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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煊剛回府,就有下人向他報告韓夫人來拜訪過老夫人。
昨日剛見過韓大姑娘,今個韓夫人就上門拜訪,雖不清楚韓夫人在老夫人那說了什么,但肯定與他脫不開關系。
想了想回屋拿了尊玉佛往老夫人那去了。
簡丹從老夫人屋里出來,遠遠瞧見簡煊捧著個匣子,立即從岔道走了。
那腳步匆匆,活像簡煊是個什么臟東西。
她和她的母親房氏,從未承認過李氏母子。
父親那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背著母親納妾,簡煊絕對絕對不是她弟弟。
簡煊也瞧見了簡丹,不承認又有什么,一副嫁妝嫁了出去,大房最后還不是他說了算。
就連鎮國將軍府,早晚都是他說了算。
“老夫人,二少爺來了。”
“讓他進來吧!”
老夫人曉得這是打探消息來了。
說清楚也好,省得想些有的沒的。
“祖母,孫子剛得了尊玉佛,孝敬您來了。”
林嬤嬤收了玉佛,丫鬟上了茶,祖孫倆隔著小幾嘮起了家常。
老夫人也沒瞞著簡煊。
“今日韓夫人上門給你說親來了,承恩公是太后的侄兒,看太后的面子不好直接拒絕……,你聽我說完,你的親事是當年你祖父訂下的,萬不能更改,那有的沒的就別想了。”
簡煊那個氣呀,死老太婆不敢得罪承恩公府,卻曉得在這壓他,憑什么呀!
用盡全力控制臉部的肌肉,恭敬道,“韓大姑娘瞧上了孫兒,正如祖母所言,承恩公府得罪不起。”
你怕得罪承恩公府,難道他就不怕?
老夫人的臉有一瞬的僵硬。
簡煊眼中得意一閃而過,快的叫人瞧不清楚。
“祖母,要說這事也很好解決,大哥年紀也不小了,有沒個合適的,不如……,豈不皆大歡喜……”
簡煊說的委婉,豈止是沒有合適的。
根本是沒人敢嫁好么。
老鎮國將軍有兩個兒子,大房二房。
這大少爺簡煥是二房的獨子,本來大老爺戰死沙場,爵位就落在二房頭上。
偏偏這位大少爺天煞孤星轉世,先克死了親爹,又克死了未婚妻,最后連自己都不放過。
克殘了雙腿。
你說說,這樣的人誰敢嫁?不要命了么?
“不行!”
老夫人想都不想的拒絕。
嫡孫殘了雙腿已經夠可憐了,怎么還能再委屈了他?
“祖母,難道你就忍心看大哥終生不娶!”
嫡孫還年輕怎么就終身不娶了?
庶孫這是篤定嫡孫娶不上媳婦了?
老夫人很生氣,“不要再說了,這件事就這么定了,最近沒什么事別亂跑,下了衙早點回來,成親之前有好多東西要準備。”
打發走簡煊對林嬤嬤道,“為了一己之私,連他大哥的親事都要利用,埋怨我瞧不上他!”
平素林嬤嬤總要勸著些,今個二少爺說的這話,她聽的都不入耳,怎么去勸老夫人?
只得岔開話題,“一會大少爺該來了,奴婢去小廚房把燕窩拿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林嬤嬤話音剛落,廊下傳來輪椅的嘎吱聲。
然后簾子一挑,小廝推著輪椅進來了。
輪椅上的青年劍眉星目,面容清雋,老夫人瞧著那眉眼,一陣風吹散了心頭的陰霾。
吃大虧的韓大姑娘回到家,立即找韓夫人哭訴了一場。
哭的那個慘呀,把個韓服人心疼的,也就沒工夫計較那二萬銀兩了。
“母親,這一回我的臉可丟大了,您一定要幫我。”
“放心,母親一定會幫你討回這個公道的。”
鎮國將軍府那老太婆跟她打太極也就罷了,一個破落戶的臭丫頭,也敢騎到頭上了,真以為他們承恩公府是吃素的不成。
明日就讓那臭丫頭滾出京城去。
“我要她丟臉!”韓大姑娘一邊擦擦眼淚一邊道,“最好在全京城人跟前丟臉,羞的以后再也不敢滾進京城一步。”
韓夫人心中一動,這個主意聽起來不錯,也許……能有別的意想不到的結果。
回到海棠苑,路嫚嫚伏案畫了一幅畫交給半夏。
“去查清楚這人是誰,有什么背景來歷。”
作為一個心理系畢業的警/察,路漫漫始終相信,每個行為的背后必定有特定的原因。
而找到背后的原因,是作為一個警/察的基本素質。
交代完這些少,女把翠玉閣得來的頭面拿了出來。
紫玉的那套,正好配她錦繡坊定制的衣裙,留著拜壽那天用。
另一套粉色小米粒珍珠的遞給了路媱媱。
“給我的?”小姑娘驚詫不已。
倒不是因為大姐小氣想不到她,而是遠不到帶頭面的年紀。
“怎么不想要?”
路嫚嫚假裝收了回去。
小妮子立即撲了過去,將匣子抱在懷中。
“要,要,要!誰說不要!”
嗯,不能帶,沒事拿出來瞧瞧也好。
小妮子一臉的滿足,路嫚嫚悄悄勾了勾唇,小樣,當時在翠玉閣就見你眼不錯開的盯著這套頭面,就不信你能不要。
然后半夏也得了一套銀頭面。
是的,臨走路嫚嫚很不要臉的又討要了一套銀頭面。
叫無所事事悄悄看熱鬧的追電目瞪口呆,不愧是死要錢,詐人錢財的手段層出不窮。
簡直是大開眼界,佩服佩服。
二姑娘的丫鬟春綠,神神秘秘的走進屋。
“姑娘,您猜奴婢剛去廚房看到了什么?”
“三姑娘身邊的那個半夏,在打聽韓大姑娘……”
路二姑娘受了一巴掌,窩了一肚子火,正琢磨著想個什么法子對付路嫚嫚那賤皮子,一聽這話只是覺得有貓膩,立即來了精神。
“怎么說的?一點不許錯漏,細細道來。”
“奴婢也不甚清楚,只瞧見半夏,拿了韓大姑娘的畫像打聽,似乎她們并不曉得畫中人身份。”
二姑娘精明的眼珠子直轉。
“路嫚嫚那個賤皮子與韓金珠之間肯定有事發生,你快去街上打聽打聽,回來速速報我。”
海棠苑那頭,半夏也在向報告打聽來的消息。
“畫像上這人叫韓金珠是承恩公府大姑娘,很得太后和貴妃娘娘的寵愛……”
路嫚嫚直接省略掉了后半句,“韓金珠?與二姑娘幾個有仇?”
自己剛進京那什么韓金珠根本不可能認識她,唯一的解釋就是馬車。
她們坐的馬車也有景陽侯府的標志。
自己這是被遷怒。
半夏卻搖頭,“韓金珠并不與府上的姑娘來往。”
這就怪了,“還有沒有別的?”
“無非就是韓金珠嬌縱,經常出入皇宮這些,沒什么有用的信息。”
“嗯!”路嫚嫚想了想,“慢慢再查,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