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小毒妃

第三百零一章:安王祖父

禁軍很快搜到了顧湘宜他們藏身的位置,大伙兒馬上轉移,脫下了一身黑衣,里頭都是尋常百姓才會穿的粗布衣,從二樓窗戶翻出去就一頭扎進百姓里,禁軍進去搜了許久,愣是一個刺客也沒抓到。

曹信勃然大怒,對于此事表示怒不可恕,而那封信的余威還在,很多百姓都在小聲議論,擔心大聲說了被皇上聽見,自己會被抓。

跌跌撞撞之中,人群忽然被讓開了一條路,一個踉蹌的身影走近人群,后頭還有一個男子在跟著他。

那男人是大家都認識的,國子監祭酒,輔佐了三代帝王的陳炳坤。

而陳炳坤身后的男人,更是讓大家大吃一驚。那是先皇后的父親,已經滿頭白發的老人,他此刻站的很直,因女兒也是寧家的血脈,所以他和寧家也有著脫不開的關系。

女兒稀里糊涂的病死在皇宮那高墻之內,他這個做父親的竟然一無所知,后來得知此事時,很多事已經經不起推敲,也沒有推敲的資格了。細想當初,先皇后死前的半個月,當時還是承恩公的他突然被皇上以莫須有的罪名嚴令禁足在家,外界的任何消息他都不知情,沒人會告訴他,他的人也無法出府,等府門再次被打開時,就傳來了他女兒病死宮中的消息。

不久前,外孫安王找到了他,祖孫倆打算揭露曹信的真面目,甚至還將陳炳坤給捉在了手中。可安王并沒有打算讓外祖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親自出面,這等同于給自己逼近了死胡同,無論曹信結局如何,他都是不會活著了。

不遠處的安王看著眼前的一切,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他本來和外祖父商議的,是把陳炳坤推出來說出這一切的真相,沒想到外祖父竟然鋌而走險,自己親自走到了那人群之中,頓時成了曹信的眼中釘。

“你來做什么?”曹信高聲問道。

“我來揭開你這無恥之徒的面具!”先皇后的父親用盡力氣吼道:“適才那壯士的話,百姓們聽的一清二楚,為了徹底揭破你,我帶了人證物證來!”

“胡說八道!”曹信大袖一揮,努力掩飾著內心的慌亂:“快把他給我帶走!中秋佳節,他在那兒擾亂民心,這是要坐罪的!你們還愣著做什么!”

安王見好些個兵士沖向外祖父,剛要現身,只聽又一聲箭矢破空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順著箭看向落箭的位置,這次那上面還是一封信。

可這次不會再有人敢將信拆開了,誰也不愿做那只出頭鳥,冒著被曹信殺頭的風險這么做?那不是自己找死嗎?

場面一度焦灼,只見曹信的人一言不發的上臺去取信,余熙的手穩穩扶住箭弓,快準狠的一箭斃命,直接殺了那企圖取信的人。

人群再次安靜了下來,這次是死一般的寂靜。

安王的外祖父突然大笑了幾聲,仰面朝天道:“連老天爺都幫我!賢士,不管你是誰,老朽在這兒謝過你了!”

不遠處的余熙眼角微微抽動,看了一眼身旁的顧湘宜。

明明顧湘宜才是那個賢士好吧?

只聽那白發老人又說:“賢士是不會讓你們的人去取信的,事情的來龍去脈若是落入你們手中,那很快就會變成另一種說法!既然你們不能看,那我來替你們看,我來替你們說!”

他說的雄奮激昂,并沒有去取那封信,卻將信上的內容如烙在了心上一眼,隨著嘴巴一張一合,白胡子也猛地跟著一顫一顫。

“曹信,你為登皇位,不惜利用陳炳坤至親性命相逼,讓陳炳坤與你為伍,暗中到江南附近買了大量的片藤,直到現在那些片藤還有一部分養在陳家!我們北方不適宜片藤生長,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毒死先帝,你靠著和我寧家攀親,得到了我寧家的全力扶持,且你自己本身就是個心狠手辣的,除去了當時奪嫡最大的障礙賁王,連帶著賁王的母親太后娘娘都沒逃過你的魔爪!賁王死后,你順利坐上了皇位,以為一切都消停了,可我的女兒不愧為寧家的后人!”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聽著那一身白衣的白發老頭吼道:“你沒想到做過的事會被我的女兒發現,我的女兒那么年輕,才為你生下一雙兒女,你竟然如此狠心,又一次用毒死先帝的法子害死了我的女兒!寧將軍為我們朝廷上戰場拼命,刀尖上舔血一步步走過來的,也被你用他女兒的命所利用,圍剿了整個寧家,其罪可誅,人神共憤!”

話到此處,顧湘宜早已經淚流滿面,她對于這些事一直都在調查,可調查出的結果卻并不詳細。今天聽老者這么一說,她再次為寧家覺得含冤委屈,心里一陣陣的心疼。

曹信被氣的捏緊了拳頭,不知這些內情都是怎么傳出去的,按理說不會有人知道才對!

于是他看向了跪在人群之中的陳炳坤。

陳炳坤哆嗦著抬起頭看著曹信,對視一眼后,他又匆匆的低下了頭。

江肆給他下的毒,早已經讓他吃過幾次苦頭了,否則他也不至于這么想不開,公然和皇上作對。但因為這毒太猛烈,是生是死全掌握在江肆手中,所以陳炳坤只得就范,不敢輕舉妄動。

“這,是我女兒被你毒死的罪證!”老者紅著眼眶說道:“我找太醫詳細問了女兒生病時開的藥方,里面沒有一種是片藤草,后來我得知那時的皇上說是從南邊得了些珍貴草藥,對女子生產后養身有大用,于是吩咐御膳房公然對我女兒下毒,整個皇宮里除了你,怕是那個廚子也清楚的很吧?”

曹信渾身一顫,雙眼死死的盯著這位曾經的岳丈。

他沒想到,這老頭子竟然將他如何下毒都已經查明了,明明他已經脫離了朝廷,沒有了承恩公府,他連進宮的機會都不再享有,又是怎么查證來了這些?

宮里絕對是有他的內應!

寧家不能說是權勢滔天,可這么說也并不算過分,作為開國功臣,幾代傳下來的寧家人基本都是從武的,在宮里能沒個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