搬到出租車上,一邊問:“這都帶了什么,這么多行李?”
周茂指著其中幾個盒子,“這是敏敏的琴,這是我的,這是珊珊的鼓。”
“帶鼓做什么,我這又不是搖滾。”
“沈哥哥,這是非洲鼓啦。”冷珊珊坐在車里,伸出頭來,“敏姐姐和石頭哥哥寫了一首新歌,要唱給你聽。”
“你個小丫頭,見到你沈哥哥就叛變,說好要保密的呢?”
兩人在車里鬧成一團。
“那這幾個呢?”
“這個是秦阿姨和楠哥給你的,這個是我媽媽給你的,這個是老虎他們給你的。”
沈清夢有些凌亂,“所以說全世界都知道你們要來看我?”
“沒有全世界那么夸張,敏敏還是要低調的,畢竟她在年輕人群體里已經有些名氣了。”
沈清夢“咣咣”把所有箱子盒子都塞進后備箱,按著齊敏想探出來的頭,把她也塞進車里,囑咐司機趕緊開車。
這些行李背后的信息量太大,沈清夢坐上了車,還在消化這些。
“所以我媽媽不僅知道你們要來,還知道你們來干嘛的?”
周茂點頭:“東西太多了,秦阿姨讓楠哥送我們到機場,幫我們安排的托運。”
“那柳阿姨那一箱子東西又是怎么回事?”
“咳咳,”周茂趕緊干咳兩聲,示意沈清夢,“我媽說過年她不在家,沒見到你,這是補給你的新年禮物。”
沈清夢雖然在外面酷炫狂拽要上天,在長輩們面前還是乖巧貼心的。用老沈的話說,不管私下是個什么小瘋子,到了面子上不能給他家小恬恬丟人。
不管是秦女士的世交,還是老沈的同事,沈清夢在他們眼里都是個討喜的別人家的孩子。周茂的媽媽喜歡沈清夢也不是一兩天了,小時候還戲言要讓沈清夢當周茂的小媳婦兒,對她像親女兒一樣。
長輩們不知道的是,周茂和沈清夢根本不對付。欺負人還會裝可憐的蛋蛋妹妹,是周茂小時候的噩夢。
況且,周茂喜歡齊敏的事情,也就齊敏心大到不知道,連冷珊珊都看在眼里。
沈清夢長大了,自然不會再給周茂挖坑,于是轉移話題:“還有老虎那一箱子又是什么鬼?”
老虎和沈清夢當年在酒吧不打不相識,自沈清夢給他出了幾個主意,成功端掉了對頭的老窩,接手了對頭的地盤,老虎對沈清夢奉為軍師。
經過這幾年的合縱連橫,產業已經遍及會所、KTV、酒吧各種娛樂產業,道上人稱“虎哥”。
“我們之前不是在老虎的酒吧里唱歌嘛,這要走自然要跟他打聲招呼。知道我們是來看你,就收拾了這一箱子出來。”
還在出租車上,沈清夢就輪番接到了秦女士和柳女士的電話。應付完兩位家長,車也到了沈清夢住的小區。幾人合力把三箱行李抬進家門,然后隨便吃了點午飯,打車直奔晚上的場地排練。
沈清夢租了劇院的一個小音樂廳,只有幾十個座位。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燈光音響舞臺一樣不少,大部分時間也是租借出去做彩排用的。
《摘星》最終成曲,先是一段清唱,緊接著是沈清夢鋼琴獨奏,然后鋼琴聲止,樂隊合奏,除了齊敏的吉他,沈清夢還要擔任鍵盤的角色,加上冷珊珊的口琴,讓這首歌鮮活起來。
已經練過很多遍,沈清夢坐在鋼琴前的時候,還是緊張到手心冒汗。
齊敏一臉嫌棄:“沈爺,你當年打架的那股狠勁兒呢,表個白而已,你怕什么啊。我可是準備了攝像的,這種場面一定要錄下來的,你可別拖我的后腿。”
幾人都是老搭檔,雖然沈清夢已經不怎么參加樂隊活動,齊敏也是半出道狀態,但是默契都還在,練過幾遍也就漸入佳境了。
沈清夢和紀星河約的七點,還特意印了一張入場券給他。劇院這邊也請了工作人員負責燈光音響,外面還安排了海報和路標。
《摘星》單曲儀式
紀星河到劇院門口的時候,七點還有二十分鐘。他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不見沈清夢的蹤影。給她發消息問她在哪里,沈清夢回復她已經進去了。
可是紀星河把入場券遞給門口的工作人員的時候,工作人員表示,他這一場,只能提前五分鐘檢票進場。
旁邊一對來看話劇的年輕情侶很是奇怪:“不是開場前五分鐘就停止檢票了么?”
工作人員表示,其他場次都是這樣,只有紀星河這一場是開場前五分鐘才能檢票。
情侶中的男孩問紀星河:“哥們兒,你這是看的什么劇啊,這么特殊?”
紀星河把入場券給他看。
“《摘星》單曲儀式?哪個樂隊的,怎么一點宣傳都沒有?”
紀星河聳聳肩,表示不知道。比起這是哪個樂隊的演出,他更想知道,沈清夢是怎么進去的。
這一對情侶還真的是好奇寶寶,兩人檢票之后,也不往自己的劇場走,反而是站在門口等紀星河。
女孩給他解釋:“我們就是好奇,等會兒跟你進去看看是哪個樂隊,不會打擾你的。”
又等了十分鐘,總算是到了檢票時間。紀星河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找到了小音樂廳。這對情侶跟在他后面,一起走到門口。
“完了,我太好奇了,這么小的廳,還一個人都沒有,黑漆漆的。哥們兒,你真的不是買了張假票?”
女孩用胳膊肘拐了男孩一下:“門口都檢票了,肯定不是假的。但是怎么一個人都沒有,這什么樂隊這么慘,就賣出去一張票?”
紀星河在門口再次給沈清夢發消息,問她在哪里。得到的回復是,馬上就來,讓他先進去。
廳里很黑,只有安全出口標志幽幽的綠光。紀星河摸黑坐下。
他收到這張儀式入場券的時候,以為沈清夢的生日禮物就是約他來看單曲。但是今天直到現在,沈清夢都一直不見蹤影。聯系還能聯系上,就是一直不出現,神神秘秘,加上空無一人的音樂廳,他隱隱有了個猜測。
或許,這是一個比一起看儀式更隆重、更有意義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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