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嫻宜連連退后,直到后退貼在了墻上,再也退不了,才勉強停下來,喘著粗氣。
她想不通,為何顧湘宜什么都知道?
她當然懷疑過楊瑞海的身體,按理說就算這些年她沒懷上,那屋里的妾室和通房也不少,抬為娘子的也有很多,怎么這么些人肚子都一點動靜沒有?
那么真正的原因,只能是楊瑞海了!
可是她不敢查這件事,若是被發現,那她很容易被休。不賢不慈,妄想調查自家官人,她的面子到時候就全沒了!
于是她鋌而走險,為了在婆家徹底站穩腳跟,弄了這么一出,順利的大了肚子。
眼下看著顧湘宜,她眼中的驚恐無法掩飾。而顧湘宜并不是想怎么嚇唬她,至始至終都含著笑意,說:“大姐姐,你別怕,做都做了,還怕我說不成?”
既然她這么說,那想必是有證據的,否則憑著顧湘宜的性子,能給自己活命的機會?
想到這兒顧嫻宜反倒放松了一些,問:“你說的話我不知是什么意思,有事你直說就是,咱們親姐妹一場,你有忙我又不能袖手旁觀。”
這話說的就很聰明了。
顧嫻宜真不愧為外界常常夸贊的典范!
“也沒什么特別的。”顧湘宜故意繞了個關子,頓了頓才繼續說,同時一直在留心顧嫻宜的表情:“我要你,讓大姐夫送給皇上一樣東西。”
“是什么東西?”顧嫻宜小心翼翼的問。
顧湘宜回答:“這你就不用管了,通過大姐夫的手走這么一招,想來你也不敢冒險,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這件事并不會牽連到大姐夫,也不會牽連到你,孩子出生了,他們楊家高興,我們顧家也高興,否則把你的事鬧出來,我們這群家人臉上也無光。”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顧嫻宜的話里充滿了疑問。
在她眼里,顧湘宜是她敵人,是真真正正要踩死在泥土里的。可現在她手里捏著一個致命的把柄,很可能自己會因為這個把柄,掉落萬劫不復的境地。
所以她只好暫時聽顧湘宜的,先把眼前這件事遮過去再說。
“大姐姐別是誤會了。”顧湘宜故作疑問的說道:“現在可不是大姐姐你在和我談條件,而是我要要求你做一些事,你做與不做和我無關,沒了大姐夫照樣有人可以幫我做這件事,可你不同,沒了大姐夫,你懷著奸
夫的孩子,這就足夠你這輩子都爬不起來了。”
顧嫻宜面露兇相,卻不敢與顧湘宜動手。
除了對她一擊斃命殺了她,否則一切都不過是徒勞罷了。
她緩了一口氣,又問:“那我要怎么幫你?”
“我就愿意和聰明人說話。”顧湘宜自顧自挨著廊柱坐了下來,說道:“過幾天我會寫信到東平侯府,就說是思念姐姐,要你回來看看,到時候你想辦法出來就是,然后我會給你東西,你拿給大姐夫,就說是能為他用除后患的東西,他自然明白怎么用。”
業王能送他一次毒珊瑚,就能送第二次,想和一個皇子斗,楊瑞海還是差了一截兒。若是業王有心害他,他是無論如何也走不長遠的。
事情鬧到現在,越來越嚴重,業王不害他那是不可能的,最慢也就是業王禁足被解以后,便會卯了勁兒的對付他。
顧嫻宜狐疑的看著她,還想問更多,但她明白,很多事不是問了就有回答的。
知道她心里在擔憂什么,顧湘宜給她打了一針強心針:“你大可不必做,有人還真愿意做這件事,我找大姐夫也只是因為他是我顧家女兒的夫婿罷了,且沒人比他更適合,想來皇上愿意信他的。你若是不幫我,那就別怪我不幫你了。”
“你這是威脅。”顧嫻宜咬牙切齒。
“我已經在讓你放心了,我說到做到,絕不害你們。不然我若是誠心還你們夫婦,至于和你廢話這么多嗎?你們早已經死了不知多少回了,自己心里沒數?”
一整句的冷嘲熱諷,讓顧嫻宜不悅的瞪了她一眼,卻說不出什么來。
知道她已經動搖了,顧湘宜乘勝追擊,又說:“我知道那奸
夫是誰。”
這話說完,她的余光清楚的看見顧嫻宜抖了一抖,差點背過氣兒去,顫聲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世上,我想查的事都是有蹤跡可尋的,沒什么是能被徹底磨平消失的。你和那男人私下見面好多次,其中兩次他甚至趁著大姐夫去睡其他娘子時,大大方方入住了你的屋子,你的丫鬟還不知道,我不相信,這人會是府里外頭的。”
顧嫻宜幾乎感覺自己的后槽牙都被咬出血了,恨聲問道:“你在我身邊藏了人?”
“還算你不笨。”顧湘宜調皮的一吐舌頭:“你有孕后,為了保險起見,就把那男子送走了,可我已經派人將他接了回來,就控制在手上,你聽話也就罷了,若是不聽話,那我隨時都敢提著他去見我大姐夫,到時候讓他與東平侯府的所有人當面交代清楚。”
“你想讓他交代什么!”顧嫻宜怒了。
可顧湘宜一點也不害怕,反而略帶擔憂的看了顧嫻宜一眼,輕咬了一下嘴唇裝著可憐道:“就交代大姐姐背后有幾顆痣,后腿根兒那塊胎記是紅是黑。”
這是她從顧嫻宜的奶娘口中打聽出來的,既然奶娘知道,那個男子也鐵定知道。
若是這樣的事真的出自外男口中,那顧嫻宜可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干凈了,肚子里的孩子從她的救世主一下變成了將她拖進深淵的爪子。
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她喘著粗氣,艱難起身,冷冷的扔下一句道:“我等你的書信。”
顧湘宜含笑目送她離開,喃喃道:“果然,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舒坦。”
昏暗的柴房被一把推開,里頭的男子抬起頭來,見到的是一張有些熟悉的臉。
禪矜問:“純哥,我來給你送酒吃了。”
男子嗚嗚的叫著,嘴里的布團被取了出去,立馬交代道:“我愿意和你們去指正少夫人!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她有孕后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去南方躲著,一輩子不回京城。”
“可你卻在路上輸光了銀子,便想著再回京城來,狠敲你家少夫人一筆?”禪矜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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