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慎自有記憶起,便一直是獨一個人,溫飽尚且都成問題,更不要說旁的,那些年里,于瘦弱的他來說得病亦是常事,但那時候的他又哪里來的錢去買藥,不過生生抗過去。
但也正因為這樣,才使得他的身子骨越發能抵抗病魔的侵蝕,似今兒這等小風寒,往常于他不過爾爾。
只這天晚上喝了姜湯,并睡下之后,卻突然發起了高燒,于睡夢中囈語了起來,不斷的叫著“微娘”,李式微原便是淺眠的人,見他這模樣,便心疼的緊,忙讓人去喚了郎中過去,又著實看不下去他這般痛苦的模樣,只好將他給抱在懷里,企圖能讓他覺得暖和一點。
剛一接觸到溫暖的源泉,謝慎便貪心的將雙手并雙腳給纏了上去,迷迷糊糊間用唇尋著清涼的地方,然后便觸碰到了她的唇,逐漸深入,唇齒交纏,他似乎上癮了一般。
李式微有心后退,卻禁不住他抱的越發的緊了些,不知覺間感受到身下的堅硬,她臉禁不住一紅。
她并非是初次接觸人事的小姑娘,當然明白那是什么。
既然逃不過,她也并不討厭這種感覺,索性隨著他去。
約莫過了些時候,秋和帶著郎中過來在外頭敲門,只是看著緊緊纏在自己身上,并生怕自己跑了的這人,李式微索性裝作鴕鳥,不去應外頭的敲門聲。
秋和見狀自然不會帶著郎中硬闖,只等著李式微的召喚。
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容,緊皺的眉毛,愕然長嘆一聲氣,并仿若哄孩子一般,拍著他的后背,讓他周身逐漸舒緩了一些,方才放松了些對李式微的控制。
她這時才下榻,卻也不過腳剛沾地,就被他給握住了手。
“且進來瞧瞧吧。”式微終是開口道。
秋和便領著那郎中過來。
這郎中是附近一片挺有名的郎中,謝侯府里頭有誰生病了,約莫都會請他過來,因此他是時常進出謝侯府的,當然也知道當初明珠郡主李式微原是要嫁給謝家三郎的,只后來出了些變故,陰差陽錯之下才嫁給了謝慎。
外頭人都以為,這樣陰差陽錯下的婚姻,大抵堅持不了多久。
但就這郎中今夜所見,明顯明珠郡主與謝慎夫妻感情甚好,心道果然傳言不可盡信。
他上前與謝慎把脈,偏謝慎暈暈沉沉的卻似也能感受到外物一般,一把甩開郎中的手,復又纏上李式微。
郎中一陣尷尬。
李式微也是。
“郡馬這病大抵也不過是尋常受涼罷了,按著平日里治風寒的方子也就是了。”那郎中只得道,“我給郡馬開了方子,郡主按著這方子上的藥給他抓著也就是了。”
爾后郎中被送走。
李式微看著這樣纏著她的謝慎,就很是無可奈何,大抵又是個未眠夜。
晨起的時候謝慎倒是清醒了,卻將昨兒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凈的,李式微看著他喝了藥,并將他給送出了門,好好的補了個回輪覺,中午醒來用午膳的時候,春和過來稟報說:“方才二房那邊來了人,大抵是小蘭氏同蘭靈兒姐妹兩個鬧了起來,小蘭氏要趕蘭靈兒回蘭家,偏蘭靈兒不想回去,著人來喚郡主過去,想著讓郡主幫她說說話什么的。”
“這倒是奇了,她們姐妹兩個素來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怎的如今卻鬧了開來。”李式微聽著倒也沒著急,不緊不慢的用罷了午膳,這才過去。
那小蘭氏本就是個厲害的角色,如今大抵是對這庶出的妹妹發了狠,只見著蘭靈兒鬢發全亂,衣裳也被撕扯了開來,偏她自個兒就賴著坐在地上不走,并哭泣道:“姐夫那日里分明同我說了,往后要在謝家給我一個容身之所,姐姐卻何必這樣容不得人。”
你道是小蘭氏為何要與蘭靈兒撕破了臉,還不是因謝家二少爺謝思齊之故。
當初小蘭氏能從大蘭氏的手里將謝思齊給奪了過來,縱使這么多年她手段了得,又很能哄得了謝思齊。
可歸根到底,這男人骨子里的本性是沒變的。
再加上這么多年過去了,曾經新鮮的人在經過這么多年的相處過后,終究失去了原先的鮮艷色彩。
先前小蘭氏將屋子里頭的人看的嚴也就罷了。
而今有個不害怕小蘭氏的蘭靈兒主動送上門去,到底是年輕且稚嫩的,謝思齊怎么會不動心思。
蘭靈兒到底是忌憚著這個嫡姐的,因此并沒打算聲張她與謝思齊之間發生的一切,原是想著等自己的手中有了足夠的籌碼的時候再攤牌。
但小蘭氏自己本來就是這樣上位的,如今安能不防著旁人。
因此也就在蘭靈兒勾搭上謝思齊沒幾天里,就被小蘭氏發現了。
小蘭氏也是個精明的,并沒有驚動謝思齊,而是趁著謝思齊不在的時候,卻要趕蘭靈兒走。
蘭靈兒當然不肯,可她勢單力薄的,只能靠著死纏爛打,關鍵時候想到了李式微。
李式微佯裝驚訝的走上前來,看著這一幕道:“這究竟是怎么了,知道的說你們姐妹間小打小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仇人呢。”
看著是李式微,小蘭氏到底收斂了些面上的怒意,并說:“早前的時候因姑母顧念著我這庶妹身子不好,因此將她接來我們家里養身子,而她卻做下了那樣的事——意圖毀了三弟的婚事,后來侯爺便說讓她離去了,她卻死賴著不肯離開侯府。”
“雖說她是我娘家妹子,可我如今到底嫁到了謝家,所有的一切都合該先為謝家著想,郡主且說一說,我讓她回去這事有沒有錯?”
小蘭氏當然也知道蘭靈兒與謝思齊之間發生的那事不能擺到臺面上,若不然蘭靈兒徹底纏上了謝思齊又當如何——到底是姑娘家的清譽沒了,且這人還是小蘭氏的妹妹,小蘭氏于情于理都該給蘭靈兒一個名分的。
那廂里蘭靈兒便哭了起來說:“當初侯爺讓我回去的時候,我自也應了,那時候是想著說不想離開姐姐,便多留上幾日,姐姐卻也同意了。”
“如今卻這樣待我,是為的什么?”
“無非是因為姐夫看上了我,并奪了我的清白,姐姐小肚雞腸,連我這個做妹妹的都容不下,因此才趕我走的。”
小蘭氏不敢說,蘭靈兒卻是賭上了身家性命,全然不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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