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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我就放這了,明天中午我會過來的。”
費忒斯把肩膀上裝著農具的麻袋放置在屋子角落后便離開了,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跟在切絲維婭屁股后面。
跟對方說了聲道別的話語,切絲維婭面色略顯沉重的坐回白天的那張椅子上,思考起剛才發現的事情。
吉米家的田地有著不正常的死灰色,這說明那里連一根雜草也長不出來。她在村子的其它地方也看見過這種死灰色,但那時在行走的道路上,那里的土地沒有肥力也不能說明什么。
但是吉米家的田也是這般,那么問題就很大了,因為他們家以前就是有過著靠地生活的日子,按理說不應該會讓自己的農田荒廢成那副連草都種不出來的德性。
但這種事情就這么發生了,吉米種下的菜籽沒一個發芽。而且田地肥力不正常流失不只是發生在他們這一家,在回來的路上,她特地拜托費忒斯帶她去村上其它完好的耕地看過,也是如此,連根草都長不出來。
“想種個地都這么麻煩。”
太糟糕了!
切絲維婭發出了今天不知道第幾次的糟糕感嘆,她已經擔心起自己能不能種活箱子里的那些幼苗了。
本來以為自己家的后院是這個世界的正常土地,但沒想到竟然是“不正常”那種,現在想想這個地域的饑荒也不是沒理由的。有那么爛的田想不來個饑荒也難啊。
現在只能寄托于山上的地還是正常的,至少費忒斯說過那怪味的白膠樹樹根還是有正常生長的,這也是目前村上大部分人的口糧。
將椅子搖晃起來,切絲維婭趁這個空閑時間思考起這一切的原因。
她認定這一切決對不簡單。因為她很清楚的知道無論這個世界在怎么真實,它都是基于她弟弟創作的桌游出現的。
不然根本無法擁有這么多的相似點
而既然是一個桌游,那么在這里出現的一切危難事件都是為了玩家的趣味而存在的,不會出現那些無法理解沒有根據的設定,不然那就不是一個游戲了。
雖然切絲維婭從一開始就沒把這個會餓死人的世界當做一場游戲去看待,但為了探究這些怪異的原因,她必須站在玩家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她的弟弟絕不會設計出沒有根源的危機和無意義的設定,也不會讓一個玩家就這么種田平凡的過一輩子,按照一個游戲的角度來看,如果一個玩家在游戲中對劇情毫無推進,那么為了讓游戲正常運作下去就一定會出現強制性的劇情,甚至直接讓玩家gg.
從一個玩家的角度來看,這么做才算正常,也才算合格。但是從這個世界居民的角度來看,這種設定未免也太不講道理了,人家好端端的過自己的小日子,你偏偏要整一套危機下來。
“太糟糕了!”切絲維婭煩躁的用手指快速卷起頭發然后又松開再卷起,企圖用這種重復性的動作讓自己更加冷靜。
如果這個世界不會按照游戲里的劇情發展,那么最好不過,如果一定要按照游戲來發展的話,那么。
土地的肥力流失就是“主角”所面臨的第一個難題,而且也是危機的一個前兆和線索。
而且必定會有后續和解決的辦法1
是的,這才是正常的,一個游戲既然會有危機出現,那么就必然會有解決的辦法。
那么自己的辦法又在那里呢?切絲維婭陷入漫長的思考。
等切絲維婭結束思考時天色已經徹底暗淡下來。她急急忙忙的拿出柜子里的蠟燭和火石費力的點燃一簇火苗。
看著自己快要被火石蹭破的手,切絲維婭覺得自己果然不適合古人的生活。
她搖了搖腦袋,舉著燭臺進入臥室,邊走邊自言自語:“電燈,乃是人類文明的里程碑。它使人多出半數時間去思考去生活,而不是躺在床上干或不干。”
臥室的床是木板床,但上面鋪著的不是最常見的稻桿稻穗,而是罕見的棉絮,被子也是用不知名但手感頗為不錯的布織成的。
想必是這個世界的父母在過去精心為這個女兒準備的吧。
雖然我不是你們女兒,但姑且還是要謝謝你們啊,想必真正的切絲維婭對這張床一定會很滿意。
切絲維婭從旁邊的小柜子上抽出僅有的三本書中的其中一本,借著燭光看了起來。
她手上這本是講述這個世界的歷史書,而且明顯是只出現在記憶中的教會編寫的書籍,處處都存在著神明的字樣,作為一本睡前讀物而言它失敗的很徹底。
但是看在對方本來就不是睡前讀物的份上,切絲維婭也就不再數落它,在眼睛被蠟燭熏的流淚前吹滅火燭,睡去。
第二天切絲維婭起的很早,雖然不確定時間,但很確定太陽才剛剛出來。
早起得益于昨夜睡的早,還真就如那句話說的一樣,對于現代人,只要睡前離手機遠點,那么多半會睡的香甜。
沒手機的切絲維婭自然是沒有那個閑心熬夜了。
身上穿的還是昨天那一套,目前作為古人的她可不能挑剔。
不過讓她有些驚訝的是,這里的人沒有牙刷牙膏,但竟然有著相似的東西。
比如說插著軟毛的木棒就是牙刷,某種怪味道的樹脂代替了牙膏。這里雖然沒有食物,但是類似的生活用品卻意外的多。
這個家庭還真有錢。切絲維婭在心里想到,如果在以前那么肯定是萬惡的地主階級,只不過離開父母后這里就剩切絲維婭這一個小姑娘了。
至于切絲維婭的父母為什么會離開。她也不知道,沒有關于他們的記憶,不過多半是死了吧。
總不會在一會搞出一套認親的戲碼吧?切絲維婭邊刷牙邊把身份套入以前看的里,為自己搞點樂趣。
等把這些干完,就該干正事了。
從昨天帶回來的麻袋內拿出鋤頭走到后院,切絲維婭就變成了一個勤奮刻苦的農民了。
鋤頭是個好東西,無論是哪個時代只要是種地就離不開它,除草,挖穴,作壟,蓋土都離不開它。
“嘿呀!”切絲維婭一鋤頭砸在地上,身為園藝農藝九十分的她自然是不可能對耕墾一無所知,但是現在她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沒有手套可咋辦啊?”切絲維婭有不是真的農民,手上沒有厚厚的老繭,自然是受不了鋤桿的摩擦,看著手上的破皮,她明白如果強行在這樣搞了話,結局就只有受傷感染這一種。
但如果什么都不干的話又說不過去,切絲維婭不是那種喜歡將所有事情交給別人,自己就在一旁干看著的類型,那樣會讓她覺得自己下賤。
無奈之下她只好找了兩塊布把鋤桿包著了。
耕墾的第一件是就是要除草,因為某些無法解釋的原因,這里的草死的都差不多了,但是草根卻還在,長久以來,日積月累的草根在地下交織在一起,給切絲維婭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但沒辦法,這一步是必須邁過去的,如果不處理掉這些死去的根須,那么就別想翻土了。
于是,切絲維婭就和這塊地干上了,一直到太陽升到頭頂,費忒斯姍姍來遲的時候她才停下去休息。
費忒斯見到院子里的景象,額頭不禁冒汗:“喂,你這也太拼命了,小心身體吃不消啊。”
“我也怕,所以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切絲維婭把鋤頭往費忒斯手上一遞,休息去了、
“你有帶吃的來嗎!”
“有,我放廚房里了,還有力氣的話,你就去弄吧。”
說罷費忒斯便開始干活,他本來就只是這么一說,也沒指望切絲維婭去煮他帶來的東西,在他眼里,對方還是那個讀過書吃過面包,什么都不會的女孩,所以在對方說可以吃飯的時候,露在他臉上的只有驚訝。
午餐依然是昨天吃過的白膠樹根,但被切絲維婭煮過后味道出乎意料的沒有那么重的澀味,吃起來像是在是沒味道的白蘿卜,或是說白薯。
這是因為她將湯汁過濾了多遍,去除了大部分的雜質,味道上自然是好了不少。
費忒斯用叉子叉起一塊樹根道:“和以前比,你改變了很多,似乎是變的出色了。”
“那是因為你沒發現我的這些優點。”
切絲維婭不在乎費忒斯的看法,她只知道今天還很長,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