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有些拿捏不準,總是覺得這位殿下瞧著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就算是書中各種都不合常規,但是身份尊貴的人哪有會對奴婢另眼相看的。
“丫頭?”
青黛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微微凌亂的發髻,白凈粉面,越看越讓人覺得討喜。
“啊?殿下的吩咐奴婢記下了。”
高修賢面色微閃,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下去收拾收拾再來此處吧。”
他伸伸手招呼了一位面容清麗的姐姐過來,領著青黛就走了下去。
兩人皆是無言,左右青黛也不是個多事的,隨意她怎么拾掇。
青黛就那么乖乖巧巧的坐著。
侍女姐姐梳理了青黛的頭發,一個雙螺髻很快就成型。
青黛漫不經心的瞧了一眼,嗯,大家都是一樣粘貼復制的模樣。
那位侍女姐姐沒有留下什么言語,直接就起身退了下去。
換上了變得貴重的繡花小襖,青黛也是略顯拘謹。
她推開門出去,直接就又懵了。
不是,這里的房子怎么長得一模一樣?
每間房室幾乎都是一樣的華貴。
金錢真能迷人眼,亂人心神。
青黛磨磨蹭蹭,細致的觀察著那些精致的裝潢。
也沒記得路,大概也就碰運氣。
她步履輕盈,閑眼一看,就瞧見了一件房室前擺著的銅雀掌燈臺。
心中暗喜,這個印象深刻。
青黛微微一努嘴。
“殿下你在里面嗎?”
敲了幾下門,并沒人回應。
會不會是出去了。
青黛也是不知自己該做些什么,倒是不如在此處等一會兒好。
于是她便不假思索的推開了房門……
徐杜衡鬼使神差的像是被牽制了神識,離開前殿就開始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強制的按壓下心中的不安。
換了一身內侍的裝束,就混進來了太子殿。
一道驚恐尖銳的細細音線,讓徐杜衡心下一緊,快步朝著聲音的來源處大步跑了過去。
青黛推開門,殿內安靜。
她試探性地喊了幾聲。
“殿下?您在嗎?殿下?”
殿內傳出來了些女子咯咯咯的笑聲。
青黛微微吞咽,自己不會是壞了人家的好事了吧。
想著她就不打算朝著前面走去,轉身就打算出去。
誰知身后不知何時站了一位人高馬大的身影。
方面大耳,眼上覆著手帕。
嘴角居然還有哈喇子。
青黛不由得一陣惡寒,輕輕退后幾步。
誰知這人動作迅雷如風,面相癡傻,但是功夫力氣都不是她這個小姑娘能隨意掙扎的。
“小翠,我抓到你了!”
青黛驚恐連連,尖叫著將他推扯。
好在前面有一個臺階,微微一絆,兩人都是一踉蹌。
青黛兩步之余,因為身形輕盈,直接從他懷里溜出去。
這人也是不惱,直直一轉身就扯上了青黛的衣袖。
涼了……
只聽刺啦一聲,那人力氣著實是大,半邊的袖子盡數被撕扯成碎布。
白花花蓮藕般的秀腕盡數暴露在空氣中。
那人面上的手帕還沒有摘下來,青黛就已經格外的驚恐。
更別說他癡傻的笑容和嘴角不斷滑落的口水。
吧嗒吧嗒的滴在地上,響聲聽的青黛更是驚懼。
小姑娘那里經歷過這些,直接就嚇紅了眼睛。
“小翠,我們還玩上次的那種舒服痛快的游戲吧。”
青黛跌坐在地,腿腳不爭氣的有些哆嗦,翻過身子奮力朝著房門爬過去。
事發突然,場景沖突。
徐杜衡剛一踹開房門就瞧見了這樣一幕。
姑娘嬌憐如斯,媚眼漣漪,半邊銀蓮脆藕皆露,淚眼婆娑,煞是憐人心尖。
徐杜衡眉心突突突的跳著,看了一眼那人,磨了磨后槽牙。
身形變幻,像是道殘影。
也不知他是如何操作,那傻子直接就暈乎乎的癱倒在地。
青黛還在輕輕的抽泣,徐杜衡喀拉一聲撕下了一截簾子上的布匹,蓋在了她的身上。
青黛瞬間只覺腰間一緊,身體一空,直接就被徐杜衡打橫抱了起來,溫和淡然的語調,似是暖陽掠過的柳梢頭,搖曳輕顫……
“別怕。”
青黛紅了耳尖,心間一悸,微微側目將徐杜衡冷凝緊張的面色盡收眼底。
一時間,也變得癡傻了。
嗚嗚嗚,哥哥好帥,好有安全感,我宣布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粉頭了!
青黛乖乖巧巧的窩在徐杜衡的臂彎,此時腿也不哆嗦了,大膽的開始輕輕的偷看起來。
手指輕輕抬起,將徐杜衡的平頭小冠扶正。
得意洋洋的小模樣,活脫脫像是一只邀功的貓兒。
徐杜衡左顧右盼的尋找著偏室,身上掛著個小累贅依然是步履矯健。
偏室就是內侍下人這些人休息的地方。
徐杜衡身穿普通內斂的煙灰色內侍服,也沒有掩蓋他卓越的風姿。
他動作細致,小心翼翼的將青黛安置在位置上坐好。
一雙羽玉眉微微上挑,似乎是帶著幾分小怨懟。
“蘇姑娘怎么跑來了這里?還去了世子那里。”
青黛直接就愣了,什么世子?
她突然想起,高修賢似乎是有一子,孩童時期傷了腦袋,癡傻不已。
再加上其母無能,只會嬌慣寵溺,高智博什么好都沒有學到。
幾個庶子也不是什么有才有德的人物。
但是宅院里的手段也是不少。
高智博少年時期,能學的壞事全學了個盡。
現在不僅僅是腦袋傻,就連身子也算是半費了。
太子妃郁郁寡歡,含恨而終。
側妃娘娘在他十三四歲的年紀,就給他填了一二十個通房。
癡傻之余也就依著妾室們無節制的玩樂。
想到這里,青黛又攏了攏身上的布匹,深呼了一口氣。
“謝謝你……”
嘟嘟囔囔的像是蚊子一樣大的語調,讓徐杜衡恍惚了一瞬。
這丫頭怎么怪怪的。
“蘇姑娘放心,徐某深知救命之恩難以報答,這本就是我該做的,自是抵消不了的。”
見青黛沒有說話,又接著皺眉開口。
“更何況這種情況下換做哪個良家女子,我都是會救的。”
青黛本來并沒有多想,到那時聽到了徐杜衡這話,心底猛然開始咕嘟咕嘟泛酸水。
哦,這下算是搞明白了,人家大佬本身就是個海王。
聽聽人家說的多好聽,無論是哪個姑娘都是要救的。
青黛更是不說話了。
徐杜衡也沒有注意青黛的表情,像是瞎逛一樣,在屋子里不知道翻找著什么。
青黛忍不住發問。
“你在做什么?”
徐杜衡打開柜子的手微微一頓,視線轉過來,他唇角微揚,笑容狡黠。
“我當你是嚇傻了呢,竟是一句話都不會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