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枯草立馬點頭稱贊,她想著老爺爺這么好心,送給她們品嘗,不能不報答,她瞬間做了活廣告,大聲的對人群道:
“好吃的糖人,甜而不膩,入口即化,香醇回甘,很是正宗,老少皆宜,吃了保你心情愉悅,日子就像這糖一樣甜甜蜜蜜,都快來買啊,貨真價實!”
這話引得旁人哈哈大笑,看著這兩個小丫頭吃東西的模樣,不少孩子聞聲趕來紛紛購買。
夏枯草和碧晨走出人群,手上的糖人越吃越小,夏枯草砸巴砸巴嘴看著碧晨笑道:“這就是糖人的味道,真甜!”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吃,真甜。”
兩人正說著話,旁邊一個小孩子飛馳而過撞在了夏枯草和碧晨的中間,人從縫隙中跑走了,夏枯草只覺得胳膊一痛。
她扭頭看時孩子已經跑出了老遠,夏枯草條件反射的用手摸了摸胳膊,牢騷了一句:“這誰家孩子太冒失了,跌跌撞撞的,等會不要摔到自己!”
“是啊,糖人也掉了!”
“嘿嘿,總算嘗到了,不能吃多,小心變成胖姑姑那樣!”
旁邊偏僻處有個樹蔭,樹蔭下有個石階,夏枯草看了看這大太陽的,指著那臺階道:“咱倆坐在這里休息一會!”
碧晨答應了,兩人坐在臺階上看著不遠處車水馬龍的街市,將自己完全隔絕在喧囂之外,倒涼快許多。
夏枯草眼睛閉了再睜開有種昏昏沉沉地感覺,這么一累再一歇難道就犯困?不行,怎么變得這么懶,她打起精神擺擺頭,發現旁邊的碧晨頭低在一旁竟然睡過去了。
瞌睡是會傳染的,夏枯草瞬間沒了力,閉上眼睛低下了頭,猛然一個聲音驚醒了她。
有人在她耳邊不停地說著:“來呀,來呀,來呀!”
夏枯草睜開迷離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變了,很熟悉又陌生,她怎么在樹林里,心里總感覺不對勁,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對勁,回憶不起來關于之前的任何事。
那個聲音像是有魔咒一般,十分蠱惑人心,他不停地說:“來呀,來呀……”
夏枯草不明所以,但是腳步動了,沒有停,雙腳像是有了自主意識會認路一般,這條路她從未走過,怎么會找得到路。
在那分叉路口,竟然絲毫沒有遲疑選擇了右邊的路,道路雜草重生,布滿荊棘,向上延伸,她在爬坡,卻感覺不到半分費力,像是吃了大力丸,走的又快又穩。
這一切竟和夢境一般,夏枯草想抬起手給自己掐一下,卻發現胳膊抬不起來,她不能動,唯一能動的就只有腿。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活了十幾年,夢境無數,也從沒有做過這種邪門的夢啊。
石寒水蹙著眉頭慢慢地跟在夏枯草的身后,她全身僵硬,步伐卻很快,走了這么久的山路,幾乎沒有喘氣聲。
先前就看見她背后有黑霧,這是有人出手了?巫族有很多邪門歪道的雕蟲小技,石寒水心里頗為好奇,倒想見識一二。
他不動聲色,暗自隱藏,緊隨其后,一探究竟。
也許這個人做的事能正好解了他的憂愁和難題呢。
只是這越往上走風聲越大,石寒水御劍飛行往下一看,竟是懸崖。
他臉色大變,此時的夏枯草已經爬上了崖頂,但她卻像個木偶毫不知情,機械似的還在往前走。
夏枯草也驚呆了,這眼前明明是懸崖,風呼嘯而過,旁邊只有小草隨風搖擺,要是平時她早就嚇得往回跑,瑟瑟發抖了,可現在她的腳步不由自主朝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無論她如何抵制人卻由不得她,她頓感絕望,腿子不受控制的還在往前,每一步都觸目驚心,她幾乎能看到懸崖的邊緣。
夏枯草在心中吶喊:“停下來,停下來,求你了,停下來!”
可是這聲音絲毫發不出來她張不開嘴巴,像是被人拿膠帶封住了,全身都是無力感,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夏枯草被崖底強勁的風吹的頭發胡亂飛舞,有種孤立在大洋中,一眼望不到頭,又沒有依附的感覺,不對勁,這是被人算計了?
如此孤苦無依,還要歷經這種絕望,即使是夢境她也不想經歷,夏枯草瞬間流下了眼淚,她想起了往日和碧晨在一起嘻嘻哈哈打鬧的日常,想起了白姑姑尊尊的教誨,想到了她養的豬,還有那只她養過的老鼠。
心里反酸,原來當初以為的不美好都是最美好的時刻,想改變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改變之后才發現這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
難道她就要這樣死掉了嗎,她的腿已經抬了起來,只有一步,就這一步,她就將掉入這無底的深淵。
記憶像洪水傾瀉而下,她和碧晨不過是小瞇了一會,怎么會發生這種荒唐的事?
這一定是夢,一定是夢,夏枯草努力的想要說服自己,可這夢也太逼真了,她內心充滿了恐懼。
想后退,身子動不了,想咬舌讓自己痛醒,可嘴巴張不開。
這面臨著進退兩難的境地,也不是自己能選擇的,夏枯草的右腳不受控制的慢慢抬起,騰空,懸崖萬丈,崖底層層迷霧看不清深度。
這高度掉下去絕對粉身碎骨,夏枯草仰頭看天,天空陰晴不定,這老天爺變臉的速度真快。
一只麻雀從崖邊的草叢里騰空而起,飛到了對面的樹叉上站著唧唧的叫,夏枯草看著它笑了,竟活的還不如一只麻雀,看看,麻雀還會飛呢,可她沒有臂膀,騰空必死無疑。
夏枯草已經感覺麻木了,被恐懼支配過后是前所未有的淡然,左腳已經有了動作,夏枯草心里喊著:
“若有來生,請讓我做一只麻雀,自由自在的飛來飛去,去任何想要去的地方,見任何想要見的人!”
整個人像被丟出去的包袱一樣,原來這就是失重的感覺,夏枯草左腳離地,面朝下迎著風飛了下去,她的眼睛想要睜開,但風太大,很難,原來這就是飛的感覺。
這感覺伴隨著恐懼和絕望,再見了,碧晨,再見了,白姑姑。
夏枯草閉上眼的那一刻,有一雙手突然伸到了她的腰間,這觸覺很真實,嚇得夏枯草一激靈睜開了眼睛。
這一刻,她瞪大了眼眸,男人?一個陌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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