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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嫚嫚嚇得一步跳開。
“你干什么?有話好好說。”
動不動就下跪是什么梗?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這是安國公府大姑娘吧?
昨日在長公主府剛見過來著,還對自己點頭微笑來著。
該不會與肅王世子有瓜隔,求情來的吧?
路嫚嫚也開始八卦了。
“路捕快,小女請您為家母伸冤。”
啊?嗯?
伸……伸冤……
她又不是包青天。
“你先起來,咱起來說成么!”
“不,你不答應,我不起來。”
“你……這……”
厲風不悅,“這位姑娘,你這是強人所難吧!小鹿只是畫師,你要報案,六扇門自會處理。”
朱錦鑰倘若未聞,只一個勁的請求路嫚嫚。
“小女求路捕快為家母審冤!”
路嫚嫚頭如斗大,有些惱火。
“你先起來說話,這樣一直跪著,是打算逼著我不得不答應嗎?”
朱錦鑰這么一跪,六扇門眾人都好奇地看過來。
有人抄著手伸頭調侃,“路大捕快,趕緊答應吧,兄弟們還等著跟路大捕快混呢!”
其他人發出哄堂大笑。
朱錦鑰臉紅如雪,慌忙解釋。
“我……,我母親自殺了,我懷疑……。”
朱大姑娘的母親死了,他們還在這里調笑……
眾人忙收了笑,臉色訕訕。
“朱大姑娘,自殺這種事不歸我們管,愛莫能助還請節哀。”
殺人兇犯他們六扇門抓,江洋大盜他們六扇門也抓。
這大宅后院,正房小妾內斗,不僅六扇門,沒哪家衙門管得著人家后院吧?
“不!”
朱錦鑰哀怨地看著路嫚嫚。
“我母親的病好多了,昨日還跟我說了半個時辰的話,今日就……”
她不能相信母親會無緣無故的自殺。
有人逼死了她!
激動的抓住路嫚嫚胳膊。
“路捕快,昨日你能仗義的幫著大長公主怒對大駙馬,也一定能幫我幫我母親,算我求你就幫幫我吧!”
路嫚嫚扶額,“這完全是兩碼事。”
“朱大姑娘!”
有捕快勸道,“官府不管武林之事,這大家內宅,相當于另一個武林,實在是管不了啊!”
“你求小鹿畫師也沒用,快些回去吧!”
若是哪個人拿刀將她娘殺了,案子報道六扇門,六扇門責無旁貸。
自殺,或是讓某個小妾氣死。
叫他們怎么管?
“路捕快!”
路嫚嫚昨個怒懟大駙馬,叫朱錦鑰相信她是性情中人。
“我父親對我母親,用你的話說比大駙馬還要渣。”
朱錦鑰握緊了拳,“如果不愛可以不娶,哄得我母親對他死心塌地,轉頭卻棄如蔽履。”
“我母親那一身病,都是叫他和那些女人給糟//蹋出來的。”
朱錦鑰突然又跪下重重磕了一頭。
“母親可以受不了含恨自盡,可是我做為女兒,卻不能不為她討個公道。”
“路捕快,求你!幫我!!”
路嫚嫚被她眼中的那份堅定所打動。
仿佛又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小姑姑自殺那會兒,她也是如此這般。
或許不能治這些渣男渣女的罪。
至少能滿足眼前小姑娘的夙愿。
可有些話她還是要說。
“我可以答應你!”
“但你也要知道你母親是自殺,就算讓世人知道她生前承受了什么,人們因為他而譴責你那渣爹。”
你也得以一睹心中怨氣。”
“可是你要知道,那個人是你的爹,你如此行事陷他于不義,有沒有想過那個家你還回得去嗎?”
“并且,你日后婚事必定艱難。”
“這些你都考慮清楚沒有?”
路捕快的確是個大好人,還在擔心她以后的生活。
除了母親之外,還沒人如此真正關心過她,朱錦鑰已經冰冷的心被溫暖包裹。
“我意已決,你不必擔心!”
“如此,那還等什么!”
“我去!”追電嚷道,“死要錢,你還真答應她,你知不知道這種事非但查不出什么,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你瘋了不成?”
昨日怒懟大駙馬,更是高調的慫恿大長公主休夫,已經攪得京城風起云涌。
若再插手安國公府之事,更加的事非纏身。
雖說他紈绔不羈,也沒這死丫頭的大膽。
小乙也勸她,“師父,清官難斷家務事,徒弟我不是勸你別淌渾水,真的是淌了也沒用。”
還會惹得一身騷。
別的捕快也勸她。
李捕頭不會勸人粗聲粗氣道,“小鹿畫師,我那犯罪嫌疑人肖肖,你究竟什么時候給我?”
意思是工作還多著呢,哪來工夫管旁人的閑事!
路嫚嫚知道他們是好意,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堅持。
她感謝他們,卻不會放棄自己的堅持。
倒是厲風堅定的站在她這邊。
“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
自己的媳婦兒自己不疼,難道還指望別人?
追電差點跳腳,某些人寵媳婦能不能有個度?
他們雖是捕快,但,是什么事都能管的嗎?照這樣發展下去,遲早把天捅個窟窿。
好兄弟兩肋插刀,他早晚把這兄弟給踹了。
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小乙你帶人去肅王府拿人,我和厲風陪她去安國公府。”
安國公府門前,管家正指揮著下人掛白燈籠。
“上一點,下一點,……對對對,再往左邊去一點。”
瞧見朱錦鑰忙行禮。
“大姑娘你可回來了,府里正忙……”
瞥見朱錦到身后,穿六扇門公服的路嫚嫚等人,及時閉嘴。
“厲捕頭、追捕頭,府中正在辦喪事,有事請你們能不能晚些……”
朱錦鑰冷聲打斷,“他們是我請來的。”
說著做了個請的姿勢,昂首進門。
夫人前腳自盡,大姑娘后腳請了六扇門上門,這是要搞事情啊!
管家立即報告安國公。
此刻的安國公正坐在書房里,神情頹廢。
一名容色艷麗女子正在開解。
“老爺看開些,這些年富人一直受著病痛的折磨,解脫了對她來說也是好事。”
“不,她在怪我!”
安國公雙手插在頭發里,不知道是悲傷多一點,還是懊惱多一些。
“我曉得,她這是在怪我,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我,她有多怨我。”
“是我對不起她!”
女子眼中狠毒和不以為然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