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冬官

第四百九十一章 驚了誰?

眾人似乎沒有想到袁寶兒會這么說,都愣住了。

袁寶兒把眾人重又帶回院子里,請眾人落座,才道:“有人看見,王老漢出事之前,他家里曾有人去過。”

“據說還爆發了劇烈的爭吵,”她緩緩的脧過在場的所有人,一字一頓的道:“那個人是誰?”

眾人面面相覷,都沒吭氣。

他們平常雖然都在一處,可回到家,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而且王老漢這人,看著老好人而起,一起共事這么多年,也沒有誰跟他真正的親近。

所以才發生需要他的時候,才想起來他沒來上工的事情。

袁寶兒看了一圈,也沒看出什么端倪,點了點頭。

“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大家心里有點數,誰要是知道什么,也可以來找我。我保證,你跟我說過的,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袁寶兒沒有具體說,但大家都是摸爬滾打了幾十年,怎么回事,誰都門清。

袁寶兒示意大家可以走了,自己轉頭進去院子里面。

她尋到王老漢平常工作的地方仔細搜尋,忽然感覺不對。

她轉過頭,見是那干瘦的小個子男人,她笑了,“柳師傅,你怎么沒走?”

柳玉走到跟前,嘴唇動了半晌,才低聲道:“我知道誰跟王老漢不對付。”

袁寶兒眉頭微動,看向門口。

她按住他,低聲道:“你且回去,過后我去找你。”

她順手把個工具塞給他,示意他快離開。

柳玉過來其實是抱著說完,就算真的被暗算了,也無所謂的心念來的,他只是想幫助袁寶兒,幫助這個救了他們家子的好人。

卻沒想到,袁寶兒非但沒有追問,反而先幫他想好理由,以免被人懷疑。

柳玉沉默的出了院子,才剛轉過去,就看到一道干活的工匠。

兩人皆懷疑的斜著他。

柳玉冷淡的看了眼,越過兩人,揚長而去。

他的神情實在太過淡定,表情也太自然,反而讓這兩人有些拿不住。

“應該沒說什么,”其中一個不太肯定的道。

“肯定是,時間那么短,就是說什么也來不及,’另一個立刻回道。

兩人對視,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便又縮回角落。

等了近半個時辰,眼見袁寶兒離開,兩人這才撐著酸痛的腿回去。

袁寶兒一路回去府邸,進了門,便讓馬唐派人出去。

馬唐雖然是個小廝,但他這些年早就被顧晟歷練出來,袁寶兒才起了個頭,他就知道什么意思。

他立刻帶著人追出去,半晌他回來,“大人,不曾發現什么,只有幾個行人,我已經命人跟上去了。”

袁寶兒微微點頭,低聲道:“不要驚嚇到旁人。”

馬唐笑著點頭,往外退。

顧晟正好進來,見他跟袁寶兒一副說完話的樣子,便過來。

“怎么了?”

袁寶兒搖頭,等馬唐退下去才道:‘才剛我回來,感覺有人跟著。”

顧晟先是一驚,片刻生了怒意。

他這才剛卸了差事多久,就有人蠢蠢欲動了,他當即忍不住,想要去把人收拾了。

袁寶兒見他臉色難看,擔心他做什么,忙拉他過來,把自己詐他們的事情說了。

“我總覺得,這事不是那么簡單。”

袁寶兒道。

顧晟笑,“簡不簡單,拎過來審審不就知道了。”

“你就知道暴力,”袁寶兒翻了下眼皮,“這世上總有人不怕這些。”

這點顧晟贊同,但那樣的皮肉之苦,也不是誰都能扛住的。

起碼,他見過的人里,能扛住的一個巴掌都沒有。

不過嬌妻,尤其是氣還不順的嬌妻的話要聽。

“那你說怎么辦?”

“引蛇出洞,”袁寶兒道:“我已經打草,他們跟著我,就說明已經驚了,只等他們動作,就可以順藤摸瓜。”

顧晟見她分析得十分正經的樣子,就覺得可愛,捏了她臉頰一下。

袁寶兒正說得認真,被打斷就白了他一眼,“你覺得如何?”

“再對沒有,”顧晟笑道。

袁寶兒斜他,“真的?”

顧晟點頭,一副我很認真的樣子。

袁寶兒這才作罷,“最開始的我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是你和耗子的事情了。”

跟蹤盯梢,從耗子洞抓人,這事她可不擅長。

顧晟很是任勞任怨,“行,你指揮。”

袁寶兒被他無奈又認命的樣子逗笑了,才剛還有些沉重的氣氛頓時散了。

說笑間,兩人心情都好了起來。

跟兒子玩了半晌,吃過飯,兩人早早歇了。

隔天,袁寶兒上了大朝會,便去府衙當值。

顧晟溜溜達達的出門,先去集市轉悠了會兒,便去個茶樓喝茶。

負責跟著他的兩個眼見他悠哉的消磨時光,有些拿不住。

兩人略一商量,其中一個回去報信。

另一個繼續留下來盯著。

兩人盤算得挺好,但他們卻忘了,他們跟著的可是布帥。

試問,有誰能比他們更懂跟蹤盯梢?

在他們沒有察覺的時候,早有人跟上他們。

也隨之順利的跟到幕后之人那里,并瞥見了幕后之人。

中午,顧晟回去府里,沒有意外的收到紙條。

看完之后,他笑了,“左相。”

他聲音很低,語調更是平和,但若是熟悉他的,都能聽出其中的風雨欲來。、

他把紙條揉碎,轉頭看窗外,自家兒子正蹣跚著跟奶娘和幾個丫鬟玩耍。

他看了會兒,聽著兒子歡快的咯咯聲,思緒跟著牽動起來。

漸漸的,他冷沉的心變得柔軟,想要把人撕碎的念頭不知不覺的散了。

袁寶兒回來就看到他側眸看著兒子的畫面,她沒有進去,反而站在游廊,看著這一幕,只覺得一切都那么美好。

顧晟很快察覺她,轉過頭。

袁寶兒有些遺憾的嘆氣,才剛他的眼神真的好溫柔。

好像她都沒有得到過呢。

她進去正廳,顧晟已經過來。

“已經查到了,”顧晟開口就把她注意力拉過來。

“這么快,”不得不說,顧晟的效率實在太高。

顧晟點頭,神情有些不屑,“是左相。”

“他,”袁寶兒有些吃驚。

“不信?”

顧晟斜睨。

袁寶兒搖頭,換了大衣裳,“就是有點意外。”

‘這有什么可意外的,”顧晟漫不經心,“我如今已不像從前,耗子雖然能干,可也不能事事兼顧。”

“他早就看我不順眼,這會兒不下手,難道等我拿到兵權,再跟我糾纏?”

袁寶兒搖頭,“兵權你遲早都會拿到,左相可不是鼠目寸光的人,怎么會想不到秋后算賬?”

“這事還是仔細斟酌,以免中了旁人的計。”

顧晟一早也是想到這個,這才按住火氣,沒有立刻沖出去。

“這是還是再仔細查查,”袁寶兒如此道。

顧晟心里還有些火氣,但也知道袁寶兒說得沒錯,他點了點頭,心里思忖著之后要怎么辦。

晚上時,耗子悄然而至。

袁寶兒得知這事,只點了點頭。

顧晟雖然是掛著布帥的名頭,但他權柄已經下移,這事他查,不如耗子查起來輕松細致。

兩天后,耗子查出,關于王老漢之死,不止右相出手,就連左相府里也又人干預。

這下袁寶兒是真的吃驚了。

“你確定?”

耗子點頭,把調查審訊之后的結果遞過去。

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他受左相小郎君指使,奉命跟蹤事情經過,若有必要,可進行干預。

左相為什么這么做?

念頭才起,袁寶兒就立刻搖頭。

在她想法里,左相固然固執,枉顧僵化,但對大夏卻是十分忠誠的。

所以在懷疑某人對大夏不利時,她的念頭從來都沒落在他身上。

反而是右相,每一次察覺有人叛國之時,她多數都會不自覺的想起她。

她捏著證據,久久沒有吭氣。

顧晟看她一眼,將她手里的證據收進匣子里。

隔天一早,他特特起了個大早,跟著一道去大朝會。

快要見宮城時,她瞥見左相。

大抵是這些天沒有休息好,他眼底發黑,瞧著精神有些不濟。

袁寶兒神情微動,轉開視線。

幾個平常就跟左相親近的官員過來,低聲交談。

袁寶兒豎著耳朵聽,大概是在商量大軍開拔之時的糧草問題。

袁寶兒聽了幾嘴,對他們的進程有了大概了解。

只短短幾天,就已經籌集到近兩個月的糧草,這樣的速度還真是挺快的。

但左相對著并不滿意,他還在要求他們再繼續籌措。

說這話,元哥兒已經要過來。

眾人都在準備著要往正殿去。

袁寶兒拉住昂首闊步,準備沖進去的顧晟,“再等等。”

顧晟頓了下,袁寶兒道:“他們糧草還沒完全籌措妥當,若是換個人,還辺要拖到什么時候。”

跟些許的個人相比,自然大事更重要。

哪怕有些不高興,顧晟也還是把匣子收起來,跟眾人上朝。

元哥兒是給了顧晟假,讓他調兵挑人的,見他來了,便下意識的以為他挑好了,就問他可有打算幾時開拔。

“臣隨時都可以,只是當下要看糧草和輜重如何。”

自古以來都是大軍未動,糧草就要先行,顧晟必須確保將士們不會餓肚子才行。

元哥兒一聽,視線立刻往下移。

袁寶兒便是,輜重也沒有問題。

她有個不是多好的毛病,但凡覺得那個器械好用,她就會命令工匠們多做出來幾套。

一來是以防萬一,萬一圖紙損壞,還可以把東西拆了,哪怕拆壞了,也還有備用。

二來也是檢車這東西的結實程度。

大軍行動,從來都是翻山越嶺,穿河過水,若這些東西只是表面看著結實,她還能及時補救,以免大軍受損。

這是她之前帶過軍,跟著走南闖北學到的經驗。

但這經驗和額外的準備并沒有得到左右相的好感。

右相首先就問起被叛軍弄到的輜重,并且直指那東西很有可能是因為袁寶兒造的太多,管理不善,才從庫房流出去。

袁寶兒對此只淡淡一笑,“我做了多少,都是登記在冊的,早在發生這事之時,我就已經查過了,一個不少,哪怕一個零件,也沒被人卸下來。”

“你怎地能確定?”

右相并不想放過這難得的攻訐袁寶兒的機會,立刻反問。

“莫不是你一早就做了準備,提前預留了?”

這是明晃晃的栽贓,但又不是多高明,袁寶兒都被他弄得無語了。

“大人,我若真想通敵,就不會讓他們把這底牌這么早暴露。”

“畢竟,”她語調轉緩,意味深長,“我的夫君可是布帥。”

一個布帥就足以說明一切。

身為打探消息的最高頭頭,只要他想放水,就不會有人知道機密被泄之事。

右相登時一梗,想要說布衣衛里也不是顧晟的一言堂,但見左相臉色不善的盯過來,他想了想,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袁寶兒轉眸看向元哥兒,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袁寶兒沒有所謂。

顧晟如今已經是名存實亡,只掛了個頭銜,實權都已經交托到耗子手里,很多事情都已經不是他做主的了。

而且這次事情之后,她已經不想留在朝堂,很多話也就沒必要掖著。

左相左右看了一眼,見大家都沒有什么建設性的意見,便道:“陛下,糧草還需要幾天時間籌措,但南地已然不能再等,不若就請顧大人先行帶兵出發,余下事宜我與右相袁大人盡快籌措。”

這話無疑是說進皇帝心坎里。

跟其他人相比,他的威嚴權利以及皇權的歸屬更為重要。

他很希望能盡快把南地那些事情解決。

袁寶兒卻道:“陛下,此時固然急,但有件事更急。”

她道:“此事的起因皆因武將兵士們的待遇而起,若能適當改善,定能不戰而屈人之兵,說不定大軍還沒到,他們就已經自己土崩瓦解了。”

元哥兒眉頭微皺,顯然不大情愿。

右相一見,立馬跳出來:“君子一言尚且駟馬難追,君王一言便是泰山移,也不可更改,不然皇權威儀何在?”

左相本想說什么,聽到這個,也就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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