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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玥璃被白云間半壓在床上,感覺他順滑的長發貼著自己的臉,滑到了衣領之下,涼颼颼的,有些癢。她篤定白云間不會碰她,所以壓根就不掙扎,只是在黑暗中靜靜注視著白云間的臉,在眼睛適應了黑暗后,由模糊一團變得漸漸有了輪廓,又從有輪廓變得逐漸清晰。
楚玥璃發現,白云間確實生氣了。因為,他的眸子閃爍著寒光。可詭異的是,她竟覺得挺好看的。果然,顏值即正義啊。若是旁人和她這么耍脾氣,估計早就被送去輪回了。可絕色王爺耍脾氣,卻令她起了逗弄心思。嗯,就不知道跛子見她這副尊容,有何感想?是想風花雪夜,還是想來瘋殺血液?
楚玥璃伸出手指,在白云間的胸口慢慢劃過,道:“王爺,我們一起給顧侯戴綠帽子可好?”
白云間一直盯著楚玥璃,不曾動作。就在她的手指再次勾上他的褲腰時,才再次出手,將其攥住,壓在一側,問:“你要什么?”
楚玥璃眼也不眨地回道:“要你。”
沉默半晌,白云間再次開口,顯然已經恢復了冷靜,緩緩道:“本王,你要不起。”
楚玥璃揚起唇角,笑道:“還不許人做做夢啊?”
白云間道:“好。”
楚玥璃防備心瞬間爆滿,卻仍舊不動聲色地問:“什么意思?真好假好?”
白云間回道:“本王再問你一遍,你要做什么?你若還是同一個回答,本王便信你三分。”
楚玥璃緩緩眨了下眼,不緊不慢,看似堅定地道:“王爺大可以信我。小女子就是要你。”實則,她覺得白云間說得對,她還真要不起白云間。她不是無知婦孺,以為有感情就足夠了。皇權之下,什么都很復雜。她的一次小任性,很可能會致命。當然,這個任性的前提下,是她和白云間兩情相悅。實際上,她可分毫沒感覺到白云間對她有男女之情。但是,她敢保證一點,白云間對她也定是有所圖謀,否則不會盯著她不放。
白云間垂眸看著楚玥璃的雙眼,再次開口道:“好。”
楚玥璃挑眉,道:“我要王爺,王爺竟如此開心,接連說出兩個好,實在讓人感動。難道說,王爺對我也有同樣的想法。”
白云間放開楚玥璃,坐起身,道:“沒錯。”抓起碧落定顏珠,用發簪尖頂在楚玥璃的咽喉上,“想要本王,便要拿出誠意。忠心耿耿,發誓效忠,便給你一席之地。”發簪尖下滑,雖隔著布料,卻令楚玥璃感覺到了陣陣刺痛,顯然他是用了幾分勁兒的。
白云間將發簪停在了楚玥璃的心口上,道:“若背叛……本王會將這根發簪,親自插入你的心口,刺破你的心臟。”
楚玥璃皺眉,道:“我說王爺,咱倆說的是一回事兒嗎?你這是要一名盡心盡力、誓死效忠的屬下,我只是要男人。”
白云間收起發簪,展開另一只手,讓夜明珠的光芒泛起層層光暈,照亮彼此的臉,道:“有何不同?本王要一個死而后已的屬下,而你……想要一個男人。本王現在瞧不上你,你卻可近水樓臺先得月。”
楚玥璃頓感老板在給自己畫大餅。大餅還是奶油的,又香又甜。可惜,大餅中間夾了鋼板,她怕自己牙口不好,吃不掉大餅,反倒被硌崩了一口小白牙。
楚玥璃坐起身,道:“王爺,要不這樣吧。你看,我雖對你傾心,但是奈何婚期已定,顧侯身體不好,長公主又善于處理出墻紅杏,我倆就相忘于江湖吧。人生不美滿之事,十有八九。留下一個小小的遺憾,許能長命百歲。你說呢?”
白云間再次收起夜明珠,于黑暗中,道:“不好。”
楚玥璃心一沉,試探著問道:“為何不好?”
白云間他回道:“本王覺得不好,便是不好。你說為何?”
楚玥璃做出為難的表情,道:“那你讓我如何?難道明著嫁到顧府去,私下還得給你當屬下?”
白云間展開手指,光芒再次透指而出,道:“好。”
楚玥璃感覺自己的拳頭有些癢,勝過滿臉蚊蟲叮咬。果然,這才是最毒的男人啊!她也不再裝傻,挑眉一笑,干脆盤腿上床,與他面對面,道:“王爺,你不覺得,你這算盤打得太響了嗎?我應了此事,便要為你效忠,還不能有任何背叛,否則就要勞煩你親手刺死我。我呢,就為了一個近水樓臺先得月,就得將自己打包賣給你?說實話,你這路子用來哄騙一些無知婦孺還行。”
白云間再次收起光,聲音略沉,問:“你說要得到本王,是假?你說心悅本王,是假?”
楚玥璃被氣笑了,道:“難道我喜歡你,我就要為你付出生命?哎,你真覺得自己比銀子好用?”
白云間靠近楚玥璃,與她呼吸相交,低聲問:“本王不如銀子?”
這話怎么聽著,有種危險的味道呢?
楚玥璃立刻改口道:“如銀子,一定如銀子。”
白云間輕笑一聲,十分短暫,如同曇花一現,讓楚玥璃也分不清,他這是嗤笑還是冷笑,卻好似一粒種子,投在了她的心田,偶爾無事,還會想一想,那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詭異的沉默中,楚玥璃摸向白云間的手,想要拿回自己的發簪。結果,卻只摸到了他的手。
白云間的手指動了動,卻沒有收回去,反倒是說了一句:“你在本王的床上。”
楚玥璃沒明白這是何意,于是輕輕地“啊”了一聲。
白云間松開手指,綻放光芒,幽幽道:“一如在本王的船上。”
船和床的區別有些大吧?床是什么地方?多能滋生曖昧,繁衍下一代啊。船是什么?上了賊船就下不來了。白云間打的一手好算盤,可惜,她也不是花癡女,見到美男子就邁不動腿。
楚玥璃裝傻:“那王爺你的搭乘人多不?若是太多,我就提前下去了,免得你負重太累。”說著話,就要下床。
這時,驍乙端著一碗濃稠的藥,進了屋。
楚玥璃立刻道:“王爺,不要這么認真吧?”
白云間看著楚玥璃,淡淡道:“有病,得治。喝吧。”
楚玥璃知道,白云間這是逼她站隊呢。若是旁人逼她,她又不能拒絕,定會假意應承。可是,白云間不同。她真的感覺到,他的態度,是強硬而認真的。為了不受制于人,楚玥璃端過碗,仰頭,喝了幾口,剩下都倒身上了。
即便如此,她也整夜沒睡,一直坐在了恭桶上。
驍乙暗道:難道“她不需要被子”,也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