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颯了!
如此一個女子,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這里,不但殺了領頭者,還踩著她的頭!賊人們有的被嚇破了膽,有的則是不服,還要沖上去和獨孤西決拼個你死我活。
然,她們不知道的是,獨孤西決買通了他們經常光顧的酒肆老板,在酒水里下了軟骨散,不多,不容易察覺,卻催發了酒醉,令他們變成了軟腳蝦。
曲青陽手起刀落,一頓砍殺,成功令賊人們心驚膽顫,跪地服軟,他自己則是因為第一次殺人,渾身顫栗,喘著粗氣。
獨孤西決將領頭者的頭踢向曲青陽,嚇得他向后躲開,卻也從殺人的驚恐中回過了神。
天色漸亮,賊人們在曲青陽的指揮下放下吊橋,將官兵迎了上來。
獨孤西決站在天險之上,發現此處天險還真是個好地方,若非這些賊人不知小心,太過貪心猖狂,定不會輕易被破。且,她驚喜地發現,這里若是一直綿延開來,與宴的渡茳合二為一,竟能自成體系,獨立為國!
只不過,想要在兩國之間成立第三國,談何容易。
獨孤西決對此處留了心,想要占為己有。
獨孤西決此舉,不費一兵一卒大獲全勝,女皇大喜,將獨孤西決封為四品宣威將軍。文官轉武官,前所未有,卻又如此自然。
因獨孤西決在文官中人緣不錯,且看她這勢頭之猛,令人有種抱大腿的沖動,以丞相為代表,請女皇留其文官職位。于是,楚玥璃成為唯一一位擁有左袖白鶴,右袖黑鶴的官員,史稱“雙鶴獨袖”,一時間為人津津樂道。
在孤獨西決的有意暗示下,女皇將那易守難攻之地賞給了她。
就在孤獨西決扶搖直上時,女皇和桐妃侍派去宴國的人,也分別以不同渠道打聽著有關孤獨西決的一切。
女皇暗探將孤獨西決的畫像交給了三皇女藍邑,讓她查清楚此人姓甚名誰,以及身世背景,并讓她盡早回復。
三皇女藍邑拿著畫像,直接去尋寧蘊涵。在她看來,沒有哪個人比寧蘊涵更了解大宴的這些人。
她對寧蘊涵說:“這個人是誰?你幫我找找。”
寧蘊涵被氣笑了,說:“你當我是你的奴才?”
藍邑厚顏無恥地說道:“你不是我心尖尖上的嗎?”
寧蘊涵罵道:“滾!”
藍邑將畫紙展開,說:“看看再說滾。”
寧蘊涵看罷,微愣,然后收起畫紙,說:“我幫你找。”轉而問道,“這是什么人?為何要找?你說清楚,我才能幫忙。”
藍邑回道:“我有個得用之人,被她撞了一下,這不王八看綠豆對眼了嗎?求我幫著查查,我總不能看著不管。”
寧蘊涵起身,說:“我去給你打聽一二。”
藍邑喜滋滋地說:“蘊涵辛苦,本王可以人債肉償。”
寧蘊涵不搭理這沒羞沒臊的家伙,直奔云邸,尋白云間。
書房里,白云間正在用帕子擦拭鋼珠,一顆又一顆,一共六顆。鋼珠在他蒼白的手指尖散發著瑩潤的光芒,看起來像珍珠,而不是鋼珠。
寧蘊涵將畫像交給白云間,說:“主子吩咐過,但凡有不良于行之人的消息,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主子。主子且看,這又有一位。”
白云間放下鋼珠,拿過畫像,展開一看,眸子就是一顫!
這是一位手持手枴的跛子沒錯,只不過,臉有些丑。大嘴巴、呆滯的大眼睛,右眼尾還有一顆紅色朱砂痣。很明顯,不是他要找的人。
白云間放下畫像,繼續擦鋼珠。就仿佛,那些鋼珠是他的眼睛,不能沾半點兒灰塵。寬大的衣袖,劃過他的手腕,露出纖細的小臂,仿佛不似男子。
寧蘊涵將一聲輕嘆壓到喉嚨里,伸手取回畫像。
這時,甲行敲門,進入書房,和寧蘊涵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然后對白云間說:“主子,大學士又來了。”
寧蘊涵說:“皇上有意為主子和大學士之女指婚,主子一直稱病不早朝,長此以往,唯恐那些有心投靠之人,也會卻步。”
甲行問白云間:“主子可要見他?”
白云間不答,似乎外界的一切與他無關。
甲行喘了一口粗氣,慢慢放掉,準備退出書房時,看見了寧蘊涵手中的畫像,知道白云間還沒放棄尋人,且能引起他精神頭的人,也只有不良于行的人。他忍不住開口道:“主子一直在尋不良于行的人,大宴都快被主子翻了個遍兒。”
寧蘊涵抖了下手中的畫像,說:“這是藍邑給的,讓我幫著查一查此人。不知綺國何時對不良于行的人也如此上心。”
白云間微微一頓,緩緩抬頭,看向寧蘊涵,伸出手,要回畫像,又仔細看了看,手一抖,卻很快穩住。他看向寧蘊含,用沙啞的聲音問:“藍邑如何說?”
甲行險些喜極而泣了,他激動道:“主子終于開口說話了!”天知道,自從楚玥璃的死訊傳來,白云間帶人去挖了塌方的礦洞,到達了所謂的暗河,卻險些死在里面。
從暗河中回來,他靜坐三個日夜,將身邊事處理妥當后,便不再開口說話。他是在折磨他自己,不讓自己好過。唯一支持他活下去的一個理由,就是……不良于行之人的消息。
他不讓自己相信,楚玥璃已死。也許這樣,他才有勇氣活著尋找她,唯恐一時沖動,此生錯過,來生未知。
另一邊,身在綺國的獨孤西決心頭一顫,莫名的有些慌亂。
藍藺立刻湊過去,關心地問:“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獨孤西決搖了搖頭。
藍藺狡黠地一笑,說:“你知道嗎,母皇懷疑你,讓畫師繪出你的畫像,交給了大婆婆,讓她尋人去綺國打探一二。此事被我在無意間撞見,猜出了母皇用意,于是用計從大婆婆那兒拿到畫像,偷偷改動了幾筆,讓誰都認不出。整個過程,可謂是有驚無險。你看,我是不是也頂用?”
孤獨西決看著藍藺討好她的笑臉,終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說道:“我只是不想提過往,卻從未想過要瞞著。以后不要再為我做這些,免得寒了女皇的心。”
藍藺攥著孤獨西決地手,認真地說:“為了你,我愿意做一切,也愿意付出一切,連命都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